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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噢,我哥刚没,你就不舍得给他花钱啦?”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黄脸汉子,此人头发有些斑秃,牙齿由于长期吸烟,已经被烟渍染黄,一说起话来,满嘴的口臭,让人不愿与之相对。
孔祥林认得,这人是贺喜军的弟弟贺喜政。二人虽是一母同胞,却性格迥异。贺喜军沉着老练,性格沉稳,办事果断,正义凛然;可他这弟弟却截然相反,不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抽烟喝酒、**赌博,好好一房媳妇,也硬是被他连打带骂的气走了。现在据说房子也抵给了赌场,连一席住地都没有了。
“不是的……”左怡君辩解道。
“不是什么不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贺喜政打断嫂子的话,揶揄道,“我看你是有了新欢,就不肯为我哥花钱了,我问你,我哥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你和你那奸夫合谋给害死的?”
左怡君被他给顶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马明终于看不过眼,推了贺喜政一把,道:“军哥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这么说嫂子?”
贺喜政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怒道:“哪来的二货?这贱货的新奸夫吗?你问问她,我冤枉她了?”然后他指着左怡君道,“我问你,你在江滨新区的别墅是谁给你买的?是我哥吗?”
孔祥林和马明被他说得一愣,不由得吃惊的望向左怡君。贺喜军的家庭条件二人是知道的,他们家虽算不上贫穷,可也并不富裕。左怡君没有工作,只是偶尔打打零工,一家人全靠贺喜军一个人上班赚钱,还要供养长期卧床的左怡君的老母亲,财力捉襟见肘,要说他家能够在全市公认的富豪区——江滨新区买一栋别墅,那二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现在贺喜政说得头头是道的,不似作假,难道左怡君真的背夫偷汉,找了新欢?
左怡君被贺喜政说得面色大变,急道:“贺喜政,你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哼,我血口喷人?人在做天在看!左怡君,你敢不敢对着我哥发誓,你在江滨新区没有别墅?”贺喜政发了疯似的,指着装着贺喜军遗体的冰箱棺椁吼道。
“我……”左怡君脸上血色皆无,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孔祥林和马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难道真的是嫂子背夫偷汉害了军哥?
贺喜政兀自不停的咆哮:“我告诉你,贱货,你那别墅是和我哥的共同财产,我哥死了,我也有一半的继承权,我话撂到这,你要是把我那份乖乖分给我,还则罢了,要是不给,嘿嘿,别说当兄弟的不顾叔嫂情分!”他呲着大黄牙放下狠话,原来他的目的在此。
人人都知道他不务正业,是个烂赌鬼,家中的钱早被他输光,现在竟惦记起了哥哥遗下的房产。
左怡君气得喘着粗气眼圈通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孔祥林虽然心中也起了怀疑,但这毕竟是贺喜军的灵堂,不希望贺喜政继续闹下去,忙和马明一起将他拉了下去,之后,马明又驱散了围观的好事者,灵堂这才恢复平静。
到了晚间,按照北琴海的习俗,要为死者烧大纸。所谓烧大纸即是死者的直系亲属在阴阳先生的带领下,将纸牛纸马,纸男纸女,以及大量的纸钱、金山、银山,堆成一个大堆,一同焚烧的仪式。
仪式开始,牟先生先是诵读了祭文,然后让贺喜军长子贺长鸿跟随诵读送行祭语。贺长鸿才八岁,对父亲的死都是懵懵懂懂,这大冷天,早已冻得瑟瑟发抖。他身高不够,站在牟先生事先准备好的一张小凳上面,举着一根长幡,跟着牟先生说着他根本不懂的话。
孔祥林围在亲友圈里,烈焰灼灼映在脸上,他默默低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将贺喜军的死,查个水落石出。
他本觉得贺喜军很可能是死于器官走私集团的手中,可贺喜政的话,让这件事又有了一些新的线索,扑朔迷离起来。以贺喜军家的财力,绝对不可能在江滨新区购买别墅,可看左怡君的样子,贺喜政的话似乎又并非无的放矢。
这房子怎么来的?是不是真的像贺喜政说的那样,是左怡君另结新欢,人家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