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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确不只是震惊。
眼前,是那棵我们由下往上看的参天古柏。它铮铮的枝条如龙爪般伸张。苍老粗重的藤根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叶子,庞然大的根部突起有一人多高,而另一半深深扭曲扎进土里。
以古柏为圆心,半径有二十多米长的圆周内布满了尖利带刺的半人高的植物。它们的叶片呈青葱的绿色,但仅仅是指叶子。剩下的部分居然全部都是血红血红。
我们掀开和穿过的那片区域,是阔叶区,尽头这边像是紧卡着血红植物的边缘,可是我们余光扫过,每一株的交接底下都隐藏着一颗完整的单独的头骨!
数量可观,我蓦地感觉到深深的凉意。
但这还不是关键。
视野开阔之后,古柏带来的震撼已无法言表。可是除此之外,仅次于古柏所带来的冲击之下,是有序分布在“血红植物”丛中的宽叶芭蕉。
芭蕉分为六片,从上数,在第三片之上赫然托着一具骷髅!
每隔几米的芭蕉上无一例外。
一具具枯骨皆是以下跪的姿势,朝向古柏。空洞的眼凹、风可以任意穿过的双肋架、别扭的关节,奇怪的姿势……
不知是在朝拜还是赎罪。
骨架出落的干净,一丝曾经的生机都看不出来。而且泛着年代的黄色,仿佛只要有任何触碰就会化为尘风中的灰烬。
还有,有一点值得在意的地方。由我们从上面往下看姿态,会因为视线死角的关系,而只会印入满眼葱盈的绿色。放眼看过,根本不可能发现什么异样。
只有下到这样近的距离,才能看到这番景象。但是,这些年来,又能有几个人完整的活着走到这个地方?
这算是,对上面那些往来的人的挑衅吗?
我们互相撑着身子,那种场面如不是亲眼看到,很难用辞藻形容出来。
腿在发软,我似乎懂了北老先前的举动,在这些古老的生命面前,你好像没有资格站直身子。
“潘……潘子……”
五头儿说不出话,连叫我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我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莫名有一种错觉:这些毫无生机的骷髅会突然间动起来。
大约过了有几分钟,五头儿终于能把话捋清楚了:“我……我们,还是回……回去吧……”
我们三个机械性的点点头,四人默契地退着往回走。小心翼翼地生怕惊醒什么。就在我抬头看路的那一刹那,却偶然瞥见阴坑最上面的几层“阶梯”上多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喂……你们看那。”我拽了一下身边的人,仔细向上望去。
五头儿眼神儿好,多看两眼应该就可以看清什么,但是自从他抬头,那僵硬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更加苍白。
大贵用手遮着太阳,同样张望着:“那是什么东西?”
我用手肘碰了一下五头儿,他已经面如死灰,慢慢转下脸来:
“是……越军。”
宛如晴天霹雳。
等不及让我们消化他这句话的全部意思,那“阶梯”上面众多人影的动作便给做了最好的诠释。
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的金属,名目张胆的把我们一步步推向死亡。
眼见着,那些人影显出真身,越南的标志刺激我们的神经。
难以置信。
他们将一个个炮口向下对准的时候,我已经别开了目光,使劲看向我们听令解散的地方。第六层“阶梯”那里,不少同僚都集合在一起了,他们或许有人察觉到了什么,嘴型夸张的叫喊着。伴随着钱九失声的“趴下”,低沉的咻咻声破空而出。
迫击炮擦着我们上空而过,我们抱头卧倒在叶片之间,听着那葬送性命的爆炸声响起。
我心里不是滋味,上次炸伤刚好还没多久呢,这回又被炮轰。我绝对是栽到这个地方了。
因为我们离着第六“阶梯”有一大段的距离,所以影响并没有多少。余波稍有减散,便仰头观察情况。
对方似乎是要赶尽杀绝,接连放炮不说,还有一部分的士兵开始往下移动。
我的心一下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