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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云间冒出,照耀木屋,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机。
二人迈步走到了乔誉之的身前,木屋前,乔誉之平静的躺在躺椅上,没有挣扎也没有痛苦,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平静地就像是睡着了,颈项间红痕清晰,染红了破衣,也染红了二人的眼。
司徒尔岚的手几经抖动,才探入乔誉之的鼻翼下,在察觉到皮肤传来的冰凉时,临夏的季节,也让司徒尔岚疙瘩皱起。
熊倜的脸,也好看不到哪去,他反手握上司徒尔岚的手,手心尚有凉凉的寒意,却还是止住了她轻微的颤抖,传达着他的温暖。
“怎么会……”司徒尔岚喃喃道,“我们明明立刻赶来了,明明早就有所防备的。”
熊倜沉沉叹息,“看他的尸体,应该已经去世超过五日了。”
司徒尔岚静默着,良久,扑倒在乔誉之的身上,终究是再也坚强不下去,落下了眼泪。
熊倜无声的守候在她的身后,没有安慰,他又能如何安慰呢?
她已经够坚强了,百晓郎的死,栽赃嫁祸,她能应变自如;司徒长的死,不过几月,她就重新振作;冯劲中的死,就在眼前,她已大局为重……可是如今连乔誉之都死了,又是在他们的前面,似乎有意示威,也有意告诫他们,不准再插手下去。
聪慧如她,坚强如她,却也柔弱如她。
如果说夏芸是外柔内刚,那么司徒尔岚就是外刚内柔。
这一夜,崖底分外安静,连往日夜色中的鸟声都不再听到。
木屋内,本来他们休憩的屋子内,依旧整整齐齐,想必屋中的主人在他们走之后的日子里,时常打扫。
从来不曾想,以乔誉之的性子,会是如此念情之人,本来心伤的二人,见到此番景象,心头的伤感更加无法平静,二人就这样坐到了夜晚。
犹记得这张床,本来是没有的,为了当时受伤的司徒尔岚能够休息,乔誉之消失了两日,再出现时,就带着这张木制的床板逶迤着出现在他们面前,往他们面前一丢,就说是从山上捡到的,可是他们知道,是乔誉之亲手做的。
虽然他四肢都无法用力,任谁也无法相信是他做出来得,可是他本就破旧的衣物磨破到了几乎无法保暖的地步,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被乔誉之打动,心头也已把乔誉之当做亲人,司徒尔岚更是在病愈后就替乔誉之补好了衣服。
衣服,尚且穿在乔誉之的身上,可是人却已经不在了,再也无法对着他们轻责,也无法看着他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样。
床榻上,司徒尔岚一句话也没有说,面色淡淡,柳眉间是深锁的愁绪。
“如果我没有显露出月吟的武功,誉之前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不关你的事。”熊倜揽过她的肩,大掌握着她纤细的身躯,不可一握的腰身更是令人怜惜,“昨日你才把武功显露在李剑飞的眼前,就算是在冯家,也不过昨日早间的事。前辈早在五日前就遇害,与你无关。何况幕后凶手本就会有所行动,除非我们把他找出来,否则江湖永远无法平静。”
“平静?”司徒尔岚低声喃喃,像是在回答熊倜,又想在自言自语,“百年来,江湖何曾平静过?”
一句话,让熊倜握着的手紧了紧。
他突然反身抱住她,她微怔,随即缓缓提起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岚,我不想你有事。”头顶,传来熊倜沉闷的声音,“越是经历良多,我越害怕,我怕失去你……答应我,如果有事,不要管我,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这是熊倜第一次在司徒尔岚面前示弱,他在坦言他的心声,并不怕说出来丢脸,因为他心心念念地,从小时候到现在从未变过,一直是她。
这也让司徒尔岚怔了怔,从来都是她在他那里寻求安慰,寻求温暖,甚至寻求心安,可是她忘了,他同样经历着和她一样的事。
失去亲人,失去府邸,失去逍遥子,失去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人,他们就像生命中的过客,出现在她和他的世界里,却不会停留。
在她几度濒临奔溃的时候,是他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她的每一个决定,也都是他在支持,毫无理由地支持。
可是如今,她缺只顾着自己,忘记了他也需要人安抚,他也会患得患失。
露出一抹淡笑,她寻了更加舒适的肩头,靠着,“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管日后我们谁遇到危险,另一个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可是这一次,让我自私一回,我希望若我出事,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若是你……我们要生一起,要死相随。”
头顶,是寂静的沉默。
良久,传来熊倜略微颤抖的声音,“既然如此,我们便誓死也要查出凶手,为所以枉死的人报仇。”
这一次,轮到她轻轻一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