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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山上的泥梨宗白岩峰,所属二十七星峰之中第九峰,高度仅次于光明顶。
封顶却不在那雪线之上,从三千刃往上开始,便有三座在悬崖上开凿起来的雄伟宫殿。分别是云霄,琉璃和白顶三座宫殿。万年之前,妖族未曾覆灭,并且尚还占领在这十方山的时候,这里便是那妖祖大鹏后裔的所居宫阙。
那绝顶的白顶峰上,有楼宇金殿一座,是在那妖族覆灭之后,泥梨宗花了数年岁月,搬来石料修建而起。数万年的岁月也不曾侵蚀了这个名为白顶的金殿。
这里的建筑通体如同鹅蛋一般结拜,宫阙如同宝珠一般,闪烁在那十方群山之中,明亮如光。
此时正直晌午,上百泥梨宗的真传弟子悉数到场。围在那白顶宫之外,身上穿着那新旧不一的道袍。他们整齐划一,身上的象征着泥梨宗的玄黑的道袍,在阳光的照耀下,让这些年轻的真传弟子,好似黑金一般闪耀,他们一个个腰杆绷直,挺拔如松,不规则的站在大殿四周,眉宇之中散发着些许的紧张神色。
白顶宫的中央,则悬挂着一口黑金大钟,吊顶玄黑,大钟四周有龙纹雕刻,四角漆黑如墨。这黑角金钟上面纹路清晰,饶是岁月却也并未这黑金大钟,虽说留下了些许的瑕疵,但却看上去仍有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
七大长老环立在那大殿四周,神色凝重。聂秋寻找了一圈,便看到了三师兄苗千秋等人,就在不远处,和周围人一样,他们也是站的挺拔如松,目光凝重的看着白顶大殿的中央。
“借过,让让,不好意思。”聂秋侧着身从众多真传弟子之中走过。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的对周围人说着。穿过人群,来到了苗千秋的身侧,聂秋低了头,尽量的把声音再次降低一些。
倒不是出于完全的礼貌,而是在于苗千秋距离七大长老,以及那远端大殿中央的大忌酒,足够的近,聂秋害怕自己的声音太高,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师兄,出什么事情了?”聂秋压着嗓音,声音自然有些变化。苗千秋往日被人称为小渡厄,自然而然的是他那苦瓜脸,不爱笑,常年眉头紧锁,少年老成的样子。
如今聂秋凑上前去,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泥犁宗的规矩,还是这苗千秋有略微的洁癖。总之他又皱了一下眉头,但看了一眼刚入门的小师弟那一脸真诚询问的眼神,却好似又生不起那不耐烦的情绪,便道:“半月之前,我泥犁宗派了九位真传弟子,以及二十名门外弟子前往先民荒冢。今日回来了一个...”
苗千秋话说到了一半,却把最后的话语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好似有万般的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只是眼镜看向不远处的白顶大殿的中央,轻纱帐幔之中,隐约传来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好似有人伤的很重一般。
“师兄,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朱富贵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头来。那满脸褶子,一脸憨厚的农民表情,却丝毫没得苗千秋的讨喜。好似这苗千秋对谁都是这么一副死人脸一般,看着朱富贵,不愿意有过多的话语。
那朱富贵好似也习惯了苗千秋这般万年苦瓜脸,却也是憨厚一笑的挠了挠头,看着聂秋。那张憨厚朴实,少年老成厉害的皱纹脸上,微微露出了一抹更加浓厚的笑容。
聂秋习惯了泥犁宗里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人物,对于一个苦瓜脸的三师兄和一个包子一样满脸褶子的十一师兄,聂秋也是早已习惯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从那大殿中央的轻纱之中传来!
整座白顶大殿,响彻起来那撕心裂肺一般的沙哑声音,余音绕梁,经久不息当中,却有着一股绝望的呐喊,一种对死亡的本能抗拒。
聂秋听到如此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叫,却也是不免的感觉到浑身上下一股寒气遍布全身。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让聂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哪里像是人的声音,更像是一个鬼!
聂秋看向一旁的苗千秋,他发现三师兄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看着那轻纱幔帐,宽松的长袖之中拳头紧握,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师兄,那前往先民荒冢的师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非要敲响这黑角金钟?”聂秋诧异的问着。
说起先民荒冢,聂秋却是之前在朔州书院的时候,看过中土地理志,自然知道先民荒冢的由来。
那是大约一万年前,妖门和魔宗还未从那西海渡海而来的时候。先民占据了整个大陆,成为举世无双统治世界的文明。
但后来妖门入侵中土,一部分的中土先民家园尽失,多数的先民战死在了家园之中。少部分的加入到了后来反抗妖族的白帝大军之中,最终得以推翻妖门魔宗。
也就是如今赫连氏这样的拥有古老姓氏,并且万年以来一直星火相传,生生不息的古老家族。
但是却又那么一小部分,远离了战火,背井离乡。翻过了咆哮峡谷的阴影地带,远渡重洋前往了东北方的那自然之子所在苦寒之地,消失在了中土世界当中。
而在他们如今登船的地点,齐国的东海,便有那么一处名为:颤抖半岛”的半岛。山脚下有那先民登船之前,搭建起来的瞭望塔和图腾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