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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长安的人面广,他出面定然能找个好地住。陈晚荣原本是想借助郑家的力量,租个好店面,这下省心了:“多谢马大哥。”
吴道子来个团团揖道:“各位高情厚义,吴道子这里谢过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吴道子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一定尽力。”
陈晚荣哈哈一笑道:“吴兄,我还真有事请你帮忙。我以后要不断推出新货品,这包装还得请吴兄尽一份力。这是我的私心,先说明了。”
王翰指着陈晚荣,拍着桌子大笑不已:“好你个陈兄,居心叵测!”
这是开玩笑,吴道子点头道:“陈兄光明磊落,够意思,要是陈兄不嫌我才气不足,就算在我头上好了。”
要的就是他这话,陈晚荣大是开心。这都是郑晴的主意,按照陈晚荣的初衷,要把吴道子网罗进陈氏化工,郑晴认为这有碍他的天才,陈晚荣不得不改主意。
这主意最大的好处在于,让吴道子的天才有地方施展,必然会有传世佳作,比起网罗在身边对中华文明做出的贡献大很多。陈晚荣在吴道子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以后陈晚荣的包装设计他好意思不出力么?
妙就妙在陈晚荣先说明了,吴道子打从心里佩服这种胸怀。谁都有私心的时候,只要这私心没有阴谋诡计,而是光明正大的进行,任谁都要赞叹。
陈晚荣端起酒杯道:“吴兄,来,敬你一杯。”两人碰杯,喝干。
王翰眉头一皱,问道:“这画廓开定了,只是这名称叫什么好?叫道子画廊,如何?”
这是用吴道子名称取名,以今天的情形看,吴道子必然声名鹊起,以此取名再好不过,郑晴点头赞同:“甚好!”
吴道子不置可否,看着陈晚荣,等陈晚荣拿主意。陈晚荣略一思索道:“好是好,就是不够大气。叫天下画廊好了。”
王翰品评一番,道:“大气是大气了,只是初期不太好。”
陈晚荣喝干一杯,提高声音道:“我有一个主意,包证让天下画廊的名声迅速传遍大唐。”
“哦,快说。”马致中急不可耐。
陈晚荣凑过来,说了几句,吴道子双手乱摇:“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王翰拍手叫好:“妙极了,就这么办!此事,非吴兄莫能为。这一掷万金的事情,才有意思,够胆气!”
马致中一边抚掌,一边出主意:“这主意不错,一定会轰传天下,也只有吴先生这样的大才能用此招。不过,依我看,这画不能无限画,会把吴先生累坏,得有限制。”
“事不过三,一天最多三幅!”郑晴很笃定。
“对,一天最多三幅!”陈晚荣和王翰异口同声的赞同,吴道子也没有意见,这事就说定。接下来的事就是商量如何分利的问题,陈晚荣出七成本金,王翰出三成,自告奋勇要给吴道子打下手,负责卖画。
议论的结果是吴道子分五成利,陈晚荣三成,王翰两成。陈晚荣主要目的是想帮吴道子一把,顺带把包装设计解决了就达到目的,这分成多少倒无所谓,三成算是意外收获了。
叫周掌柜送来纸笔,商量一阵字据,一式三分,签好字,陈晚荣、吴道子、王翰各执一份,这事就算完成了。
今天是各得其所,吴道子生活问题解决了,陈晚荣的包装有着落了,大家都是高兴,杯来盏去,不知道喝了多少,这才准备离去。
周掌柜肉球一般滚进来,一抱拳道:“各位慢走,我有几句话说。”
陈晚荣喝得不少,也有三分醉意了,一抱拳:“周掌柜,你有事就说,我们听着。”
周掌柜笑着应一声:“这点钱不多,还请吴先生笑纳,聊作润笔之资。”取出金饼放在桌子上。
陈晚荣一瞧,竟是五十两黄金,就是五百两银子。吴道子的画虽好,以他现在的名气能卖五百两银子很高了,没看出这个周掌柜出手挺大方。
这是吴道子的事,得由他来解决。吴道子表出了气节,笑着一抱拳:“周掌柜,你的好意,吴道子心领了,只是这钱无论如何不能收。”
周掌柜忙解释道:“吴先生,您这是甚话呢?您这样的大才,能来小店是我们的荣幸!先生得展大才,必将大名显于天下,您的画万金难求,这点钱不成敬意,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呢。吴先生,无论如何您得收下。”
吴道子一脸认真:“周掌柜,你这话就不对了,说了送你,肯定送你!虽然我现在急需钱用,可我还有立身的信条:言则必行!周掌柜,万勿相强。”
王翰轻轻击掌,赞叹不已:“吴兄高风亮节,王翰见识了。穷困如吴兄者,每一文钱都是急需,却能守志若此,佩服!”
“是呀!”陈晚荣他们也是赞叹不已,这就是名士本色。
吴道子忙摆手:“王兄过奖了,我没那么高的德操。”非常谦虚。
周掌柜素知名士脾性,视金钱如粪土未必,至少不拿的钱财绝对不会拿,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周胜就不用钱来玷污先生高节。以后,诸位来望江楼,我东作,葡萄美酒夜光杯,管好!”
“多谢,多谢。”陈晚荣他们抱拳相谢,下楼而去。周胜颠儿颠儿的相送,直到陈晚荣他们离去,方才回转。
马致中略一沉吟道:“陈兄弟,这店面的事就交给我了,绝不误事。你们有事,就去忙。”
陈晚荣念着见皇帝的事,说不准太子甚时间从宫里出来要见我,是得早点回去,笑道:“既如此,就有劳马大哥了。吴兄,王兄,可否与我一道?”
“陈兄相邀,自是无比荣幸,只不知陈兄欲去何处?”王翰欣然应允。
陈晚荣笑道:“我先回去看看,然后再定行止。”
王翰哈哈一笑道:“陈兄,你是有事吧?你去忙你的,我和吴兄再到处走走。晚点我们再去拜会你。”吴道子喜王翰爽直,王翰喜吴道子之才,两人一见如故,正有许多话要说,不能分离。
只能这样了,陈晚荣一抱拳道:“既如此,就暂且别过,我在家里恭候二位大驾光临。”
“好说,好说。”王翰和吴道子抱拳作别,自去赏景。
陈晚荣和郑晴上车,叫伙计赶着直回郑府。刚到郑府,就见陈再荣一脸焦急,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见陈晚荣回来,冲了上来,远远就嚷起来:“哥,你都去哪里了?我可急死了!”
“又有甚事?”陈晚荣跳下车问道。
“还能有甚,当然是太子要见你了。太子劳累几天没有歇息,在等着你,你倒好,不见人影了。”陈再荣仍是埋怨。
这情况陈晚荣也是没想到,点头道:“那现在就去。”
郑晴把兄弟二人送出来,叮嘱几句这才回转。陈晚荣在陈再荣的陪同下,直向东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