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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苏黎世机场的私人专机专用场地落定。
时间是当地的傍晚。
季深行没有给顾绵充足的准备时间,此行较为匆忙,她上了飞机才知道飞往的目的地是苏黎世。
对这个北欧最富有的花园城市,顾绵不陌生。
她在这里的某个小镇住了三年,当年逃离匆忙,在这里生下皱皱。
重回这片土地,顾绵心情难免百感交集。
男人大手温热的覆盖在她肩上,季深行穿着笔挺黑毛呢大衣站在她身后,低醇开腔:“从前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住过的地方,每每想起对我也是一种折磨,现在我们一家六口来了,傻瓜,眼眶别红。”
顾绵被冻红的嫣唇笑一笑,真不哭,现在透过机场落地窗往外看和当年跟着凌枫下飞机看风景的心情,完全不同。
处在冬天早黑中的苏黎世,像一座安静的童话镇。
顾绵给孩子们都系上厚厚的围巾。
出了机场,顾绵揉着皱皱洋娃娃一样的脸儿问:“宝贝还记得这里吗?”
皱皱在这里生活到两岁半,现在七岁多了,儿时的记忆模糊,迷茫得回答妈妈:“我好像记得这儿有种羊角一样的面包,特别特别好吃。”
顾绵与季深行相视笑了,“是啊,你两岁能吃东西的时候,每天早晨让我跑一个街区给你买,脆脆酥酥的,沾上你的巧克力酱,记不得了吧。”
苏云和季伟霆走得慢,恩爱的半拥在一起。
牵了几个孙子,上了季深行安排的车。
季奶奶因为身体的关系,无缘这次浪漫甜蜜的婚礼旅行,头一晚季深行蹲在委屈得偷偷抹泪的奶奶身边,一再的安慰,说婚礼现场一定会录下来,录下来回国给您看。
顾绵对此是颇有愧疚,她无意中说的一个愿望,让季深行把婚礼地点定在了遥远国外,***身体不行,就算是专机上安排家庭医生,季深行也不敢冒那个险,奶奶不在婚礼现场,多少成为顾绵和季深行的遗憾。
顾绵抬头问他:“采采一家呢?”
“宋超愈就在普罗旺斯,说是在考察一座葡萄庄园,有买下的的意思。采采说小侄女坐不了那么长时间飞机,她正把姑娘往婆家安顿,处理妥当了,会和凌枫蓝双他们两家一块儿过来。”
顾绵眺望暮光下朦胧成一片的苏黎世湖,深呼吸一口纯净冷空气,踮脚双手戴着手套往他耳朵上捂,人完全靠在他怀里,笑说:“林妙可在加拿大也动身了,她带着子陵要先去一趟拉斯维加斯,她说我们婚礼前一定能到,咱哥咱嫂呢?”
“大哥大嫂还有堂叔家的亲戚们,我会安排专机接,不是该你操心的事儿,你要干什么呢,吃好喝好玩好做好新娘。”
顾绵笑得嘴都快歪了,她今天穿的粉紫色的套头厚毛衣,帽子上两只耳朵,三十岁了还是这样,嫩颜色穿在她身上小巧的不行。
季深行越看越想一口朝她嫩白脸蛋上咬,怕她伸手露出手腕冻着,赶紧拎了她上车。
一行人下榻的酒店,季深行早就安排傅斯预定好。
他因为生意上的事儿各地出差,瑞士这边因特拉肯有他一个最大的合作商,因此来瑞士的次数几年来也多,每次来都要在苏黎世经过一圈,不为别的,只为当年她一个人住过这里的那片怜惜情怀。
晚上吃的是很有特色的奶酪火锅。
除了季深行和皱皱,还有偏爱甜食到不行的粉语,其他人都吃不下。
顾绵在这里住了三年,仍旧没有口福,味道吃在嘴里,实在怪异非常。
季伟霆早有准备,和苏云早早回了房间,二老一边玩带过来的围棋一边问酒店服-务部要了一口电锅,把国内带过来的方便蒸煮的速食对付了一下肚子。
峥峥和季逸,顾绵担心他们饿肚子,带着他们开车穿梭在夜晚人迹稀少的苏黎世街道,顾绵知道一个偏僻点的街区里,有一家中国餐厅,只是不知道时隔三四年,还在不在。
他们运气很好,老板刚准备关店,季深行去点餐,顾绵和两位小公子等吃。
吃好了,顾绵又给苏云和公公外带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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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干净的房间,皱皱和小四一脸郁闷,公公季伟霆穿着大衣准备下楼去和前台交涉,季深行问父亲什么事?
