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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乌口中说着这珍荟楼会自认倒霉,实际却是在以阿鲁巴的遭遇威胁那位南王殿下——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就乖乖把账结了。
那位南王殿下迟疑了片刻之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两个字:“结账。”
单乌招手,示意那珍荟楼的中年修士来要账,那中年修士盘算了半晌,终于迟疑着报出了一个数字之后,单乌理直气壮地将那数字直接翻了两番,重新拍了板。
南王的脸色青了又白,到底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吩咐属下付账,而后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了珍荟楼。
“多……多谢……”那中年修士向单乌道谢道,脸上的神色则是亦喜亦忧。
“庆幸自己挨过着一劫,却又担心大老板走后他们又会上门找茬?”单乌回头看向那中年修士,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这……做生意总归是要和气生财的啊。”那中年修士讪笑了两声之后,纠结着脸回答道。
“其实,有你们大老板的名头在,你根本就不用担心生意吧?”单乌反问道,在看到那中年修士点头承认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让你自降身份来着?自己把身份降下去了,再立起来就困难了。”
“啊?”中年修士显然没有理解单乌要表达的含义。
“你端得起架子,有你大老板的威名,别人也不敢贸然挑衅;但是你自己先低下了头,看起来好像是谦恭有礼讨人喜欢,无形中却让他人觉得这珍荟楼传说中的名头不过如此,和其他那些混口饭吃的酒楼没有什么区别,自然就会越来越嚣张。”单乌解释道。
中年修士没敢接话,只是抬起了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嘿,觉得我的说法毫无道理,所以还是在担心以后?”单乌眉梢轻挑。
“他不用担心以后了。“吃遍天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单乌回身,发现自己又是完全没有感知到吃遍天的存在,心里依然有了淡淡的不悦。
“你这管事既然直不起腰杆,那就不用再在珍荟楼里当差了。“吃遍天开口说道,显然对此间发生了些什么一清二楚。
那中年修士的脸色瞬间惨白,继而颤抖着跪在了地上,全身汗出如浆,匍匐着爬到了吃遍天的脚下,揪住了他的一角衣摆,连连叩首哀求。
吃遍天嫌弃地微微皱了下眉头,脚尖一踢,便将那人给踢了开来,而后横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那些护卫,那些护卫当中有几个有眼力见儿的,立即摩拳擦掌地向那中年修士围了上去,手里掏出家伙来将其五花大绑进而拖走,而那中年修士在整个过程中都是那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甚至都无力挣扎反抗。
“离开珍荟楼会这么要命?”单乌对那中年修士的表现有些不解——不过是少了份差事,何至于如此一副功力全废前途尽毁的架势?
“你以为呢?”吃遍天反问。
单乌没有做声,他对吃遍天的地位还没有非常明确的认知,只知道眼前这圆滚滚的胖子大概的确是这片地域上非常不好惹的一个存在,交往之人非富即贵,随便抬出个名字来自己都应该表现出一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表情来才对。
“这珍荟楼就送给你了吧。”吃遍天环顾了一圈周围那已经被渐渐收拾干净的场面,对单乌说道。
“嗯?”单乌闻言,微微一愣。
……
千鹤的侧方是一道垂帘,将她的所在与外间隔离开来,虽然对修道之人而言这种隔离根本遮挡不了什么,但也算是一种传统的礼节,必须遵守。
外间坐着一个明显全身都不自在的高壮汉子——穿的衣服,戴的头冠,以及这必须一本正经跪坐的姿势,都让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全身发痒,时不时地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