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懦昌艳遭逢**翁(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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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刚听到这里,汗就从额头渗了出来,嘴上却逞强,硬着头皮装糊涂,问道,“是吗?这可没听说过。”

昌欢听了,并没急躁,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头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冷丁问道,“你昨天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在哪里?都干了什么?请你如实回答。”

“在家里呀。”老头说话时,眼睛已不敢和昌欢对视,“在家里待着,没干什么。”老头嘟囔道。

昌欢看出,老头心里已经发毛,仍不动声色地装着在纸上记录着,写了一会儿,停下笔,抬头继续逼视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请你把衣袖撸起来,挽到上边。”

老头犹豫起来,眼神变得慌恐不安。见老头迟迟不肯动手,昌欢站起身来,冷硬地说,“如果你觉得这里不方便,那就找一个方便的地方吧。”说完,从腰间取下手铐。

这一招果真管用,老头一见铮亮的手铐,两腿开始哆嗦,嘴里却还狡辩,眼角挤出一丝尬尴的笑意,抢着说,“啊,对啦,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在家里,听见有人敲门,就去开门,一个小媳妇进来了,说她在前面的工地打工,她手里拿着一个金元宝,说是她丈夫挖地基时挖出的,我一听,就知是个骗子。这几天,报纸上都登了,说是有个女骗子,专门在居民区骗中老年人。她们拿个假元宝,说是从工地挖出来的,借口向中老年人打听邮局在哪儿,说是要到邮局往家里邮寄,趁机引中老年人上套儿。这阵子,有不少老年人上当呢。我一见那女骗子送上门儿来了,就要捉住她,送到派出所去,可我年老了,让那女骗子跑了。”

昌欢听老头说,本地报纸已登了她们在这里做局的事,心里有些后怕。好在这等场面见多了,脸上还能沉住气,板着脸,冷眼盯着老头看,一等他说完,马上说道,“我现在只想请你把衣袖挽起。”

老头见躲不过去,迟疑了片刻,挽起衣袖,刹那,在老头大臂的前边,一个椭圆的紫色牙痕露了出来。昌欢心里暗暗吃惊,心想昌艳这一口,可是下了不少的力气,再加点力,这块肉大概会被咬下来了。便忍住笑,板着脸,指着这牙印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眼见透了底,哭丧着脸,告诉昌欢,“她真是个骗子呀。”

昌欢并不理会他,冷言说,“诈骗,是一种犯罪;强奸未遂,又是另一种犯罪,便是那骗子真的定了刑,判了罪,她的人身仍受法律的保护,任何人不得侵犯她,一旦侵犯了,照样要追究法律责任。根据我国现行的刑法,强奸罪,量刑一般在五年到八年,情节恶劣的,可以判死刑的;强奸未遂罪,量刑标准一般是三年到五年。现在,她既然到公安机关报了案,我们就得立案侦察,你在这里说不清楚,咱们还是到公安局说吧。”

老头见昌欢动了真格,也不再装傻,扑通跪下,抱住昌欢的大腿,正要哭着哀求,不料恰好碰到昌欢腰间挂的手铐,像触了电,倏地又松开昌欢,咧着大嘴,哭着求情,“警察同志啊,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码吧,你看大叔今年都六十多了,老伴走得又早,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了,现在退休了,刚刚得好,昨儿个遇上个女骗子,以为她的短处捏在我手里,就想挨她些光儿,脑袋一热,就干出那蠢事。不料那女骗子像疯狗,反倒咬了我一口,我真的一点便宜都没沾到呀。这事要让邻居知道了,大叔真的没法活了,大叔好歹当了一辈子的教师,儿女们又都有体面的工作,这事传扬出去,让孩子怎么抬头啊。姑娘呀,警察同志,行行好吧,大叔求你了,帮大叔免了这场灾吧。”

昌欢听老头哭诉,忍不住想笑,见这老头年龄比自己父亲还大,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她,心里生出些许恻隐,放缓了口气,叹息道,“大叔,你也知道,自古以来,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要是她不报案,我们也不愿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可是现在她既然报了案,我们又不能不管。大叔刚才不是说那女的是个骗子吗?我觉着吧,这事还是有救的。你想啊,一个女骗子报案,无非是想出出气罢了,她出来骗人,也无非是想骗点钱花。再说强奸未遂,她也没吃什么大亏,大叔要是能破财免灾,这事,兴许不有回旋的余地。”

老头听了这话,抹去眼泪,抬头望着昌欢说,“姑娘,你要是能帮大叔把这事摆平,花钱,大叔是不在乎的,你说吧,得多少钱?”

昌欢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说,“据我的经验,怎么也得这个数。”

“一千?”老头问。

“再加一个零。”

“一万?”

