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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岳明的实力一直未突破六级的瓶颈,与五行门的那四人相比差得太多,所以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异常,自然也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刚拿起勺想要喂炎潆雪吃馄饨,可炎潆雪自己早端起碗三两口把馄饨吞吃下去了。
“哎哟慢点吃,别烫着。”风岳明惊道,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要是普通的五岁孩子,这么喝下一碗刚出锅的馄饨,就算不被烫死,嘴巴也得烫出几个大泡,而且心肝肺估计都得烫伤,可是炎潆雪是何许人也?如此吃完感觉还不尽兴,抹了下嘴,豪气地喊道:“再来一碗。”
同桌其余几个吃客见他一张稚嫩的脸上居然挂着一副江湖豪侠般豪气干云的表情,都不禁好笑。
风岳明更是呵呵直乐,得意至极地想:“嘿嘿,不愧是我风家之后,就是与别家孩子不一样。”
坐在斜对面的一人,看穿着和带着的行头应该是一个算命道士,他那双三角眼在炎潆雪祖孙俩身上来回打了几个转,捋着他的一缕山羊胡子笑道:“这位老爷,看您这小孙子言行不俗,将来必是大富大贵。若不嫌弃,让老道我为他卜上一卦,看看他命中究竟有何定数,如何?”
风岳明正待说话,却听炎潆雪说道:“哼,我历来不信命数之说,况且就算真的有‘命’,也未必能左右得了我。”
风岳明早就习惯了炎潆雪的早熟,听了他的话只是呵呵一笑。
那算命道士却是大惊,这话哪象个五岁孩子说出来的?就算是个历经世事的成年人也未必能说出来。沉吟片刻,便又试探着问:“小公子难道怕我算得不准?”
对于这种江湖神棍,炎潆雪从来不信,话说前世他与师父游历空空大陆时,也曾做过神棍,对于神棍的那些伎俩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笑眯眯地反问道:“哦?你觉得你会算得准吗?”
他这话明显透露出对那算命道士的怀疑。旁边桌上的几个吃客早被炎潆雪刚才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此时听到他的话,其中一个吃客立即不满地道:“你这个小孩儿不懂可不要乱说,刘半仙算命可是很准的,在咱们禹都很出名哦。”
另一吃客赞同道:“对啊对啊,上次我舅舅得病,请了好几个大夫,治了半年愣是不见好。我舅妈就是听了刘半仙的话,到南城请来了陈大夫,不出半月我舅舅的病就好啦。”
“那是人家陈大夫的医术高好不好?跟这刘半仙有啥关系?”炎潆雪翻着白眼无奈地想,不过貌似这位陈半仙很有人缘,所以这话没说出口。他可不想为这么点小事触犯众怒。
“刘半仙?”风岳明皱眉沉吟一会儿,遂问道:“可是东城的那个刘世隐刘半仙?”
“呵呵,想不到这位老爷也听过在下的微名。”刘世隐笑道,神色中颇为得意。
风岳明眼中精光一闪,七年前风长啸找刘世隐算命求子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一个侯爷,年青时又多次带兵出征,自有一番见识,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江湖神棍的虚妄之词。所以他无论如何没想到,风长啸病急乱投医,依着刘世隐的话娶了柳茵茵,居然还真得了个儿子。
风岳明一笑,问道:“刘半仙可曾记得七年前曾为一户人家算命求子?”
“七年前?”刘世隐皱眉回忆半晌,再看看炎潆雪,忽地有所醒悟,脸色大变,指着风岳明祖孙俩惊道:“呃,难道您是……”
当初风长啸暗中找刘世隐算命求子,炎潆雪出生虽是在两年后,但风长啸得子后立即又到南城给刘世隐送了二百两银子以示感谢。
如今刘世隐仔细回忆,再拿炎潆雪的年纪一比对,便知道眼前祖孙二人的身份,只是当初风长啸求刘世隐将他算命求子的事保密,所以刘世隐话到半截又打住,并未说出口。
风岳明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摊主此时又端上来一碗执乎乎的馄饨,炎潆雪懒得搭理他们的谈话,便端起碗胡乱几口又吞了个干净。“啊,吃饱了,爷爷,咱们走吧!”
“好哩,走喽!”风岳明道,掏出几个铜板扔在桌上,重新将炎潆雪放到肩头,冲刘半仙一点头,转身往南光明街深处走去。
“爷爷,难道您也相信那个刘世隐真是什么半仙?”待离得馄饨摊远了,炎潆雪忍不住问。
风岳明淡淡地道:“七年前你爹找他算命求子,两年后就得了你。”
炎潆雪道:“哼,那不过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蒙上而已。”
“有这个可能。”风岳明道,“不过你出生后不久,我就偷偷派人查了查这个刘世隐的底,没想到他竟是封南刘家的嫡系后裔,原名叫刘子长。”
炎潆雪惊道:“封南刘家?爷爷说的是封南剑宗的刘家?”
