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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料昕延略显得沙哑和苦涩的声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莫少庭俯身，用手中的杆子瞒准白球，手往前一推，白球将一个绿色的球撞进了袋子里，他绕到桌子另一边，淡淡得道：“怎么说，都跟你没关系了，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还要跑医院去照顾她？别逗了。”
料昕延只觉得自己的唇很干涩，他自嘲得笑了笑，“也是。”
“既然都结婚了，跟小姑娘好好过吧。”
封嫣嫣听到，觉得自己可以对莫少庭微微改观一下，他比他那个妹妹要可爱多了。
料昕延抹了下脸，转身倚靠着台球桌，点了根烟抽起来，半晌他道：“我做错了，不应该将她拖下水来。”
莫少庭拿着球杆走了过来，同他站在一起，“你的决定那么仓促，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烟雾升起，像一层纱，隔着料昕延的脸，令人看不清楚表情，“说来可笑，我娶她一是冲动，二是想让别人不好过，到最后惩罚得却是自己。我得跟着她叫封子川一声哥，我他妈的得叫我的情敌一声哥！以后，我甚至还得叫薇薇一声嫂子！”
这个认知让料昕延觉得很崩溃，午夜梦回时，总要惊出一身冷汗。
门外的封嫣嫣咬紧了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明知道的事实，自己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他说这些话是另一回事。
封嫣嫣抓着自己的衣领，不懂，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痛得跟裂开似的。
屋内是长长的沉默，莫少庭说话了，“其实我也挺后悔，当初非要将你跟我妹绑在一起……到最后无济于事不说，还让人徒增了这么多烦恼。”
料昕延吐出了一口烟来，呵了声，说话，“你错了，在你介绍之前，我就……城城南岸那小区，有我朋友的房，有一段时间我借住在那儿。每天晚上，我都在阳台上看到对面阳台上出来一个女人，夜夜饮酒，有时候她能挣扎着回了屋内，有时候就那样醉卧在了阳台。那时候我总在想，她到底有什么伤心事儿，要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最后看着看着就习惯了，一晚上没见她出现，还挺不习惯的。”
莫少庭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薇薇吧。”
料昕延点头，“见到她后，我挺惊讶的，我以为这是缘份。”
莫少庭叹息，“因为当年的事，她心里有创伤，见过心理医生一段时间，后来她大概得靠着酒精才能睡着。可我这当哥的，一点也不知情。她的胃癌，多少是因为这才得的。”
“心理创伤，”料昕延自嘲得笑了笑，“就算封子川伤她那么重，到最后，她还是愿意同他在一起……”
他语落，屋里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封嫣嫣面无表情得立在外头，多可笑，她的丈夫，在诉说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爱……
另一处房门打开了，莫旋从里面走出来，冷不丁见着个人影站在前方，还被吓了一跳，她出声，“姐姐，你是谁？”
封嫣嫣猛然回神，她将脸上的表情一收，回身去看着莫旋，她说话，“你就是莫旋吧，我是你料叔叔的……妻子，要开饭了，我上来叫他们下去吃饭。你见着他们在哪了吗？”
身后的门开了，料昕延神色复杂得从里头出来。
封嫣嫣回过头来，很雀跃得挽住了他的手臂，“我还打算去找你呢，刚上来就碰到了莫旋小朋友……”
她说着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料昕延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又听进去了多少，其实也好，让她认清现实……谈离开会容易一些。
他有想过离婚了，他不应该再去蹉跎她的岁月。何况，结婚之后他也一直未碰过她……
几人一起下来，荣妍免不了多嘴说话，“怎么那……”
封嫣嫣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嫂子，饭在哪，我帮你们盛饭吧！”
她说着拉着荣妍奔进了厨房。
莫少庭挺无奈得看了眼料昕延，拍了拍他的肩道：“是个好姑娘，要嘛就放过人家，要嘛就跟她过一辈子，好好考虑吧。”
料昕延表情深沉，简单得答了句，“我知道。”
吃饭的时候封嫣嫣一直在给大家搞气氛，一会说冷笑话，一会夸荣妍做的菜好吃，料昕延看着她一个人傻乐，为她尴尬的同时，心里头也泛起了一点酸涩。
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自己，然后无条件屈辱得嫁给了自己。
而他不能给她她所想要的，不能珍惜她，甚至不能跟她走到头了……
吃过饭，在莫少庭那没待多久，料昕延和封嫣嫣就回去了。
到家后，料昕延终于开腔了，“我想跟你……”
封嫣嫣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话待会说，我先洗个澡。”
料昕延挺无奈的，苦笑了声上楼了。
半小时后，封嫣嫣过来书房找他了。
料昕延抬头，看着她的样子，猛蹙起了眉。
封嫣嫣身着很性感的情趣衣赏，对着他盈盈而睡，说话，“老公，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