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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装糊涂,反问道:“娘,什么说好了?郑老子是要借人手给我,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陈王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脸一沉,轻斥道:“晚荣,少给娘打马虎眼,娘问你和郑姑娘的事。”
陈晚荣表现出了油盐不进的良好品德:“娘,我和她没事呀,你问的什么事?”
陈王氏真恨不得从陈晚荣嘴里掏出答案来,白了陈晚荣一眼:“娘是问你和郑姑娘的婚事,她有没有同意?”
陈晚荣拉开门,道:“娘,今天事儿多,我去忙了。”
“你现在才知道事儿多?”陈王氏不满的埋怨起来,扯着陈晚荣的衣角不放:“你不给娘一个准信,娘不放你走。事情不做就不做。”
陈晚荣见她一脸的坚毅,绝不是说笑:“娘,您就等着做公婆吧。”
“好好好!”陈王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纹也不见了,放开陈晚荣,在陈晚荣肩头轻捶一下:“这个晚荣,还和娘生份,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陈晚荣一出屋,就给郑晴逮个正着,扯着陈晚荣的衣衫,问道:“陈大哥,你和伯母都说了些甚呢?”
“你叫我什么?”陈晚荣压低声音问道。
郑晴左右一望,压低声音回答:“这不有人嘛!”
没忘记叫相公就好,陈晚荣心满意足,在郑晴耳边嘀咕几句,郑晴笑得花枝招展,香肩不住颤动,跟着陈晚荣去酒坊。
离了家,郑晴四下里一望,见没有人,有些发愁的问道:“相公,要是爹娘问起来,你怎么说?”陈老实夫妇盘问得这么厉害,郑建秋夫妇也会来这么一出的,不能不有所应对。
“那不正好么?我正愁没机会给他们说呢。我就说岳父岳母,我要娶你们的女儿做媳妇。”陈晚荣老着一张脸皮。
郑晴受不了,粉拳举得老高,嗔怪起来:“打你这坏家伙!”
陈晚荣拔脚就跑,郑晴提着拳头从后追来,一边追一边笑,两人嘻嘻哈哈的向酒坊赶去。
事实证明郑晴的担心是多余的,郑建秋夫妇根本就没有问。来到酒坊,只见酒坊里热闹非凡,酒坊的伙计和郑府的佣人忙前忙后,忙得不亦乐乎。
最让陈晚荣想不到的是,郑建秋夫妇和郑宛如身着粗布葛衣,和佣人伙计一样忙活,不论粗活脏活,他们都能拿上手。
这还真是掉眼珠,陈晚荣指着郑建秋道:“晴,岳父这身打扮和庄稼人没区别,我真是想不到。”
“不许叫!”郑晴听他叫出岳父有些受不了,轻斥一句,这才解释道:“这有什么,我们一家以前不就是做农活的么?只是现在做得少了。”
郑建秋夫妇对自己着实不错,陈晚荣收起了戏谑之心,上去见礼道:“见过伯父,见过伯母。”
郑周氏笑呵呵的道:“贤侄,不要拘这些俗礼,去忙活吧。”
“伯父,伯母,你们不用做这活,到处看看就成。”陈晚荣提议。
郑建秋笑道:“贤侄,你不用为我们担心。这重活好多时间没做过了,做了一阵子,挺舒服,身上正发热呢。”
久了没做重活是觉得很舒服,等这舒服劲头一过就很痛苦了。至少暂时没问题,陈晚荣只得道:“伯父,你得把握点,做得了的就做,做不了的就不要做。”
“理会得,理会得!”郑建秋夫妇齐声回答。
孙正平抹着汗水,迎过来道:“见过东家。东家,您瞧瞧,有没有不合意的地方?”压低声音道:“我们等东家等不到,郑老爷子说您有事担搁了,要我们不必等,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于是,我就叫肖师傅看着,按照您上次做的方法先做起来了。东家,您得去看看,有没有不对的。”
还是郑建秋有见识!陈晚荣不到,陈老实夫妇除了守在门口张望以外,没有任何实际的措施。郑建秋却不同,能把这么多人指挥得有条不紊,能有这么一个老丈人,实在是幸运。
“行,你先忙着,我检查一下。”陈晚荣交待一句,四里查看。
蒸馏酒的工艺其实不复杂,虽只做过一次,肖致中也掌握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差错,陈晚荣很是满意。
郑晴和青萼在一边窃窃私语,不时打闹,异常开心。陈晚荣也没去凑一堆,跟着众人忙活。过了饷午,袁天成把酒缸送来,陈晚荣一瞧,很不错,非常满意。和袁天成说了一阵话,把他送走,又投入到做酒精的事情上来。
五口锅灶一起开工,效率高了许多,虽只一个上午,仍是做了不少蒸馏酒出来。现在计量用的酒缸也来了,应该边做边配了。
陈晚荣叫人去把配酒精的屋子清理出来,回到老宅到木工房一看,已经做出十来个木桶了。这木桶做得不错,轻便结实,还有提手,搬运起来就更加方便了。
叫人搬到车上,陈晚荣赶着牛车去酒坊。来到酒坊,御下木桶,把小黑一拴,扔些草料。
正好有一口锅做好,清理完成,肖致中正准备装料,陈晚荣要他停下来。把锅清洗干净,倒入蒸馏酒,开始提浓。
提浓的事情进入正轨,陈晚荣这才去井边清洗木桶。郑晴来打下手,两人又开始了既干活,又温馨的二人世事。
只可惜只有这么一点木桶,清洗起来一点也不费事,很快就做完了。郑晴意犹未尽,凤目四下里寻找,想找点活儿来做,事与愿违,没有适合两人做的事情,只得作罢。
过了这一阵子,配酒精的屋子也整理出来了,把酒缸清洗干净,抬到屋里放平整。这是计量用的,自然不能高低不平,一定要放水平。
经过两次提浓之后,合乎要求的酒精差不多有两百来斤,伙计们不等陈晚荣的吩咐就主动搬了过来。
陈晚荣找来一根干净棍子,再找来线。把一根细线拴在木棍上,肖致中不明所以,问道:“东家,这是做甚呢?”
上次计量就没有把线拴在棍子上,他不理解很正常。陈晚荣的回答让他更加想不明白:“今天用一种新办法来配。”
“什么办法?”郑晴眨着眼睛望着陈晚荣,脱口问道,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