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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萧潇没有在唐家迎来傅寒声,倒是迎来了一场刀光剑影的劫,为她挡住劫难的那个人恰恰是令她耳根子起茧,避之不及的蔡媛媛。
客厅壁钟指向十一点半,唐家成员便已大都聚集一室,唐二爷跟唐瑛说着话,唐婉低头削水果,偶尔抬眸聆听,也多是不插话。离开唐氏后,唐婉较之往日,性子温软了许多。
唐二爷还对萧潇有成见,这样的僵持怕是很难化解,若不是冷脸相对,必是缄默无言餐。
谈话声潮不断,所以没有人及时察觉蔡媛媛身体不适,对身旁丈夫说要去洗手间时,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就在蔡媛媛隐没洗手间的下一秒,就有一道尖叫声从里面传来出来,那是惊恐之音:“老公,老公,你快来——”
声音太尖锐,也太惊慌,有人听了心跳速度砰然加快,有人猛地站起:“媛媛——”
11:45分,萧潇坐在沙发上,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猝然入耳,唐家陷入一片兵荒马乱。
有长辈嘀咕:“媛媛怀孕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不知怎么,萧潇想起蔡媛媛之前喝得那碗汤斛。
……
是著名的私立医院,唐家来了几位主事人,从蔡媛媛送医检查治疗的那刻起,气氛就一直陷进沉窒之中。
期间医生找到萧潇,站在僻静处用极低的声音跟她交谈了一会儿,萧潇眉头微蹙,呼吸骤停,手指更是微不可闻的颤抖着。
问题出在了汤里,汤里有兴奋子宫的中草药,并非每个人服用一次就有效果,多次服用易导致胎儿缺血缺氧,反射性引起子宫强烈收缩,导致早产、流~产,或是死胎。
萧潇说不出话来,用力咬着唇,因为疼痛,方才让自己恢复冷静。
那碗汤,原本是母亲专门让人炖给她喝的。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很显然那人所下中草药剂量很小,根本就不足以让萧潇早产,或是孩子出事,无非是身体稍显不适,但蔡媛媛体质原本就比较虚弱,再加上之前有流~产经历,所以喝完后才会有出血症状。
走廊人来人往,萧潇望着手术室,冷冷开口:“到头来,名利皆是一场空。”
医生虽不懂萧潇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但她的表情却让他下意识保持了沉默,医生安慰萧潇:“所幸就医及时,虽然有流~产征兆,但好在没什么问题,接下来还要仔细观察。”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家属。”萧潇喉咙疼痛,语气不是一般的强硬。
“好。”
医生离开后,萧潇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腿有些无力,这时有人扶住了她的肩,她稳住身体,回头看着匆匆赶来的他。
她这才发现她一直屏住呼吸,直到他轻抚她的背,她才意识到她该呼吸了,空气吸进肺腑,只觉得身心发凉。
傅寒声揽着萧潇的肩,和唐家几位家属浅浅交谈,后来让曾瑜陪着她坐一会儿,动身去找医生,片刻后再走出办公室,他无法再坚守无动于衷的表情,脑海中只有医生所说的话,反复回响,以至于面对萧潇时,内心深处是满满的后怕。
端着一杯热水走近萧潇:“先喝杯水暖暖身体。”萧潇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说不出的脆弱和悲愤,看得傅寒声眼眸生寒,她若是抱着他发泄大哭倒也罢了,但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接过水杯,低头沉默喝着。
“潇潇。”他叫她的名字,却在她“嗯”了一声后,直视她不说话。
“潇潇。”他再一次叫她的名字,阴郁的眼眸似是最漆黑的夜:“蔡媛媛在这件事情上只是歪打正着,如果没有意外,现在守在病床前的那个人将不是蔡媛媛的老公,而是我。”
萧潇不再喝水,把水杯握在手心,静静地暖着。
水杯被抽走,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吐露而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隐匿积压的愤怒,但这里是医院,所以他忍住了所有的坏情绪。
“我想过了,有些事绝对不能姑息纵容,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去唐家——”
萧潇忽然握紧了他的手,她不让他说下去,她知道他愤怒了,她以前不是没有见他生过气,动过怒,但都没有现如今这么可怕。
“这件事,我自己出面。”最后,萧潇放缓声音,低头回复。
……
厨师说,上午进厨房的人虽说不多,但也有好几个,其中就有当事人蔡媛媛、唐婉......
萧潇让厨师回忆,有谁曾接触过那些汤,萧潇注意到厨师似是朝某人看了一眼,最后迟疑开口,说唐婉曾在汤锅旁逗留过。
被叫来的唐婉和唐二爷,均被厨师的话给刺激到,唐二爷斥厨师“胡说”,唐婉在道出一声“我没有”之后,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周身情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再然后她说:“没错,我确实去过厨房,也打开过汤锅锅盖,但我只是想随便看一眼,我承认我不喜欢你,但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
唐伊诺皱眉插话:“很难说,女人一旦善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前几日见到我叔叔,听说我叔叔已经和你离婚了,我还听说我叔叔心里……”
“不要说了。”唐婉尖叫出声,她是一个婚姻失败者,一段婚姻终结已让她每日活的无悲无喜,离婚一事更是瞒着父亲,如今瞒不住了,她不去看父亲讶异的表情,她先是瞪着唐伊诺,再瞪着眺窗望着窗外不语的萧潇,伴随着抽泣声,唐婉手指颤抖的指着唐家姐妹:“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突闻女儿离婚,唐二爷心里抹不开弯,怒视女儿:“你和徐誉离婚了?谁准你离的?”说离婚就离婚,事先连个招呼也不打,究竟有没有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唐婉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