风岳明道:“正是。”
“哦,想不到这个刘半仙还有点来头。”炎潆雪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个刘世隐实力撑死也就是一级,说白了就是修炼刚入个门,没想到会是剑宗刘家的嫡系后裔。
剑宗,总部在蓝图洲越国的封南城,与大禹国的浩天宗同属九洲大陆九大宗门。开山宗师是世称剑道老祖的刘震江,宗门内本姓子嗣和外姓的徒子徒孙甚多。
风岳明虽然看不到肩头上炎潆雪的模样,但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笑道:“呵呵,你个小大人,既然知道他有点来头,以后跟人家说话可要客气点哦。”
炎潆雪翻个白眼,道:“哼,区区一个封南剑宗,还不放在我的眼里。”
“靠,你小子哪里学来的这股狂劲儿?”风岳明哭笑不得地想,训斥道:“以后可不许你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做人要知道进退。”
炎潆雪闷哼一声后便沉默不语,他总不能告诉风岳明,说他的实力足可以秒杀一个宗门的宗主吧。
他出生那年,风岳明曾带着他到浩天宗去过一次。
风岳明所修习的浩宇神功和九天神功都是浩天宗的嫡传功法,他也是浩天宗的嫡传弟子。风岳明的祖父风开山更是浩天宗的护法长老。风岳明得了孙子,当然要带着孙子到浩天宗去拜见自己的祖父。
炎潆雪便是在那时候见过一次浩天宗宗主。
那位宗主看起来年纪轻轻,不过实力却已达三十六级,炎潆雪从几个人的聊天中得知,那个宗主在三十六级上已经滞留达一百五十年之久,猜想此人应该是又一个被堵在瓶颈无法晋级的家伙。他的实力已到三十六级后期,就等着突破瓶颈呢。
剑宗既然与浩天宗齐名,两方宗主的实力应该不相上下。三十六级的实力,以炎潆雪现在的法力足可秒杀。
“盖竹山,绵延五百里,山峰十二座,主峰名为盖竹峰,高千仞,峰上翠竹直挺云霄……”
这本《天地记》是这次风岳明爷孙俩从书市上搜来的古书之一,炎潆雪看到上面关于盖竹山的记载,突地想起《御史书简》上的记载,他出生那天出现异象的七十八个地方,这盖竹山就在其中。
盖竹山,绵延五百里,都被青葱翠竹覆盖,山上灵气鼎盛,各种灵芝仙草数不胜数,是九洲大陆上的一百零八个洞天福地之一。
七十八个地方,炎潆雪只查找了十几处,而这盖竹山,他还没有查探过,既然这里灵气充裕,会不会有神瞳呢?
炎潆雪合上书,灵识放了出去。此时夜已深沉,众人都已入睡,正好出去查找一番。
只是这盖竹山离禹都太远了些。
盖竹山位于西部的青童洲内,距大禹国约九千万里。炎潆雪算了一下,从禹都出发,以他的速度驾云飞到盖竹山大概需要四个时辰,一个来回至少八个时辰,他赶回来的时候最快也是明天下午了。
如果早晨家里人发现他没在房里睡觉,不急死才怪。
炎潆雪想了想,以木遁神通做了一个木质的身外化身,放在床上老实睡觉。
以他现在的法力,这个身外化身只能做些简单的动作,说一些简单的词汇,不过在家人面前瞒上几上时辰还是没问题的,大不了推脱身体困乏,一直躲在床上别出来就是。
炎潆雪安排完毕,便以土遁神通遁出安平侯府,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直遁到禹都外的荒郊才驾云西去。
时值深秋,夜凉如水。
炎潆雪一路疾飞,当繁星渐落、东方微露灰白的黎明前夕,他终于踏入了盖竹山境内。
炎潆雪担心他这副五岁孩童的模样太惹人注意,便化作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白布长衫,长发随意披在肩头。
秋风过时,长发与衣襟飞扬。
晨雾初起,让盖竹山显得有些朦胧。弯弯的月儿虽还挂在天际,却只散发着惨淡的光芒,晨雾虽薄,月光却并不能穿透。路边,一棵并不繁茂的古樟树,颇为零落的枝叶随着秋风摇摆着,虽枝残却婀娜。
炎潆雪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客,悠然地进入山峦深处。
这一路大大小小的枫树,深秋时节正是满目火红。枫树中又零星地夹杂着银杏树,此时都顶着金黄色的扇形叶子。风起时,红色的枫叶与金色的银杏叶飘然而落,在薄雾笼罩下让人感到一种神秘的风韵。
但这红色和金黄色并不是盖竹山的主色调,随着往山中的深入,炎潆雪发现红、黄两色逐渐被青葱翠绿所掩盖。
这里的灵气的确很盛,起码比他近一年来查找的其他十几个地方盛上好几倍。炎潆雪放开灵识,细细地查找山体每一处。
