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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墨隐直奔炼器阁山顶,到了竹居门口,就看见仍站在那里的蓝枫。
蓝枫一看自家主子回来了,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主子,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师妹。”
墨隐没有看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蓝枫心肝颤呀颤的,他不怕主子罚他,就怕不理他,因为那代表主子真的生气了。
没得到回话的他继续在门外“站岗”。
坐在厅堂里的易忘尘看见墨隐来了,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有些嘶哑的声音小声道:“人清晨就醒过来了,毒是解了,可是她的眼睛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自从醒来知道自己看不见了,不哭也不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进去,饭也没吃过一口,你进去看看她吧,唉……”
墨隐的脸上还是没表现出什么,走到内屋,微一用力,门就开了。
穆天歌听见门开的声音,“出去。”声音虽不大却冷冽。
听着往日清脆的声音如今变得喑哑,温暖不再,甚至里面还透着一股绝望,心疼的感觉骤然加深。
墨隐关上门,一步步地走进穆天歌。
穆天歌的衣服有些凌乱,身子蜷缩在床上,小脸埋入蜷起的膝中,看不见她的脸色。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驱不散身上的悲伤和孤独。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浑身散发着冷寒的气息。
墨隐走近,看着脆弱不堪,像个陶瓷娃娃好似一碰就碎的她。
穆天歌感觉到进来的人没走,抬起头,“不是叫你出……”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字来,因为,她闻到了,那股常常思念的清冷梅香。
“墨隐师傅?”穆天歌试探地喊道。
“我回来晚了。”
墨隐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往日那双灵动的紫眸,如今那里面却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涟漪。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样没有生气的她。
听见墨隐低沉的声音,穆天歌死寂的眸子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挪动着已经僵硬的身子,伸出两只手,试探地向前面摸去。
墨隐看见她的样子,心里阵阵抽痛,连忙伸出手拉起穆天歌乱挥的双手,示意他在那里。
穆天歌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手握住,那种微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那天墨隐带她来玉琉岛时牵着她的感觉,两种感觉重合在一起,穆天歌相信床边站着的就是她经常想见到的墨隐师傅。
这么想着,无神的双眼中不由得流下泪来。
墨隐一看穆天歌的泪水,不知怎么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慌乱,他伸出一只手轻柔地给穆天歌擦眼泪,可越擦她的泪流得越多。
急得墨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着穆天歌满脸的泪水,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她。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另一只手微微用力,就把穆天歌拉进他的怀抱。
穆天歌感受到那熟悉的胸膛,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