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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子她再清楚不过了,有些聪明,但不会想得这般细致,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只会是女人不可能是男人!
听母后声音有些太过冷冽,北堂逸就忍不住有些害怕,他抬眸看着皇后,慑嚅着道:“儿臣——儿臣是——”想到母后之前处治他身边挑起他出宫游玩的宫女时的狠辣手段,他忽然就有些不敢说出是谁了,万一母后像处治从前那些宫女一样处治他心爱的女人,那可怎么办?
看着自个儿子这样的态度,皇后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刚想厉声斥责,转念又想儿子虽然是她的儿子,但将来成为一国之主她这个母后也得看儿子的脸色行事,算了,不能让皇儿心中对她这个母后生了恨意,得徐徐图之。
“皇儿,你的话固然没错,但你要知道,这门亲事是你父皇亲手指的,正所谓君无戏言,不管安乐她这一次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流落在外,就算因此她清名有损,她也是受害者,所以你父皇更加不能毁约,所以只要安乐她平安归来,将来过个几年,这流言也就淡了你还是要娶她为妃。”皇后耐着性子解释。
皇后不再追问他是谁教他那么说的,北堂逸就暗自松了口气,甚是恭敬的点头,一副他知道错了的表情:“是儿臣轻率了,请母后息怒,儿臣往后不会再这么冲动行事了。”
皇后这才满意的点头:“皇儿清楚就好,你要记住一点,你如今还只是太子,并不是皇上,当有一天你坐上那皇位之后,你想做什么就没有人能约束到你了,而在那之前,你必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不然就会落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北堂逸心中一动,是啊,自己如今只是太子,若是惹恼了父皇,他废了自己这个太子也是有可能的,母后说得对,自己现在应该依着父皇的旨意去做,等到哪一天自己成了皇帝了,就不用再看人脸色行事了,到了那时,自己想立谁为皇后都是自己说了算!
“母后,儿臣谢谢母后教导。”这一次,他发自内心真诚的看着皇后。
从他眼里看出他是真的领悟了自己这个母后的一片苦心,皇后欣慰的点头,又柔声道:“皇儿,你父皇现在定为此事烦扰着,你不如去求见你父皇,表明你的心意,这样你父皇他也能稍稍安慰一些。”
北堂逸点头告退而出,目送他离开之后,皇后眸色中的慈和就化为了冷戾,她冷声吩咐:“去给本宫查,太子殿下今天去了哪里,来本宫这里之前又是从哪里而来,都给本宫查得清清楚楚了再来回复本宫。”
她身后的样信宫女应声领命离开,一边的英嬷嬷瞧着皇后娘娘眸色中的冷冽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下,每当娘娘露出这种眼神之后,总会死几个人,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是谁要倒霉了呢?
很快,就有宫女来复命,太子殿下之前是去了一趟右相府,由右相府出来之后直接到了皇后的坤宁宫。
听了这番禀报,皇后气得一拍桌子,怒极反笑:“那李氏竟生出个这么鬼心眼的女儿,本宫倒真正是小瞧了她!”
英嬷嬷有些不解,皇后不是很乐于见到苏家大小姐围着太子殿下转么?怎的如今又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了?
想了想她小心冀冀的看着皇后道:“娘娘,这苏府大小姐好歹也是护国公的外孙女,她一心想要嫁给太子殿下,对太子殿下来说不是一桩好事么?”
皇后瞟了她一眼:“本宫赞成是因为她好歹也是护国公的外孙女,看如今这情形,护国公是不会笨到把他家的孙女塞给本宫来表明忠心的,外孙女却不同了,终究是隔了一层,皇上也不会有太多的心思起疑,但这丫头的野心和她那个娘亲一般的大,本宫又岂能容忍这一点呢?以她的身份,做逸儿的侧妃也算是抬举了她,竟然还肖想太子妃之位,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瞧皇后满脸不耻的模样,英嬷嬷心中有稍稍的不解,皇后之前不阻止太子殿下喜欢这苏府大小姐,一来是为了借刀杀人,二来嘛这苏府大小姐的身份终究还是可以帮到太子殿下,可是皇后既然不乐意安乐郡主成为太子妃,也不喜欢这位苏府大小姐,那皇后娘娘心目中的最适合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人选究竟是谁呢?
她满肚子的疑问想说出来,但却知道为人奴才,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当下就将心中的疑问咽回肚子里,笑着附合皇后:“娘娘说的正是,那丫头她的确是痴心妄想了,娘娘也不用跟她置气,不值当。”
皇后点头,心中却在忖着在皇儿还没登上皇位之前,太子妃就先给那个苏心妍坐坐又如何?等到将来皇儿承了大统,再随便找个由头废了她又有谁敢出声?
