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祠堂,辩一个是非黑白 (精彩)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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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夕,你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

她哑着声音,环视了一圈这个檀香萦绕、庄严神圣的地方:

“首相府不再属于我!”

“怎么就不属于你了?这里永远是你家……”

阮一瑕生平没有女儿,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个和她好像是仇人似的,也只有这个媳妇和她最贴心,这些年,季如夕每有离婚之意,皆是阮一瑕打消了她的念头。

季如夕寂寂了一笑,眸带自嘲:

“您想让我自欺欺人到何时?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看了看英俊的儿子,儿子也不是了——三十二的心血,是一个让欲哭无泪的笑话。

“妈,不管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我眼里,您至始至终是我敬重的母亲……”

霍启航走近,深深睇着母亲那显得憔悴的脸孔。

如果细看,可以发现这个尊贵优雅的女人,那如墨的鬓上,隐约有白头发了。

虽然她一直很懂得保养自己,岁月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可以查看到的足迹。

“别再这么叫我了!”

季如夕转开头,忍隐着说:

“我不是你母亲。不是。我的儿子……谁知道他流落到了哪里?也许,根本就不存在这世上。你是钟缇的儿子。”

她无比痛苦的笑了一个:

“知道吗?我这一生最恨的一个人就是钟缇。她生前,夺走了我丈夫的心,她死后,夺走了我丈夫的灵魂。她现在死而复生,我连丈夫的躯壳都保全不了。我得乖乖的交出霍家给我的这个可笑的名份……这样一个人,我竟养大了她的儿子……”

阮一瑕讥讽的一笑,脸上痛楚,令霍启航不忍观之。

这个女人不是他母亲,但胜是母亲。

三十二年时间所培养起来的感情,不渗半分虚情假意,哪怕她曾逼迫过自己,哪怕她对自己一直严厉。这些都是因为

她在乎这个家,在乎那个从来没有爱过他的男人,她用自己的双手精心经营着霍家。在这一点上,她做的一点也没有错。

她唯一做错的是:她爱上了一个名叫霍长安的男人,并且为了这个男人,走进霍家,并且无怨无悔的将这段可悲的婚姻维系到了今时今日。

“妈……”

霍启航低低叫了一句。

季如夕摆了摆手:

“别再叫了,我拜托别再说了!”

她在“拜托”两字上用了重音。

步履踉跄往外去!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以长媳的身份来叩拜霍家的祖宗,以后,她将是一个陌路人。

季如夕走了出去。

阮一瑕喊她,她不应。

霍启航看到祖母气的脸都黑了:这位老太太一生手持权杖,事到如今,还有谁愿意来听她号发司令。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见。

老太太受不得刺激,拄着拐杖坐颤微微的坐到边上一张雕花扶失椅上,直喘气,气怒交加,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启航,奶奶这是做错了吗?”

祠堂内就剩下他们祖孙儿,阮一瑕忽站起,跪倒了蒲团上,双手合什,声音显得无比苍凉的问:

“霍家不能垮!不能垮啊……”

霍启航沉默了一下,看着祖父的照片在那个角落里摆着,西装革履,神采熠熠,被誉为霍家的传奇人物,曾有过一个让人艳羡的家庭。可事实上呢,这个家,虚伪而可笑。

“奶奶,你爱爷爷吗?”

他静静立了一会儿,问。

这个问题藏在他心里已有多时,今天,他不得不问。

阮一瑕一下沉默,跪的笔直。

“当年,您怀揣着怎样一个目的,嫁给了爷爷?”

阮一瑕的唇颤了颤。

“我想不透,您要是爱爷爷的,为什么你和别人生下了二叔?

“哪一个男人能容忍得了戴这样一个绿茵茵的帽子?

“之后爷爷又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三叔。

“你们在婚姻当中背叛了彼此,然后,你们一起很有默契的把这肮脏的过去粉饰太平。

“这些年来,我看到的爷爷和奶奶,是一对恩爱的模范夫妻。难道这些恩爱全都是伪装的吗?”

阮一瑕呆呆的,答不上来。

“奶奶,您的想法总是复杂的。因为您本身就是复杂的。

“您有没有想过您有时可能把别人也复杂化了,所以就生了多疑之心。

“最后,您因为多疑,而拆散那段姻缘,让爸怨了您这么多年。

“奶奶,我只想说一句话:不是每个人的心都是复杂的。”

霍启航转身也走了出去。

对于长辈们之间这一段爱情纠葛,除了他们自己,还有谁能了解其中的奥秘。

他觉得奶奶是不会说的。

而关于亲生母亲钟缇,有没有背着父亲,做过那些挑拨的事,霍启航冷静想了一下,觉得不会。

如果钟缇是那样一个复杂的女人,这些年她活着,应该会对霍家展开报复才对。

可她没有。

只是换了一个身份,静静的活着。

可见她是一个单纯的人。

阮一瑕站了起来,独坐到了祠堂门口的扶手椅上,拄着拐杖的手,在止不住的发颤。

抬头,是一片片刻着名字的牌位,在霍家只有拥有功勋的男丁和媳妇才有机会在死后把牌位放到这里。让后人瞻仰他们的丰功伟绩。

这一片牌位当中,女人少的可怜。

她艰难的笑了笑,当年,她选择霍建国是为了什么?

她细细想,是为争一口气。

至于对

钟缇的封杀,以及不予接受,多疑是一种原因,利益才是最最重要的。她的儿子,必须拥有一个稳定的根基。联姻是必须走的捷径。

得失从来是相对的。

她无悔当初的做法。她只是做了当时她认为对的决定。

只是现在,老了,她再也不能左右了别人的命运。

但为了霍家,她还是想奋力一搏的,就算长安不肯再为霍家出力,还有启航!

对对对,还有启航!

启航是长安和钟缇的儿子,钟缇是顾震的表妹,启航又和顾震的女儿生了一个儿子,有这样一个关系,想把启航推上去还是有可能的……

她想通了,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往外去,直叫:

“小张,小张……”

老助理张燕在门外守着,只有她对自己是最尽心尽力。

“怎么了?急匝匝的?阮姐,一把岁数的人了,别再像年轻时候那样火爆脾气了。气坏了自己太不值当……”

“你说,我哪能不急?关乎霍家存亡的事儿……走走走,咱们去办公室,马上给顾震通电话,马上……把他约出来,对,我要把人约出来好好的和人家谈一谈……”

她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季如夕走出首相府,什么也不带,就像一具被抽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不知走了多久。

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风一般的停到了她身边。

季如夕扶了扶那被风吹乱的风,站定,看到从车门内走出一个英姿勃勃的中年男人。

“阿夕,这是怎么了?你身边的人呢?”

“哦,是你啊……我没让他们跟!”

她想了想,才扯出一抹强笑说。

男人看出她这是在强颜欢笑,却没有揭穿,只问:

“你这是想去哪里?”

他脱下身上那件灰色的风衣罩到她身上。

“不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冷的鼻水都要出来了:

“我现在没地方去!我和霍长安要离婚了……我终于要解脱了……你们顾家有机会了……呵……等我们的离婚消息一传出,霍家就别想再在大选里出头。霍长安为了钟缇,那还真肯下血本。我算是彻底死心了……血淋淋的教训。我用三十二年时间买到的……你说,我傻不傻……”

男人凝神听着,然后往四周环视了一下,有过路人正在张望:

“到我那边坐坐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狠狠的教训霍家……来,我们上车……”

他扶季如夕入了后座,自己则从另一边坐了进去。

很快,车子消失不见在车流……

这个男人,叫顾靖,顾震之弟,顾晓之叔。四大候选人之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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