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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跟你联手,岂不坏了我的名声。”
顾少棠压根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游目四顾,起身步至木架底下,这砸破王宫屋顶的木架,正是龙门客栈的屋脊,当日她与素慧蓉在此决战,惊险万状,自不必说。
“你既是土匪头子,自然做过谋财害命的事,还有脸讲甚名声?”雨化田不死心。
顾少棠哼笑着,满不在乎,“那倒也是。只不过,我名声再坏,也要比你这贪污枉法、恶贯满盈的朝廷鹰犬强得多,和你联手,岂不让我成了众矢之的?这买卖啊,太不划算了。”她说着蹲下身,从一堆白骨中,拿起一个银色镯环,从缺口处轻轻一勾,拉出一道金丝来,不由暗自一笑。
西域金蚕丝,这玩意倒是和卜仓舟的钢索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杀伤力实在是天差地别,若让卜仓舟来摆弄这玩意,弄不好,他就和素慧蓉一样自食其果了。
那白骨不必说,自然被自己布下的西域金蚕丝大卸八块的素慧蓉,生就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却心肠狠毒,以致这种下场。
但她的这种下场,也未必不是她的下场,顾少棠眸光一暗,闭了闭眼。
四下燃着光,让她得以看清方才看不见的东西,执起雨化田用来挟持她的那把失了鞘的宝刀,她回到雨化田身边坐下。
“你既然不屑与我为伍,还过来干什么?”雨化田闭着眼,已是气若游丝。
顾少棠拿刀在地上划来划去,托腮看着他,“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不能说点好话来听听吗?若你不是那么坏,我说不定真会出手救你。”
雨化田眼角挂着讥诮的笑意,“拿一个将死之人取乐,你也并非善类,可见你我都是一路人。”
“我跟你才不是一路人。”她嫌弃道。
“你是!”雨化田倏然睁目,狠狠瞪她。
“好啊,那就是吧。”顾少棠懒得辩驳,和一个快死的人争什么。
雨化田又闭了眼,气息微弱,面上一阵死白,仿佛已经断了气,他虽然内功深厚,伤得这么重,能撑到现在也属奇迹了,顾少棠探了探他的鼻息,摇了摇他,“你还没死,再跟我说会话吧?”
见雨化田不理她,她又把刀竖起,指住他脸侧那道赵怀安给予的浅浅刀疤,威胁道:“别装死了,你不跟我说话,我就在你脸上多划五道疤,变成六道猫须,让你下辈子投胎做只官猫。”
“你到底在怕什么?”雨化田咬牙开腔,依然没有睁眼。
顾少棠摆弄着那把刀,抿了抿唇,傲然道:“我没有怕。”
“你怕我死了,这里只剩你一个人。”
“我不怕。”
“你怕找不到出路,活活困死在这里。”
“我说了不怕!”她重重喊出。
“你怕你救了我,我就会杀了你那一无是处的心上人卜仓舟!”他咬牙切齿地吼出。
回声堙没,陷入一片寂然。
顾少棠双目圆瞪地看着他,像被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雨化田扯唇一笑,倏尔恢复了慢条斯理的倨傲神态,“很意外?我知道,风里刀的本名叫卜仓舟……我知道,顾少棠是鹰帮少帮主,我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你以为,我派出去的细作,只有素慧蓉一个吗?”
眸中的困惑,逐渐清明,猛又凝起一股焦躁与愤怒——顾少棠恼恨难抑,扬手间宝刀一转,眼看就要往他喉咙狠狠戳下去,那神情,仿佛不将他一击而毙,就不能宽心。
“我还知道……”
刀尖堪堪在他喉前止住,他没有半分失措,直直看着她,语调沉沉:“如何离开这个王宫,逃出生天。”
顾少棠非常清楚,她不能留雨化田活口。
此人若得以存活,必然为祸天下,以他那遮天的盖世武功与权谋手段,甭说卜仓舟的蹩脚功夫,就算他们几人再与赵怀安凌雁秋联手,也未必制服得了他——
她明明知道,明明肯定,手却无法控制,仿佛被什么阻住,始终无法令刀尖往下压。
雨化田始终看着她,一瞬不瞬,仿佛在赌,赌她无法下手。
顾少棠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只能挫败,嘶喊一声,刀刃一横架于他脖颈之上,怒声质问:“你说!谁是细作?!”
雨化田眸光一闪,唇边掠过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你若没有我的帮助,就会死在这里,就算知道谁是细作,又有什么用?”
被他戳中弱处,顾少棠神色一变,“你——”
话未出口,足下突然感到一阵猛烈摇晃,地牛翻身?!顾少棠满目诧然,惊闻头顶一声轰隆巨响,抬首只见王宫屋顶破洞处木架垮塌下来,大堆黄沙从洞口涌入,如同棉絮吸水一般迅猛难收,屋顶承受不住压力,从洞口出开始蔓延龟裂,眼看就要全部垮塌,她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