季伟霆疼爱孙女胜过孙子,皱眉头说酒店wifi没了,正巧一位酒店侍应生经过,顾绵震惊看着公公张嘴就来的纯正英式英语在和侍应生严肃交涉。
崇拜写在脸上,季深行脱下大衣塞到她怀里,捏了一下她的脸,有点重:“以为我爸是个只会打官腔的糟老头子?怎样,花痴了?”
顾绵:“……”
你老爸的醋你也要吃?
最后季深行忍俊不禁说明了一下,原来这边的酒店wifi只免费给四十分钟,之后都要收费的。
顾绵叹,北欧最富有国家就是不一样,不会为了吸引游客而无条件提供wifi,实际上也是限制游客贪玩,第二天要出行,早早睡觉健康。
在北京转机过来,飞行时间加上转机等待的时间,差不多快二十个小时,顾绵洗了澡就累死在*上。
她老公大人再身强力壮显然也不敌这漫长的飞机上的煎熬,搂着她片刻酣睡。
第二天不会离开苏黎世,季深行说带着孩子去市政厅和班霍夫大街转转,之后去苏黎世湖划船,如果还有时间,去一趟苏黎世剧院。
这当中没有孩子们太感兴趣的游玩地点,顾绵不担心峥峥,温文尔雅的小王子,最担心两个混世小女魔王,怕她们无聊会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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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绵他们到瑞士后的第四天。
凌枫安排好张玲出院,其实母亲身体没大毛病,张玲是看见儿子结婚的决心无力回天,决定装病对抗,结果还是没起作用。
冬冬去医院看望过张玲,没让进病房门,冬冬想得开,和凌枫领证那天在门外温柔叫了声妈妈,放下自己煲的汤就走了。
后来听凌枫说,家里保姆偷偷告诉他,张玲喝了一口冬冬的汤,一脸嫌弃摔了勺子,直说这不是会做家务的女人!
凌枫为冬冬委屈,冬冬却忍不住笑,张玲那种冷硬女强人,不求她立马转*度,能喝她一口汤也算接受那么一丁点不是吗?婆媳婆媳,冬冬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季深行的私人飞机给季家的叔叔伯伯用了,凌枫也不打算图这个便利,和卫川商量了启程日期,团购了十张机票。
临行前一天,冬冬在专柜和小双逛,准备给凌枫选一条合适的新郎领结。
接到凌枫电话,让她早点回家。
冬冬回了家不见人,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在医院。
冬冬脸色要变得问他怎么回事,他却问她例假的准确日期。
“……问这个干吗?”冬冬羞得,快把下唇咬破。
凌枫低沉的声音也干干的,“我刚问了季深行,婚礼日期已经定了,我们到那后转车去因特拉肯,第二天就是婚礼,换算过来是国内这个月二十四号。”
“所以?”
“二十四号是新婚夜,”凌枫铁骨铮铮的硬汉,此时声音却低的不能再低,“你不能在那天……例假。”
冬冬反映了几秒,总算明白过来他话里隐晦的意思,一下子脸烧得冒烟了……
这个、那个、也是哈……
“我例假不太准的的,最近好像每个月会提前一点,严格上说不准提前几天,不过正好是月末。”
凌枫手扶上墙,好像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一样,头疼的望着开药的窗口,“所以我来医院给你开一点提前或者推迟的中药,是提前还是推迟?”
冬冬手指都热的握不住手机了,声音猫儿一样吞吐,“……那就推迟吧。”
“ok。”他无比尴尬的挂了电话。
冬冬忍不住把脑袋埋进沙发里,还能呼吸就再埋,整张脸红彤不已,真是的,莫语冬你倒霉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