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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文渝端碗的手一顿,浓密的长睫毛在眼眶下形成一圈淡淡的阴影,盖住她眼里的神色。
不知何时方倾寒走至她身边,有力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他低了头看她,清清淡淡的问:“在想什么?”
聂文渝一惊回神,手里的碗差一点脱落,幸好方倾寒及时接住,她摇头,“没什么。”
方倾寒拉着她到餐桌边坐下,看着桌子上色香的饭菜,拿起筷子一一尝了一口,冷淡的脸上透出微微陶醉的神色,一把搂住聂文渝,高兴的说:“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这样的话,等我们结婚后,就不用住在家里了。”
他口中的家里,自然指的是方宅,年轻人嘛,一结了婚,就想夫妻俩单独处在一块儿磐。
聂文渝低头默默吃饭,借咀嚼来避免与方倾寒搭话。
方倾寒得不到聂文渝的回应,目光灼灼盯视着她,她微低了头,动作轻缓优雅地小口小口吃着晶莹透亮的白米饭,间或夹一筷子菜放入口中,那雪白的米饭,带着松软和糯乳,在她慢条斯理的动作中被咀嚼、吞咽,看着她蠕动的唇瓣,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上来了,方倾寒忙拿起勺子舀汤喝,但汤太烫,被他一口气喝下去,顺着他的喉咙一路滚进肚里,似乎整个肺腑都烧了起来,紧接着,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合时宜地硬挺了起来候。
幸好隔着餐桌,室内并无他人,否则,真是出糗了。
方倾寒不敢再多看,调离目光低头吃饭,他一顿饭吃的热血沸腾,而聂文渝却浑然不知他的反应。
聂文渝已经吃的很饱了,见方倾寒已经不再动筷子,这才放下筷子站起来收拾碗筷,方倾寒凑到她身边抢着一起收拾,那手总有意无意去跟她拿同一样东西。
聂文渝忽然低了头,把手里沾满油的碟子一放,“你自己洗吧。”
“别——”方倾寒一把抓住聂文渝,清淡一笑,“你洗吧,我不闹你了。”
聂文渝淡漠的脸上有着不耐,他不闹她却站在厨房拉门边不走,倚在那里,双臂自然垂在身侧,一副莫名炽热的模样。
聂文渝磨磨蹭蹭的不想走出厨房,一点清洁工作她硬是耗了一个小时来完成,那碟子碗筷刷了不下十遍,站在一旁的方倾寒静静看着,最后忍不住出声问:“聂文渝,你有洁癖吗?”
站在流理台边的聂文渝后背一僵,手上的水珠顺着指尖滑下,一滴一滴,落入池里。
方倾寒终于等的不耐烦了,一步一步靠近,步履优雅,像是猎豹,蓄势待发。
聂文渝感觉到后背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靠近了她,身子不由绷紧,不待方倾寒靠近,她立刻转过身对他说:“我还没洗完。”
她这么一转身,正好让方倾寒把她抱了个正着,方倾寒的双臂圈住她,狭长凤眸带着星星点点的冷意睨着强装镇定的聂文渝,气息恶意地吹拂在她脸上,笑的促狭,“你一个碗洗十几次,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打算洗一个下午?嗯?”
聂文渝抿唇,她好不容易有点事可做,很想借此来避开与充满危险的方倾寒相处,可他偏偏寸步不离,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里变得越来越紧张,可她偏偏无法逃脱,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讨厌透了。
“嗯……是碗太脏了。”聂文渝脱口而出,而后有些懊恼,她说的是什么,这么拙劣的借口。
方倾寒清清冷冷的笑,眯着凤眸看着她:“你怎么不说我这里的自来水太脏了?”
他离她如此之近,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火热的温度,宽阔的胸膛几乎全部压到了她的前胸,她只能不断地后仰,而他说话时,一股夹杂着冷冽的男性特有的麝香味飘到她鼻端,萦绕不断,让她不悦地蹙起眉头。
“你走开。”聂文渝几乎是生气地低斥。
方倾寒紧盯着她的脸,她脸上的红斑似乎变得浅淡了些,正渐渐的露出她原本的芙蓉面貌,带着淡淡的冷意,有种冷月微光的韵味。
他忍不住亲了上去,聂文渝顿时浑身一僵,双臂伸出去推他,可推不动,眼神一寒,抬起膝盖就毫不留情地朝着方倾寒的胯间撞过去,可方倾寒像是腿上也长了眼睛,身子一斜,聂文渝的膝盖撞到了他的大腿根,虽没中要害,但也让他疼的皱起了眉头。
方倾寒不由怒,一手把聂文渝的双手反剪在身后,遒劲修长的双腿一夹,把聂文渝两条长腿轻轻松松地控制住,而后一手抬起她的下颚,目光生寒地盯着她淡漠愠怒的脸,“你敢踢你未来老公的命根子?不怕以后守活寡?”
聂文渝丝毫动弹不得,别过脸不理方倾寒。
方倾寒望着倔强的聂文渝,不满她这种冷硬淡漠的态度,扳过她的臻首对准那一抹红唇便狠狠吻了下去,聂文渝猛地皱紧眉头死咬牙关,方倾寒只得在她唇角上不断舔弄徘徊,她意志坚定,他久攻不下。他的舌游蛇一般在她线条优美的唇角反反复复地滑过,碾压,吸吮,渐渐的,聂文渝觉得自己两瓣唇整个的麻了,那种麻意
犹如炎热中喝下去的一瓶冰水,透心凉地袭击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紧闭了眼,更加紧咬牙关。
“倔强的女孩。”方倾寒忽然改为去亲吻她小而精巧的耳朵,与她靠在一起耳鬓厮磨。
这么亲密,简直让聂文渝难以忍受。
对面一人高的冰箱上映出两人靠在一起的身躯,说不出的暧昧流转,男人的手细长优美,缚在她的脸颊边上,颀长挺拔的身躯覆盖住她的,宛如一对陷入亲昵的情侣。
聂文渝紧紧闭上眼,不想再看,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忽然,方倾寒的动作停住了,他定定看着聂文渝淡漠中透出一抹难过的脸,放开了她。
“厨房收拾好就出来,别磨蹭了,我不碰你就是。”说完,他极快地转身离去,好似刚刚的热情和迫不及待是另一个人的一般,聂文渝眨眨眼,这样再好不过。
方倾寒窥到她脸上放松的神色,气的心口发疼,他是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吃了她,好吧,居然还以为放过她了,天真。
聂文渝收拾好厨房,见方倾寒进了书房不出来了,当即走到大厅。此时阳光已经西斜,只有一半的大厅沐浴在阳光下。
玻璃帷幕边的窗帘下放着红木贵妃榻,聂文渝走过去脱了鞋双臂抱腿坐下,脸搁在手臂上,表情淡静,也不知在想什么。
可能是这午后的阳光太好,也可能是刚刚吃的太饱了,也或者空气太过清洁宁静,让她不知不觉躺到了贵妃榻上,枕在一个抱枕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