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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死亡陷阱
前行一阵,有一个不大的土包,陈晚荣走了上去,把包袱放在地上,取出一块麻布铺在地上,坐了下来。再打开陈王氏给的食品,借着些微的星月之光,一包鸡、一包鸭,还有些下酒菜,真够丰盛的。
包里除了吃食,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两双筷子,看来陈王氏真以为陈晚荣在幽会。笑笑,拿出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一边喝酒一边吃肉,望着天上的明月繁星,沐浴在清新的晚风中,还真是惬意,要是郑晴在就完美了。
半躺在地上,扯起嗓子唱山歌。喝了一阵山歌,再扯着嗓子胡喊乱嚎,怎么能不整出动静就整。这附近有十几家人户,陈晚荣这一咆哮,引得犬吠声大作。犬吠一起,紧接着是鸡鸣,一时间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对这热闹劲,陈晚荣很是满意,不再整动静。每到鸡犬快安静下来,陈晚荣又嚎几嗓子,引得又是一片热闹。
一直闹到快三更天,陈晚荣这才收拾东西回去。没走多远就给几个黑影围住了,不是别人,正是赵啸天和几个镖师。赵啸天埋怨起来:“陈掌柜,歹人在找你,你却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不是自找苦头么?”
在他的想象中,陈晚荣最好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这才是万全之道。只是他没有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陈晚荣能躲过今天不能躲过明天,不把这人除掉总是不能安全。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引出来,收拾掉的好。
当然,这打算陈晚荣不能说,笑道:“赵镖头,怎么能劳你大驾呢?外面风寒露重,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于心何忍呢。”
赵啸天埋怨不已:“哎呀,陈掌柜,你少整点动静就是对老朽最大的安慰了。”
“行,我明天不嚎了,太累了,嗓子受不了,我打鼓。”陈晚荣似笑非笑。
赵啸天除了跺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愣了愣道:“陈掌柜,歹人到处找你。你整这么大的动静,这是不在告诉他,你在哪里么?”
就是要让他知道,要是陈晚荣在家里,歹人进来,房间那么多,万一进错了,说不定整出人命。陈晚荣在外面整点动静,任由他找来,谁怕谁呀?他要是对付得了我这个化学专家,算他的本事!
“赵镖头好意,我心领了,我先去歇着了。”陈晚荣抱拳一礼,快步回家去了。嚎了半天,最大的问题就是渴了,回到家猛灌几杯热茶,这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醒来,照常练五禽戏,溜马。只不过,今天早上郑晴没来溜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陈晚荣心想,等会去看看就知道了。然而,陈晚荣的想法注定不可能实现,因为他刚到家没多久,郑建秋就来了。
“晚荣,我们到屋里说话。”郑建秋平静如常。
陈晚荣跟他来到屋里,郑建秋把门关起来,脸一板,喝问道:“晚荣,你搞什么明堂?半夜三更的跑出去,整那么大的动静,你不想活命了?”
想得到,应该是赵啸天给他说的,要他以泰山大人的身份好好训诫下陈晚荣,要他不要到处乱跑。
语气虽然不善,关爱之心却是真的,陈晚荣很是受用,笑道:“岳父,你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的。我那不是想把引歹人出来么?”
“你有办法对付了?”郑建秋很是意外。
陈晚荣要是不说的话,他肯定会更担心了,点头道:“岳父你想,要是我在家里,歹人进来,一个不好会有杀伤,出了人命我于心何安呢。”这人武功那么高,火碱溶液未必对付得了,得另想办法才是正理。
“你心肠好,是吧?你就不要命了!你又没练过武功,你对付得了么?”郑建秋很没好气,少有的脸色变青了,动了真怒。
陈晚荣笑容不变:“岳父,你别担心,自保的办法很多,不一定非要会武功。你想,要是不把这人除掉,躲得了今天,能躲过明天么?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干掉他!”
“你总是有道理,我说不过你,可是你要知道,这是高手,三个镖师都打不过的高手,你能对付得了?”郑建秋气怒不息。
对这事,陈晚荣已经想好了,笑道:“岳父,你关心我,我知道。只是,这事不如此还真不好收拾,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去冒险,怎么能除掉他呢?去东宫叫再荣回来,固然是好,可他有他的事要做。再说了,我有把握应付,没这必要。”
这话很笃定,郑建秋惊疑的看着陈晚荣,不太相信的问道:“真有把握?”
陈晚荣想都没想,点头道:“是呀!要是没有把握,我才不去冒这险呢,这可是要命的事,我还想长命百岁!”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郑建秋气得鼻子都歪了,略一沉吟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万一不只一个歹人,你怎么办?”
陈晚荣云淡风轻的道:“只有一个歹人,不会有第二个,因为我还不配来两个歹人!”
这话太有道理了,陈晚荣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有一个连三个镖师都对付不了的高手足够了,犯不着来两个,或者更多。
郑建秋猛拍脑门,点头赞同道:“这话有道理。可是,要是歹人一上来就下杀手,你就算有所准备,也来不及发动。”
陈晚荣再次摇头道:“不会,绝对不会一上来就下杀手。”
这人恨陈晚荣入骨,痛下杀手是必然之事,陈晚荣却说不会,郑建秋一下子愣住了:“胡扯!他那么恨你,还有不置你于死地的道理。”
“正是因为他恨我入骨,才不会一上来就下杀手。”陈晚荣剖析起来道:“越是恨一个人,越是要让他死得凄惨,才会泄恨。我和他没有照过面,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要是一见面就把我杀了,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泄恨。所以,他一定是先制住我,然后告诉我他是谁,和我有什么仇恨,等到说完了,这才折磨我,直到我死去为止。”
这分析入情入理,郑建秋很是欣赏的点头道:“有道理,很有道理!爱恨情仇,人之本性,越是恨一个人,越是要让他知道厉害,一见面就置于死地的,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对手熟知他的情形,没什么好说的。而你对他不了解,不知晓仇恨,即使杀了你,也少一种快慰。”
眉头一皱,话锋一转:“他不会一上来就置你于死地,难道就不会折磨你?砍你的胳膊,斩你的腿,如此一来,就算你除了他,你也残废了,得不偿失!”
陈晚荣哈哈一笑:“这事更不会,我会设法化解。方法很简单,我一见面就问他是谁,和我有什么仇恨,他肯定会恶狠狠的说起来,我的机会就来了。”
说清两人之间的仇恨,是必然之事,陈晚荣真要如此一问,正中他的下怀,肯定是先说话,后杀人。这计算很精确,很老到,只是太危险了。要知道,说话花的时间不多,陈晚荣又不会武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扳转局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陈晚荣说的也有道理,要是没有胜算,他肯定不会干这种蠢事,还不如叫陈再荣回来除恶稳妥。郑建秋一下子懵了,死盯着陈晚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用死亡做陷阱!”陈晚荣的回答让郑建秋的胡子翘得老高。
知道陈晚荣不会说,郑建秋也是没法,叮嘱几句,这才离去。既然陈晚荣已经有办法了,就不用守在这里了。
送走郑建秋,陈王氏就抓住陈晚荣审问起来了:“晚荣,昨晚上你在做甚呢?大吼大叫,惹得鸡飞狗跳的,还要人睡不睡?郑姑娘呢?她怎么会让你这么疯?”她还以是在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