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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真是够刺激,僵硬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我的冷汗也随之流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缓缓适应过来的大头说道:“这也是一个被困到洞里的人吧,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了。”
我和顾光明还是不大敢正眼看过去。张选说道:“看穿着不象是附近的山民。”我大着胆子多瞅了几眼,只略略地瞅见这人穿着一身蓝色的中山装,上衣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支老式的圆珠笔,脚下穿着一双军用的黄胶鞋。
顾光明微微颤抖了声音,说道:“那里还有一个背包。”大家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一个大帆布背包扔在远处的地下,旁边好象还有一个笔记本。
张选走过去捡起了笔记本,然后把那个背包打开来,里面除了一个空空的铝制水壶,其它都是一些长绳索和锤子之类的登山攀岩工具,整整齐齐地好象根本没用过。大头走到那具尸体旁边,蹲着捡起了一支锈的快要烂掉的手电筒,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放回了原处。
众人的心慢慢地往下沉,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同类的生命连个墓碑也没有就凄惨地倒毙在这里,还有一种强烈的兔死狐悲的感觉,这个人现在的处境似乎预示了我们最终的结局。
张选提了那个帆布背包向远处走了走,左右环视再没发现什么其它东西,用几块石头堆在一起将手里的火把挤住,然后招呼我们几个过去,大头还在那具尸体附近东瞅西瞅的找着什么,我和顾光明赶紧先一步走到张选跟前,不管怎么说离那具尸体尽量远一些才能心安。
张选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了我,然后打开了那个老旧的帆布背包,一件件检索着,最后把绳索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将旧背包缓缓地合上,情绪有些低沉地说:“也许用得上。”
大头默然不语地走到我们近前,我席地而坐,捧着这笔记本从里到外仔细地看起来。
这是一本工作日记。与私人日记不同,多半是一些工作方面的叙事,没有什么太多的个人**,同时起着记事薄和备忘录的作用,现在的人已经没有这样的记述习惯了。
笔记本硬纸质并不精致的封皮,比一个成年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右下角用蓝黑色的墨水写着“于暄”两个字,字迹看上去挺拔而有风骨。
日记本的纸页之间稍有粘连,我轻轻地掀开,只见扉页上工工整整竖着写了“显忠赠”几个字,字体明显不一样,亲朋之间互送日记本也是那个年代的习惯。
他们几个人这时也一起凑到跟前,借着火把微弱跳动的光,一块儿研究起这笔记本来。
张选想了想,指着远处尸体的方向,问道:“那个人叫于暄?”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嘛。看来张选压力太大,加上被这尸体刺激的不清,明显有些判断力不足了。
略过了工作日记的前几页,从正文的记述慢慢向后翻去,一开篇的字里行间就能看出,这个于暄却是一支科考队的成员。这并不让人奇怪,能够进到这个山洞深处,一看又不是当地苗人的打扮,基本上就是和我们性质差不多的考察队。
笔记本不大,字就更小,火把的光有些昏暗跳动,我的眼睛快贴到了笔记本上,一个人看着都很有些费劲儿,只好让他们几个待在一边,捡重要的地方读给他们听。
每个人都在关心着这本工作笔记里的每一个细节,这是当前我们唯一能把握住的线索。直觉告诉我,这里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提醒我们脱困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