——想得臭美的皇后娘娘的分界线——
一连两天,整个陵京城因为右相府安乐郡主遇上刺客失踪下落不明一事而闹得沸沸扬扬,各种关于右相府的丑闻是一个接着一个在茶肆酒楼流传,所有丑闻无一不是暗暗指证右相府二夫人是加害郡主的幕后凶手。
面对这样的流言,右相府和护国公府都表现出异常的安静,但愈是安静,这流言反倒传得更凶。
到了第三天,因为生死不知下踪不明的安乐郡主仍然没有丝毫的消息,茶肆酒楼却又传出一个新的话题,无非就是在议论都已经三天了,这位郡主还杳无消息,这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亦或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又有人开始议论,郡主流落在外这么多天,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姑娘家的,终归是有损清名,就算哪天安乐郡主安然无恙的归来,她还能嫁给太子为太子妃吗?
因为传言太凶,据说有庄家开了盘,一赌安乐郡主死一赌安乐郡主活,另一赌安乐郡主归来后会被解除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另一赌为安乐郡主归来后身份地位不会有所变动,依然如昔。
当所有的流言传至二夫人和苏清兰的耳朵里后,母女二人只乐得快合不上嘴。
然而第四天早上,右相府上空突然暴发出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事后证实,原因无它,是因为二夫人一觉睡醒起床,才发现原本乌发如云的头顶突然现出了三个光秃秃的头顶,就是那种俗称的鬼剃头模样,二夫人受惊过度,当场吓得失了禁并晕倒过去,右相府的下人们纷纷议论二夫人是不是做的亏心事太多,以至遭了报应。
到了第五天,右相府上空又爆发出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事后证实此声尖叫是二夫人嫡出之女苏清兰发出,据说她一觉醒来,原本光滑细嫩的小脸上突然长满了红色的小疙瘩,令人望之生惧,请了百济堂的大夫诊治大夫却束手无策,右相大人无奈之下只得求了御医上门诊治,谁料御医们也查不清是何病因。
二夫人母女一个鬼剃头一个脸上长出小疙瘩的消息传开之后,茶肆酒楼又开始议论起是不是这母女二人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连上苍都不肯饶恕的恶行,这母女二人才同时受了这般惩罚?
相较于茶肆酒楼的热闹非凡,右相府可以说是被愁云惨雾笼罩着。
而二夫人的风荷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则提心吊胆,自从二夫人和大小姐两人都出了状况之后,她们这些做人奴才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二夫人原本就是个不怎么宽厚的主子,如今更加不用说了,非打即骂,一个不如意就使了牙婆发卖出去,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有两个生得俏丽的丫鬟被二夫人给发卖了。
大小姐的院子里稍好一些,自从上次跟着大小姐上广恩寺的丫鬟都死了之后,这次大小姐虽然脾气变得有些暴燥,却还是没有将身边新买的丫鬟再发卖出府,不过这些丫鬟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大小姐和二夫人一个德行,整天不是打就是骂。
因着二夫人的鬼剃头,苏景石连带也不喜欢起来,一连两天都留在了青姨娘的小院子里,只把二夫人气得直磨牙,这天乘着苏景石去上早朝,二夫人带着众丫鬟婆子去了青姨娘的小院子,一顿打砸,青姨娘的院子就剩下一张黄梨木雕喜鹊登枝的罗汉床还算完整无缺能睡人,其余的皆被砸了个稀烂。
至于青姨娘就更不用说了,原本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被捧成了猪头,苏景石下完早朝回到府中,得到消息之后心疼爱妾被打,带着一定要好好安抚爱妾的心跑去青姨娘的院子后,青姨娘却用面纱蒙了脸不让他看,只勾了头嘤嘤哭泣。
“黛儿,你别哭了,你放心,这屋子里头损了什么,回头我就命管家添置,一定会比从前更好。”瞧着爱妾嘤嘤哭泣宛如梨花带雨,苏景石就觉得这心肝也快要被哭碎了。
这些天他在朝上饱受同僚们异样的眼光,又感觉皇上看他时不满的样子,茶肆酒楼那些关于他右相府的传闻就没消停过,做为一家之主的他,压力很大,回到府了还要被老太爷三不五时的叫去训一顿,二夫人如今也不像从前那般温婉可人对他了,稍不顺心就拿她当年太过委屈以平妻嫁给他说项,初时他心中还有些愧疚,说多了他心中就厌烦了,好不容易在青姨娘这边得到了温婉体贴,自然就视如心肝宝贴贝似的疼着宠着。
“老爷,您还是去风荷轩吧,黛儿求您了,您再留在黛儿这里,黛儿会被二夫人她活活打死的。”青姨娘勾着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被打肿了的脸反正有面纱遮着,她不担心老爷看到她的脸会反胃,她只要做低伏小,激起老爷怜爱她这个弱质女子的英雄情怀就行了。
如她心中所预期的一般,苏景石听得她这般嘤嘤哭泣,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她敢!黛儿,你放心,有老爷我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青姨娘面纱下的脸就浮出了冷笑,她可不信苏景石的这番话,别看他现在当着她的面是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但她心里清楚着呢,老爷他实际是有些惧二夫人的,不为其它,只因二夫人是护国公府的嫡女这个身份,老爷就不可能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妾室给二夫人没脸子。
