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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服侍你洗漱。”顾潇然打破现有的尴尬,勾唇一笑。
她是在乎帝辛的感受的,不论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产生多么大的分歧,她都不希望这种分歧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帝辛见她讨好似得向他献着殷勤,遂即勾起了唇角,见她披上袭衣下床,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当她不知所措地回眸看着他时,他倏地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说:“今天我服侍你。”
顾潇然愣怔了,她完全没有料到帝辛这个生活在封建社会里、又拥有着如此至高权力的男人,竟然能主动要求服侍她。
她完全被帝辛的话语震慑到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她还是不好意思被他如此的宠爱。
“不……”
而她刚刚想要开口拒绝,却见他已经将衣服罩在身上,深情地看着她说:“别拒绝我。”
他再也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已然穿衣下床,而她欲说出口的话也被这几个字给噎了回去。
这是顾潇然永生难忘的早晨,帝辛帮她洗漱,帮她梳头,就连他为她梳头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生怕稍一用力就弄疼了她一样,每一下都十分的仔细。
顾潇然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身后那细心的男人。
她似乎透过这样的帝辛看到了他在九间大殿内王者宝座上的威严,看到了他在龙德殿内批阅奏章的专注,他认真起来的神情原来如此的迷人。
他将她的长发蓬松地挽了起来,又在她首饰盒内拿出一只碧绿色的翠玉簪,轻轻将她的长发固定好,仅仅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发式,却为她原本清丽绝尘的面孔增色不少。
做完这些,他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
从胭脂盒内拿出早已调和好的石黛,用眉刷醺了,开始勾勒着那两道好看的柳眉,只是刚画了几笔便深深地拧起了眉宇,这画工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
顾潇然见帝辛竟如此细致,又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叹气的样子,不禁掩口轻笑。
帝辛不甚满意地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见她嬉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在嘲笑他,他剑眉微拧,不怒而威道:“你在笑话我么?”
顾潇然敛去笑容,可眉眼间依旧是难掩的调皮之色,她拿过帝辛手中的眉刷,故意刁难说:“你哪只眼睛见我用过这个?今日怎的突然要帮我描眉画目了?是觉着别的女子涂了好看才如此么?”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帝辛的眉宇蹙的越发紧,他本来还觉得怎么画上了眉反倒别扭了?原来她平时的样子都是没有画过的。
面对她不怀好意的质问,帝辛不恼不怒,遂即与她说着官腔:“原来爱妃天生丽质,难怪孤觉着这样反倒画蛇添足了,不如洗掉吧。”
顾潇然忽略到他刻意改了的自称,轻笑:“不要。”
帝辛发现自己总是跟不上她的思维,方才还说从没画过眉,这会儿又说不洗掉。
见他疑惑,顾潇然伸手搂紧了他的劲腰,说:“这是你帮我画的,以后你要一直帮我画。”
她觉得心爱的男人为自己描眉画目是件无比浪漫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海誓山盟,即便是如此的平淡,却仍旧让她有种幸福的快要死掉的错觉。
“真希望就这样死在你怀里,坟前开满了勿忘我,晨露熏满花瓣,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散发出晶莹的光亮,你从蜿蜒的小径一路走来,随手摘下一朵放在墓碑前……”
帝辛将她搂紧:“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顾潇然微微拧眉,却听到帝辛轻笑一声说:“因为那时,你躺在我怀里,如何走过蜿蜒的小径?如何摘下熏满露珠的花?”
一股暖流如奔腾的浪花,正欲冲破她的眼眶倾泻出来,顾潇然的喉咙开始疼痛,她后悔谈论生死的话题,因为她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今天是我无趣了,不该讨论这个话题。”顾潇然隐忍着泪水夺眶的冲动,哽噎地说道。
听出她语调里的异样,帝辛长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与她对视,他笑了,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宠溺的责骂道:“傻瓜。”
顾潇然抿抿唇,终是没有哭出来,因为他一个满含宠溺的笑容能抵挡住她内心所有的悲凉,这就是她坚持的理由,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不顾一切。
“别胡思乱想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要去姬庄,一会儿就出发。”帝辛说道。
顾潇然一怔,说:“蝗灾已经平息,你为何还要去姬庄?”
“我去实施你的提议。”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鼻间轻轻刮了一下。
“我……”
帝辛又怎会不清楚她将要说什么,遂即打断她说:“我很快回来,你乖乖地呆在宫里,至于陶然居,”他微顿了下,又说,“还是不要惦念了。”
顾潇然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是非分之想,她不希望陶然居被梅扈霸占,那是她的心血,被梅扈那样的恶霸据为己有她难免有些心理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