此时,他又翻过一道山峦,另踏上一座山峰,道旁立一石碑,碑上刻着三个红色大字“盖竹峰”。原来他已经来到了盖竹山的主峰。
清风徐来,一股淡淡的草叶清新之气袭来,炎潆雪顿感身心舒畅。
盖竹山并非荒山,此时已可零星地看到一些早起的山民。不过,迈着优哉游哉的步子往山上走着的炎潆雪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在那些山民眼里,这个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的少年与以往来盖竹山游玩的纨绔子弟并没有什么不同。
行了约莫盏茶功夫,眉心处的红瞳突地蠢蠢欲动起来。炎潆雪心中一震,这是不是就是红瞳中那个声音所说的三瞳之间的感应?看来他今天不会再无功而返了。
炎潆雪按捺住心头的兴奋,继续往山峦深处前行。但他很快发觉,红瞳的那种蠢蠢欲动随着他的移动在逐渐减弱,这说明他离神瞳越来越远。
他重新回到刚刚令红瞳活跃起来的地方。左侧传来溅溅的水声,料想往左不远处应该有一条溪水;右侧只是一个山崖。
往前走既然离神瞳越来越远,那么神瞳必然在左右两侧的某个地方。炎潆雪灵识将小溪周围查探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后便将灵识探入山崖之下。
这山崖深过千丈,崖底也是青竹覆盖,只是比崖上的竹子更显青翠。
崖壁上,有两个药农正往崖底缓缓而下。
炎潆雪感觉到崖底的灵气要比崖上的灵气还要浓郁,心中不由得一动,正待把崖底细细地查找一番,突听崖下一声惊呼:“啊……”
紧接着是另一个惊叫的声音:“爹……”
但见残影一闪,炎潆雪来不及细想,已倏地朝崖下窜去。一息后,炎潆雪一手拉着个五十多岁、络腮胡子的汉子,另一手攀挂在崖壁一个突起之上。
炎潆雪怕引起两个药农惊异,所以并未使用任何法力,只是从崖上跳下时,为了救人催动了一下自己下降的速度,拉住这个药农后另一只手便攀住山岩。
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攀在比炎潆雪高出约五丈的崖壁上,歪着头往下面看着,见摔落山崖的父亲被个少年救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五十多岁的汉子惊出一身冷汗,仰头看着拉住自己的炎潆雪,说道:“多谢……多谢小兄弟救命。”他的声音很是颤抖,想是吓得不轻。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崖底尚有数百丈,炎潆雪见旁边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山岩,便对那汉子道:“我要把你抛向那块山岩,你小心点。”
汉子点了点头。
炎潆雪轻轻一甩,将那汉子安然地甩落在巨岩之上。
有点吓破胆的汉子双脚一踏上硬实的地面,便一屁股坐到地上,抹了抹额头的汗,不停地作着深呼吸,好令几欲跳出嗓子眼的心渐渐平复。
片刻后,炎潆雪和那二十来岁的青年也都攀到了这块巨岩上。
那青年身高要比平常人高出两头,长得浓眉大眼,但眉眼间却有些呆滞,见父亲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连忙关切地问道:“爹,你怎么样?”
“还好还好。”汉子摆摆手说道,他的声音已不象刚才那要发颤,只是呼吸还略显急促,尚有些惊魂未定。
他指了指炎潆雪,对青年道:“快,与我谢谢恩公。”说完,拉着青年一起给炎潆雪跪了下去。
炎潆雪双手拖住二人,淡然说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汉子固执地说道:“不行,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说完挣脱着跪了下去。那青年见自己父亲跪倒,傻呵呵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也跟着跪倒。
炎潆雪心中微惊,他手上虽没用上法力,力量却也比常人大了数倍,可是这父子二人居然轻易就挣脱开来。
他法眼已开,却并未看出这二人会什么法力,灵识扫在二人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法力波动,显然他们就是寻常的山民。
难道是天生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