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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那张沉黑的俊脸转过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绵淡淡扫他一眼:“你不也在这里?”
“……我和他能一样吗?我是你男人,娃他爹!”
顾绵再度鄙视地投过来一记白眼,拿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放到桌上:“喝了走人吧。”
季深行干脆利落坐到沙发里:“我饿了。”
顾绵横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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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深行拿过一次性纸杯刚要喝水,余光瞥到餐桌上摆放着的三个家庭装的马克杯,杯壁上黑色的字体,一个写着妈咪,一个写着皱皱,另外一个,居然写着枫枫?!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单薄可怜的一次性纸杯,似乎诏示着他在这里的地位。
胸腔里那股烈火,烧的他魂都焦了。
把一次性纸杯丢进垃圾桶,想了想,又把那个写着枫枫的马克杯丢进垃圾桶。
一不做二不休,随手在餐桌上拿了另一个白色杯子,去皱皱房间里拿了黑色水彩笔。
…………
顾绵收拾了一下厨房出来,就看到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餐桌是四方形的,摆了几个菜就满了。
“我的杯子呢?”凌枫扭头问她。
顾绵望着桌上两个红色的马克杯,一个写着妈咪,一个写着皱皱,写着枫枫的离奇不见了。
凌枫目光幽邃地看了一眼对面吃相优雅的男人,什么都没说,拿了个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水。
接过顾绵手里的饭碗,给她拉开了椅子。
得到体贴的对待,顾绵唇角一弯。
身旁男人冷眼一嗤。
四个人的午餐,气氛诡异压抑极度惊悚中……
只有天真可爱的皱皱小盆友什么都察觉不到,吃的欢快无比。
顾绵望着面对面而坐的两个大男人,他目光交汇里的火光四溅,时不时就闪溅到了她身上。
她每吃一口就感到吞鱼刺一般。
这不是吃饭,这是吃砒霜。
凌枫时不时给她和皱皱夹菜,倒不是故意在季深行面前做样子,而是他一直的习惯。
季深行幽幽深沉的目光冲顾绵看过来,筷子点了点那道蒜蓉生菜:“你做的?”
以前在一起时,她厨艺不佳,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道蒜蓉生菜。
顾绵横他一眼,闭紧了嘴不说话。
季深行夹了菜放进嘴里,长眸眼尾,似笑非笑:“味道和以前一样,你做的菜,比你可口多了。”
说着,一副轻佻风情地上下扫了她的身材一眼,满脸意味深长的带颜色的那种笑意。
顾绵嚯一下火气上来,饭粒立刻呛进了气管,她被呛得剧烈咳嗽喘不上气,连瞪他的戾气都没了。
一时间,左右两边不约而同递过来两个水杯,一个白色的杯子,一个一次性水杯。
顾绵盯着两只杯子,咳嗽不断,满脸通红。
然后,她就看到奇葩的事了。
那只白色杯子的杯壁上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深深。
字体苍劲有力,下笔极重。
深深……
顾绵突然想到凌枫那个离奇失踪的写着‘枫枫’两字的杯子……
她碎了一脸表情,僵硬地抬头,脑后万根黑线地看向一脸自得的解了气的男人。
三十六岁了啊,有必要幼稚到这个地步吗?
还‘深深’?亏他写的出手。
顾绵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腾而过。
也不知道是呛着了还是被季深行给雷的外焦里嫩的,饭粒卡在气管那,上不去下不来,咳嗽得更厉害了。
顾绵望着面前的两杯水,迟迟不知道拿哪杯喝。
皱皱叹口气,看着难以抉择的妈咪,很替她的智商捉急。
小短腿爬下儿童椅,蹦跶地回卧室拿了个什么,风一样跑出来,爬上儿童椅,小手里拿着两根长长的塑料吸管,分别放到白色杯子和一次性纸杯里,小手把两根吸管并拢凑到妈妈嘴边:“喏,这样两杯水都喝到了,老伯伯和枫枫谁都不会伤心啦。”
三个大人一愣,看着这个神一般智商的小奶娃。
顾绵再度满头黑线,为毛有种自己是后宫帝王,而季深行和凌枫是妃子,侍寝什么的要雨露匀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