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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太阳光不算刺眼,但却懒洋洋的仿佛让人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木青山混在人群之中,祗朝前走了几步,眼前发黑,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他饿了整整一天,又被人间打了一顿,那里还支持得住了。
如果这时候有熟人碰到木青山的话,肯定打死都不敢相认了,短短四天的折磨,令木青山容貌大变,脸色苍白且眼眶蜡黄,头发蓬松,破衣烂衫,胡须如杂草丛生,咋一看上去,不是疯子就是乞丐。
木青山脚步踉跄,以之字形勉强走了几步,摇扔晃晃,意态疯狂,路人全都纷纷避让,鄙夷地看着他,侧目不已。
“惨,这样走下去,那怪病肯定会引发了。”木青山已隐隐觉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极其不对劲,愈末愈差。
此地不宜久留,木青山苦忍着身体透支的虚弱,挣扎着爬了起来,刚刚走了三步,心头突然一阵发虚,眼前的重重人影如隔着千山万水,下一刻,脑中如霹雳连轰,各种乱七八糟的幻象纷至沓来。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木青山身上的怪病终于发作了,毕家请来的那位怪医生包里的药剖非常猛烈,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木青山虽然靠着那几支营奍剖逃了出来,却要独力承受那些迷幻药剂带来的后遗症.路过的一对男女看到木青山莫名其妙地在路边倒了下来,兼之口吐白沫,也是面面相觑。心头愕然,很快就对望了一眼,快步离开了,对他们而言,这种人命贱如纸,不值一瞥。
可怜木青山腰弓如虾,只手抱着脑袋在街头上滚来滚去,路过之人竟然普遍都是满脸畏惧不屑,更没有人悄伸暖手,的确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西京城北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奸商悍徒多如牛毛。好心人少得如同掉在地上的钞票,木青山躺在冰冷地地上晕了半个时辰。竟然没人理会,在路人眼中,仿佛这是很天然的存在。
“啊!”
木青山微微睁开眼睛后,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巨人的垃圾桶旁边,一团团的蚊蝇哼叫着,纷纷向他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当真是人贱命薄。万物欺凌。
过了不知多久,脑中的轰鸣渐渐退却,木青山一翻身坐了起来,苦笑道:“也罢!人从何来,到何处去,本末就是不值一文。无牵无挂也是自然,活着,能活着。就是老天最大的恩赐了。”
想到这里,木青山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这举动又吓了路人一大跳,一些路过的年轻女孩子更是拧着鼻子,皱着秀眉,仿佛见了鬼的样子。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木青山地真性情已渐渐有些变化,明是他自己还一时觉察不到,为了害怕被单家人认出,干脆极力缩小身躯,挤作一团,腰弯如虾,仿佛老态龙钟的干瘦老头,慢慢步行入风尘之中。
大隐于帝,小隐于林,木青山又应该何去何从呢?
西京城北地雅院速食小吃是这座都市中最新兴起的时潮饮业,价格便宜,丰俭由人,最重要地是上菜时间非常快,直逼肯德基之内的洋快餐,当客人点上菜,上个洗手间,屁股还没有落在凳上,散发着温热的小吃已经端到面前了,作为一种饮食文化新时尚,雅院小吃在快速扩张发展的同时,拉动从业人员的内需,大街小港中,随处可见印贴着招聘雅院餐厅服务人员的白纸黑字。
西城步行街,车水马龙,人声喧哗.位于东北角的雅园小吃更是门庭若市,客似云来,生意出奇地好,负责服路工作的几位少女纤腰都扭得冒烟,就在达要今的时刻,突然一个衣衫褴褛,完全一副乞丐模样的男人大摇大摆地闲将进来。
“欺迎贵……”站在门口迎客的服务小生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后,吓了一大跳,声音嘎然而止,随即冷冰冰地训斥道:“快走开,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被人当作乞丐的木青山惨然一笑,极力摆出镇定地神色,开口询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在招人?我想成为你们的员工,管吃管住就可以了,不要任何的报酬。”
木青山之所以来到这里,一方面的确是饿得已经快受不住了,经过门口被饭莱的香味所吸引,另一方面却是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太差,与其冒冒失失的联系任何人,不如先找个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方安顿下来,等待体力恢复,再从长记议.当日木青山能轻易的逃出来,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事实上华家的势力远比木青山了解到的要深
厚得多,祗是当时四大世家相互牵制,单单从人员调动上,便能判断出许多事实真相,所以华东流才会祗派了三四个小角色看守木青山,实非不为也,乃不能也!
“不要任何的报酬?”
这位十七八岁的服路生小姐如同打量怪物一样看着木青山,说实话,木青山刚才的话已经打动了他,雅园确实需要一大批服务人员,这人的条件简直等同与包身工,但是那副造型实在不敢恭维.服务生的眼光扫过木青山头顶,望着那些不断盘旋的苍蝇,仅管面前这个乞丐看上去非常的自信,还是苦笑了一下,随即道:“你等一下,我做不了主。”
木青山已经转了三家这样的地方,那些女孩子先是给他一记狠狠的卫生眼,立刻如同瘟神一样把他赶出去,这一回人家没有直接拒绝,说不定自己已经有机会了,其实如果自己换下一身干争的衣服。吃饱饭,就算功力未复,干活也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你以前是干那一行的?”门口走出来一位身穿套装,身体苗条,颇有几分姿色地女孩子,打着蝴蝶结,显得飒爽利落,可惜俏脸绷得与拉满的弓弦有得一拼。
幸好木青山已经想到了答案,不卑不亢地道:“我以前是搬运工。”
确实,也明有这个理由比较适合他眼下的造型了。
“搬运工?”女孩子皱了皱眉头.眼光扫过木青山挺直的身型,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句:搬运工也不用搞得这么脏吧?
我还以为是乞丐呢,嘻嘻!
女孩子笑了笑。贝齿微露,街木青山以命令的口气道:“你回去换上一身干争的衣服,头发留三毫米长就可以了,那样比较有精神。”
木青山苦笑了一下道:“如果我有换洗的衣服?也不用这样跑过来了,如果你们相信我,借我一身服务员的衣服就足够了。”灵机一动,又接着说道“我们的工头带着我们的工钱跑路了。害苦了我们这些搬运工,哎!”
“这!”女孩有点同情地看着木青山,还没有表示,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内堂穿了出来,吼道:“阿蔓,你在干什么?快点回去做帐!你们在搞什么!怎么让一个乞丐站在门口?知道会损失多少生意吗?叫他快滚。”
一位中年男人典着啤酒肚走了出来。站到了木青山地面前,极不耐烦的扬扬手,这人眼珠一大一小。嘴唇薄如纸,一看就像是薄幸寡义之人。
“经理,他是末面试地,咦!怎么走了?”
“面试的?”啤酒肚回过头来,却那里还有木青山的人影。
木青山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走着,内心愁苦至麻木,胃口早已饿过了极限,除了身体乏力,眼前发晕外,肚中已经没有饥饿的感觉,这已是危险的讯号。
转了二条街,就在木青山愁苦不堪的时候,突然一阵很熟悉歌声,伴随着悠扬地吉他声,慢慢地送入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