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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玄老爷半是气急半是惊讶地瞪着叶欣,似乎并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柔弱胆怯的二夫人会用此勇毅之举,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有句话,叶欣还是说对了。养不教父母之过。影儿年少时便离家而去,这些年一直未曾在他们身边。他会变成今天这般顽劣不羁,又何尝不是他们当父母的管教不严之过?
眼见老爷面上的怒色已逐渐褪去,坐在边侧的大夫人心中不免忧急。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惩治叶欣母子,哪能就这么草草了之?
“老爷,请听妾身一句。今日之事,想来定是有人乱嚼舌根,造成了误解。既然墨影已主动回来认错,妹妹护子之心也实在令人动容,老爷还是饶过他们吧。”
这话,明着听像是在为他们母子解围开脱。可若仔细推敲,就会发现端倪之处。说玄墨影主动回来‘认错’,认错认错,涵义重在那个‘认’字,意为玄墨影已承认自己正是外面所传的‘断袖之癖’。
精明如玄墨影,焉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冷冷一笑,犀利的目光突然望向坐在自己左侧的大夫人,似笑非笑道:“大夫人别开玩笑了。认错?玄墨影自认没犯下过错,又何来认错一说?”
“影儿,事到如今,你还嘴硬?”玄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阴沉面容。所有的人皆知,他对这个二儿子的期望要远远高于大儿子。影儿精明亦有胆识,这恰恰是言商之人最为重要的两种品质。相比之下,老大则显得过于平庸,目光亦是十分短浅,不适合接掌家业。可偏偏,这臭小子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早早就传递给他他并不想继承家业的讯息。真是要气死他!
“老爹,我怎么就嘴硬了?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也能信?我要是只喜欢男人,还会时不时地去逛青楼妓馆吗?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玄墨影说话丝毫不避讳。不过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他什么‘德行’,对他自爆逛青楼的说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倒是玄老爷听了他这么说,心念发生了偏转。
是啊,据他所知,这小子十六岁起就成了青楼妓院的常客,早就花名在外,又怎么会喜欢男人呢?是他被这乍然听来的消息气糊涂了,一时间失去了分辨能力,才会……
“既然今日大家都在,我正好宣布一个消息,省的一个一个去通知了,怪费事的!”玄墨影的开口将众人注意力再度吸引到了他身上。只见他目光在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圈,在落到大夫人的时候略有停顿,随即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玄墨影,要成亲了!”
一言激起了千层浪,宗祠内的玄家众人听了他的这句宣言,顿时露出了表情各一的复杂神色。
不过甭管别人怎么惊讶怎么不可思议怎么难以置信,叶欣可是开心得不得了,抓住玄墨影的两只胳膊连珠炮似的说不停:“儿子,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成亲了?告诉娘,对方是哪家姑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也不事先带来给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