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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连蓁放下筷子,皱眉。
“连蓁,你还是和大学那会儿单纯”,柴静香勾唇,“那时候有厉冬森、纪华菲护着你,可这里没有,剧团的残酷有时候比职场还要恐怖,每一次对外表演可能都是逆转的机会,当你踏入剧团里时,别人就已经猜到你背后是有关系的,她们会把你当成头号竞争对手,会嫉妒你、会排斥你,我想你也应该听到了团里那些对你不好的议论声,大家都在说你是靠关系进来的,还说其实你根本没嫁人,你是别人的小三…”。
连蓁面容变得愤怒,柴静香娇笑道:“只有我知道你不是,我打听过几次,听说传那谣言的就是和你前几日经常一块吃饭的田静瑜”。
连蓁愣住,换成几天前她可能会不信,可偏巧这些天田静瑜好像刻意和她拉开了关系,想到刚进来时那张笑的满面亲切的脸,打了个冷颤籼。
“你别看这团里的人个个都年纪比你小,单纯来着,可别想多了,能在这种地方生存都跟成精了一样,最擅长背后捅刀子了”。
连蓁没了吃饭的心情,下午进行彩排的时候,团长开始着手安排星期五的表演位置了,能排在第一排的自然是舞姿好、容貌好的人,而兼具这两者的不多,连蓁就是其中一位,不过她下午的表演让团长有些不放心,下午最后一次排练的时候,她故意跳的差些,被调到了第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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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为了怕撞到申钰铭尴尬,每次吃完后她就回了房,两人遇到的次数也少,到星期二回去的时候,史红瑶也在,家里的气氛不是很好,老太太板着脸跟她抱怨,“昨个儿你三叔忽然跟我说要搬出去住了,说是家里太远了,有时候应酬到很晚,上下班也不是很方便”。
连蓁脑子里闪过前几日的事情,多半猜到了原由。
说实话,她原先也是想搬出去的,但冷静想想,泉泉还不到三个月,老太太和老爷子对她都还不错,要是和申穆野一块搬了,两位老人怕是以为自己怂恿孙子,也不好。
老太太满脸不舍的道:“住了几十年,突然就要搬出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没有交女朋友”。
史红瑶笑道:“可能有女朋友了也不一定,只是没说,说不准是想过过二人世界,现在年轻人可不喜欢跟老人家住一块”。
老爷子瞪了她眼,史红瑶这才感觉自己心直口快又说错了话,闷闷的住口。
老太太叹了口气,“就是他这一走,家里头更冷清了”。
连蓁从始至终都沉默,晚上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书,看了半天拿起手机找到申钰铭的号码,点击进入短信编辑,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好。
想着想着发起呆来,一直到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你在给三叔发短信”?
她受惊的回头一看,只穿着黑色毛衣的申穆野站在他后面,高大的影子罩下来,她连忙收起手机,有点心虚,“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明天要去深圳一趟,所以回来稍微早点”,申穆野深邃探究的目光落在她暗屏的手机屏幕上,“想给三叔发什么呢,我进来那么大动静也没听到”。
“哦…就是听说三叔要搬出去了”,连蓁定定心神,说道:“想问问”。
“你很舍不得三叔搬出去”?申穆野边说边转过身,看摇篮里熟睡的儿子。
“没有啊…”,连蓁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这么急忙否认会不会让他乱想,又加了句,“也是有一点啦,毕竟三叔跟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那么久,我看奶奶也挺难过的,可能三叔搬出去后会不习惯”。
“我也听奶奶说了”,申穆野似乎也有些惆怅,“老人家无非是求个一家团圆,我爸妈住的远,常年在国外,二叔又不是那种很会关心的人,二婶又不得她喜欢,说来说去也只有三叔贴心点,这套房子装修的时候原本也是打算三叔娶妻生子可以用,两位老人家还想着儿孙多了都可以承欢膝下,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三叔一直没结婚”。
连蓁也不是滋味,事情始终是因她而起。
“不过我打了电话问了三叔,他这次好像是铁了心”,申穆野又道:“也可以理解啦,有时候一个人住,总归是方便点”。
“嗯”,连蓁勉强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你去深圳要去几天,我星期五要表演了…”。
“我一定会赶回来看你表演的”,申穆野在她脸颊上亲了下后便像往常一样去洗澡
,连蓁也像上次那样帮他收拾好箱子。
弄好后,连蓁被他抱上两米多宽的舒适大床上,挺拔健硕的身躯宛如野兽般匍匐在她身上。
连蓁默默的承受着他强大的力量。
凌晨十一点,耳边听得男人一声绵长的低吟,连蓁微红着脸颊转头,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才放开。
他鼻尖抵着她,低喃,“怎么啦,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可能是…排练的太累了”,连蓁把脸埋在他怀里。
申穆野眸低头瞅了眼她乌黑的睫毛,柔柔的吻了吻她额头,“那早点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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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连蓁还是碰到了申钰铭,他正准备去上班,连蓁则刚下楼,共住在一个屋檐下,就算彼此避开,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个…你真的确定搬出去了吗”?连蓁不大自然的小声询问。
“是啊,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下午搬”,申钰铭微笑道:“住的地方离公司比较近”。
连蓁点点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听说你这个星期要参加表演了,好好练”,申钰铭揉了揉她脑袋,转身大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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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星期一,星期五转身即至。
政府举办的文艺活动在西城影剧院举办,活动当天,老太太一听说这事早让人在剧院二楼包了几个位置,亲自赶过来支持。
下午三点,剧团的人便坐车早早过来准备化妆,后台里,地方算大的,二十二场表演,一百多个人,把化妆间里挤得人仰马翻。
连蓁坐着画眼线时,听得后面不知哪个乐团的人在议论:“听说了没,这次来的不止是咱们市里的领导,听说省里也来了几个领导,刚才市秘书长特意过来叮嘱总导演,不能出一点差错”。
“可惜是跳给这些领导看,若是传媒公司的老板就好了,说不定相中咱们直接栽培成第二个信乐团了”。
“你想得美”,有人笑道:“不过这次的门票很火,来的肯定有不少名门贵族,要是能被年轻英俊的富家子弟或者市政府里未婚的年轻子弟看上也好”。
……。
连蓁暗自一笑,将眼线笔放下,突然有个工作人员捧着一束粉色百合走了进来,“谁是乔连蓁”?
“我是”,连蓁站起身来。
“刚才有花店给你送了束花”,工作人员将花递给她,后台的人多看了她两眼,倒也没觉得多惊讶,毕竟后台都是有不少人收到了鲜花的,从事她们这一行的,被爱慕的也很正常。
连蓁在百合中间没有找到任何卡片,她蹙了眉,想到了厉冬森,从前两人有次去花店,她觉得粉色百合特别的香,就让他买了送给自己,后来每次送花他都是送粉色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