昌欢点了点头。

老头听后,有些泄气,耷拉下脑袋。过了一会儿,喃喃说道,“太多了,姑娘,这个数,大叔出不起呀,大叔不瞒你说,现在银行里,只有六千块存款,是大叔工作了一辈子攒下的,你要一万,一时半会儿,恐怕凑不齐全。”

听老头说有六千块钱存款,昌欢觉得也可以了,面带难色地沉思了一会儿,缓了口气,问老头,“大叔,这六千块钱,现在能拿出来吗?”

“上银行取就是了。”老头说。

“这样吧,大叔,”昌欢哄着老头说,“你不是说,那女的是个骗子吗,我想她自知理亏,也不敢下死口儿,我去唬一唬她,说不准就能唬住她,六千块钱就能封了她的口,让她改口说,昨儿个和你吵架,一时气忿,想报复你,就报了假案,其实你并没把她怎么样。要是她能主动提出撤了案,这案子就算化解了,我们也不再追究了。”

老头听罢,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昌欢的手,使劲摇晃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谢。

担心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昌欢催促老头,“大叔,那咱们现在就去把事儿办了吧。”

“中!”老头说着,从柜里找出存折。

临出门,昌欢又叮嘱老头,“大叔,到了街上,你别跟熟悉人搭腔,万一走露了风声,我可帮不了你啦。”

“中!中!”老头应声答道,痛快地带着昌欢到银行去了。

到了银行门口,昌欢说她穿着警服,进去不方便,让老头一人进去。眼见老头进了银行,昌欢到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后躲了起来,两眼紧盯着银行大门。十多分钟过后,老头从银行里出来,昌欢赶紧迎了上去,接过老头送来的钱,也不清点,直接揣进兜里,又叮嘱老头一些应注意的事项,打发老头回去了。

眼见老头走远,昌欢急忙到了公交车站,也不问车到哪里,见有车来,就上了车。向车里人打听清楚去火车站路程,半路换了几次车,回到了火车站。昌艳早就等在那里了,见昌欢平安回来,放下心来,迎上前去问道,“做成了?”

昌欢心里得意,拍了拍衣兜,说,“成了。”说完,领着昌艳,找到一个避静处,从兜里摸出五百块钱,弟给昌艳,说,“姐,这是你的。”

“怎么?还有钱?那老狗,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在警察跟前,他敢不大方?”昌欢得意地说,随后脱了警服,放进包里,二人往候车室里去了。找了个空座坐下,昌欢说,“姐,这里的生意,做到头了。”

“怎么回事?”昌艳问。

“咱在这里做得太频了,有人报了案,晚报上还登了这种局,提醒老年人提防着。那老东西,就是从报上看了这事,前天你一上手,他就看穿了你,以为捏到你的短处,才敢欺负你。”

昌艳听昌欢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后怕。好在现在安全了,又有昌欢在身边,壮着胆子说,“我说么,前儿个,那老狗说警察到他们小区里,召集老年人开会,讲了这事,我听了,才害怕,他见我害怕了,就要上手。”

“他是吓唬你哪,以为你害怕了,就会顺了他。”昌欢不怀好意地笑了。

昌艳见昌欢说出这话,脸红了,怕昌欢拿这事寻她开心,赶紧问了一句,“那往后,咱怎么办?”

“换个地方做吧。”

“去哪儿?”

昌欢看昌艳一脸迷茫,知道她现在心里又在犯糊涂,拿来不出主意,便开导她说,“姐,干咱们这种生意,切忌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做,那就容易穿帮。最好是在一个地方做几单,马上再换一个地方。我想到外地去做一段时间,到沿海的大城市去做,那里富足,老百姓手里有钱,咱也可以顺便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那得多长时间呀?”

“时间嘛,咱们自己说了算,想长就长,想短就短,随心情,随行情。”

“可是,咱怎么跟家里人说呀?”

“这简单,就说咱俩一块出差去了。”昌欢见昌艳说出这话,心里有些不爽,嗔怪道,“姐,我不是跟你说过啦?做咱们这种生意,你得把脑子调机灵点儿,善于应变,见机行事,你回家就说,公司派咱们俩出差,二大爷他们不会疑心的。”

昌艳让昌欢说动了心,问,“多暂走?”

“说走就走,明天就动身,先到北京,而后一路南下,走到哪儿,算哪儿,你看行吗?”

“你说行,就行呗。”昌艳说,“反正姐差不多是个睁眼瞎,就跟你啦。”

昌欢听昌艳这么说,心里得意,站起身说,“走,咱们回家准备吧,今天时间充裕,咱坐早班车回家吧。”说着,二人买了早班车票,进站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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