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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举动,更证明了心中有鬼。玄墨影凤眸一眯,伸出长臂,大手牢牢扣住那人的胳膊,用力一翻:“说,你到底是何人?”
手臂呈大角度的扭曲,换做寻常人早已痛叫了起来。可被紧紧扣住手腕的人却仍紧咬唇瓣,不肯开口。逼得玄墨影扯住她手腕将她用力拉向自己,却因力道没掌握好,竟将那人搂入怀里。
“呃!”
条件反射一般地从他怀里撤出,惊慌抬头,目光刚好撞进男人凤眸所蕴藏的幽然深邃,两人均是一愣。
“是你!”
玄墨影惊讶看着蓬头垢面的涵香,难怪总觉得她身形有种熟悉之感。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当时把她交给白浅欢之后,他与涵香便再也没见过面。
“我……我……”涵香窘迫地低着头,脸红得似火烧般,支吾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本是寄望着来到这里能见少爷一面,一面就好。只要知道少爷过得很好,她就会即刻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可谁料到,她的贪心最终还是给她和少爷造成了这种难堪的局面。少爷会把她怎么样?会杀了她吗?就算少爷果真狠心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怪他。既有她当初种下的因,就有今日的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本就是她应该承受的。
因为涵香的出现,玄墨影去往西楚的行程只能暂时延误。重又回到风月楼,他让牡丹给涵香找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与涵香单独留在了他的房间里。
从涵香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他了解到,当初在他把涵香交给白浅欢之后,那个女人并不曾为难过涵香。她说,涵香已经得到了惩罚。失去他,对涵香而言,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被放走后,涵香没有回到曾经的‘主子’身边,而是放逐自己在山野间。她本想着就这么了却残生罢了,可是对玄墨影的思念却犹如疯长的青草,纠缠在她心间,让她一刻也不得安宁。终于,敌不过内心的强烈渴望,她再一次出现在这里,想着:碰碰运气,或许能见到少爷也说不定。却万万不曾料到,她竟真与少爷重遇。
足够了!还能再见少爷一面,她余愿已了,再不多求。
“请少爷杀了我吧。”
涵香扑通跪地,微微垂下的脸庞笼罩着一片惭愧阴霾之色。这段时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若然她当初的选择不同,若她从一开始就选择对少爷坦承,若她没有被嫉恨烧灼了心智进而做出那样的事,背叛了少爷,会不会……她与少爷的结局就与现在大不一样?
是她太贪心了。明明已嫁作少爷之妻,却贪心地想要求得更多。她不满足于只做少爷有名无实的妻子,不满足于少爷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所有在几经权衡之下,她终还是选择了背叛。却万没想到在她落入白浅欢之手的时候,主人竟对她弃之不顾。反倒是白浅欢,丝毫都没有为难于她。即使隔了这么久,她能清楚记得白浅欢当时的一句低喃‘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似乎从那一刻开始,她就能够理解为何少爷会对这个女人如此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