“老爷,您别怪二夫人,二夫人她如今也不好受,您又不去安抚她,老爷,黛儿求您了,您今晚就留在二夫人的院子里,二夫人她心里是爱着老爷您才会这般失态,黛儿能体谅二夫人的苦衷,只望老爷您也能体谅黛儿的苦衷,黛儿不能让老爷您因为二夫人她打了黛儿就和二夫人闹翻,二夫人是主母,主母打罚妾室是天经地义,黛儿不委屈,老爷您也要蘀二夫人多想想,二夫人如今正是难受之际,老爷您不陪着她能不难受么?”青姨娘掩着心中的冷笑,尽量将声音放柔和了婉婉约约的说出来。
苏景石听得心头就是一阵欢喜,果真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他满眼温存的看着青姨娘满头的青丝,柔声道:“好,我听黛儿的,等你养好了伤,我再来看你。”
青姨娘就娇娇柔柔的点头:“黛儿恭送老爷。”
苏景石兴满意足的离开院子之后,青姨娘唰一下扯下脸上的面纱,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边绽开一抹冷笑,男人啊,果真是靠不住的,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如何如何宠你疼你,一转脸同样的话就会对另一个女人说。
她要的并不是苏景石嘴上的空口承诺,而是能捏在手实实在在感受的银子,她可以肯定,一会戚姨娘一定会按着老爷的意思送来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她不过是个妾室,再得宠也斗不过二夫人,倒不如拿了银子在手,将来也有个依靠!
二夫人砸了青姨娘的院子,打了青姨娘的人之后,这心头憋着的气总算是消了些,这会子正躺在炕上琢磨着都五天了,贱丫头还不曾露面,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最好是被那些奸淫之徒给掳了去才好!一时又想着若是贱丫头好端端的活着回来指证她,她心中又不由有些惶然,转念一想,娘亲都已经带了话给自己,说父亲会蘀她处理好善后事情,让她别胡思乱想露了什么马脚她心中又定了下来。
“奴婢见过老爷。”
听得丫鬟们的声音,她不由抬了眸,心中冷笑,怕是因为自己打了他的爱妾,这才急巴巴的赶了来吧?
苏景石迈进厢房时,二夫人也不像往常那般温柔体贴的体贴的迎上,反倒瞪着一双眼道:“老爷这般急巴巴的赶过来,是要训妾身?”
瞧着她一脸凶悍的模样苏景石这心中就有些不喜,脑海里浮现出青姨娘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叹了口气,他忍着心头的不耐烦尽量将声音放柔和了道:“锦儿,你这是什么话呢?我这不是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才巴巴的来看你了吗?”
被他超出她意料的反应弄得一怔的二夫人就用一种你不会是吃错药了的表情看着他,他心中恼怒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意行至她身边,将她搂进怀中温柔的道:“锦儿,我知道这两天因为清丫头的事你很是焦心,可你也不能因为担心她就不顾你自己的身体了,你若是不喜欢青姨娘,你发卖出府就是,别累了你自个的身子。”
二夫人听得心中一动,抬了眸怔怔的看着他,像是要看他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心。
苏景石掩着心虚继续一脸深情的看着她道:“锦儿,你是逸儿的娘,是我苏景石的正室夫人,那个青姨娘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出身,你若是因为她累了身子多不值当?清丫头如今还没好,你可不能倒下,你若是气病了身子,你让清丫头她怎么办?还有逸儿他,他可全指望着你这个娘亲呢!”
听得他这番柔情蜜语,二夫人原本冷下来的心就热了起来,半是怨嗔半是无奈的嗔着他道:“老爷你也别拿这话哄妾身开心,不过是个姨娘,妾身又岂会连这个都容不下?妾身打上门去,也不过是想着清丫头如今那般样子,你这个做父亲的却不闻不问,妾身这心里头有些寒凉这才将怒火迁到了青姨娘身上。”
苏景石听得她这番言语,就知道她是不会把青姨娘给发卖出府了,当下就伸手舀住那浑圆轻轻一捏,二夫人被他捏得浑身发软嘤了一声,二人倒在那床上滚成一团,很快整个厢房就弥漫出一股靡靡的气息。
“二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听说官兵围住了夫人您在城南的香脂水粉铺子,拘了高掌柜押去了京兆府尹。”二人正热汗淋漓的醋战着,忽听得丫鬟慌乱的声音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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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狐狸给所有亲拜个早年,祝所有的亲在新的一年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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