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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问:“结果怎么样,需不需要二次手术?”
医生把检查报告递给我,有些不满:“病人刚做完手术不久,应该避免活动。这次还好,没有大碍。至于要不要做二次手术,再等几天看看骨折愈合情况。”临出门还瞟了我一眼:“少在病房打情骂俏啊,身体可不是年轻人开玩笑的事。”
听起来,他似乎是误会我和熙阳在病房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脸当下红起来,连声应着,一边道谢一边将医生送出了病房。
回来时,熙阳也闷声笑着,学着那医生的口气:“少在病房打情骂俏啊……”
我懊恼地撅嘴:“再笑,我不理你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撒娇。
“别别别……”他止住了笑,示意我走到他身边,“我这不是高兴吗,既抱得美人归,还不用受皮肉之苦,一举两得,值了。”
我坐在床边,嗔怪他:“你要是不招惹月月,皮肉之苦也不用受。”
熙阳笑着,手拉住我的衣领,缓缓让我的身体倾下靠近他。他的唇在我的鼻尖上游离,轻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诱人的气息麻痹得我骨头酥酥的,忍不住轻启嘴唇,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却不用力,用牙齿轻轻地摩擦着。觉察到他嘴唇的干涩,又用舌头像小猫一样俏皮地舔了一下。
“雨澄,这是你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这是我吗?连我自己也有些惊异,这样主动,这样俏皮,与不久前在望舒和熙阳之前抉择的痛苦自己判若两人。我只知道,刚才的那一瞬,我的心里不作他想,只想要吻下去,是一种身体的本能,或者说,是确立了恋人关系之后的责任本能。
原来,在那一个忘记想起望舒的时刻,我可以这样轻松自然地与熙阳**。可是很快,思绪回来了,我又拘束起来,再一次把自己箍住。
“怎么了?”熙阳困惑问。
我尴尬笑笑,和他解释道:“不能在病房里打情骂俏。”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在医院、公司和出租屋之间三点一线的奔波。白天我上班很忙,只有拜托王梓梦给熙阳送午饭。下了班以后买菜回屋做好,再由自己给熙阳送去晚餐。
我从来没有这样体贴入微地去照顾一个人,但并不觉得累。至于月月,我们都默契地不再去提,她和熙阳的往事如何,我不想再追究。就像他也尽量不在我面前提望舒的名字,因为只要一提起,汹涌的愧意依然会淹没我。
这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提着饭盒来到熙阳的病房,还没完全推开门,就感到病房里一阵压迫的气息。
我一时不敢进去,看见一个端庄严肃的中年女人坐在熙阳床边,呵斥他道:“你闹脾气也闹得够久了,住院了都不跟我们说,真当没有我们这个父母吗?”
熙阳闷哼一声,别过头去。
“一点小事,何必一直斤斤计较。我们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事情也彻底结束了,月月还把你的腿给弄骨折了,到头来你跟我和你爸怄气,有意义吗?”
“根本不是小事!”熙阳愤怒的声音,“你们总想把事情私了,完全没想过别人的感受。”
我这才惊觉听到了别人不宜宣扬的家事,急急忙忙关门后退,还没掩上门,就听到身后一个男人厉声责问:“你是谁,在这儿干嘛?”
我转过身,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眉眼和熙阳有几分相似,再结合刚才屋内听到的,猜想眼前人就是熙阳的爸爸。我恭恭敬敬地说:“叔叔好,我来给熙阳送晚饭。”
病房里的女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响动:“老叶,回来了?”
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既然送饭,那就进去吧。”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病房,总觉得空气中有股箭弩拔张的气味,心里哀叹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我朝煕阳的妈妈微微鞠身,表现得礼貌乖巧:“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