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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苏信坐在一个小餐馆里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掏出手机,一部崭新的诺基亚,里面没有任何保存电话号码,他的大拇指搭在数字键上,摁数字的时候,手指在微微的发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打好了一个完整的号码,摁了下拨通键。
“喂,你是?”
手机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感。
苏信沉默了很久,才声音嘶哑道:“妈,是我。”
“苏,苏信!”
电话那头响起不可思议的声音,里面掺杂了各种情绪,激动,难以置信,即便苏信没有在他老妈谢小芬身边,也知道老妈此刻一定是泪流满面,也能感受得到这些天来,父母有多么地担忧他的状况。
事实上白云山庄出事后,他自己过得挺好,只是一想到这件事情给亲人造成的困扰,反倒是让他寝食难安,因而他不惜一切也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便薛边林不放过他,但他至少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而非以一名杀人犯的身份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在电话里,谢小芬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声音才稍微平静下来,不停的询问苏信如今的近况,不停的啰嗦着,苏信一一应了下来,宽慰老妈的心。
苏信现在拿到白云山庄枪杀案的视频,基本上可以洗去自己身上的罪名,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他将这些都一一说给了谢小芬,谢小芬喜极而泣,后面父亲苏柄言接过电话,又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了几分钟,最后谢小芬夺过电话,在电话里让苏信快点回家!
“妈,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马上回家。”
白云山庄枪杀案的事情眼见要告一段落,苏信却面临着更严峻的考验,他不想再让父母担心受怕,自然不会说,在电话里专挑好听的说,等此事一了,便回家修养,或者出国。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苏信心里有了远离北京的念头。
苏信微呼口气,笑着撒谎道:“老妈,我要配合警察记笔录,先挂电话了。可能今晚都没有时间,明天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你注意身体呀。”
谢小芬想起了什么,在电话里又道:“对了,苏信,小然今天回北京了,你如果有时间,去接一下她,你出事的这段时间,小然受了好大的委屈,整天为你担惊受怕,还要安慰我,你要好好对她;还有一件事,等北京的事情了了,今年国庆你带小然回家结婚,冲冲喜,你也二十二岁了,我就认准小然这个儿媳妇,不要在外面……”
谢小芬又在电话里啰里啰嗦叮嘱着苏信,连苏信结婚的事情都定下了日期,也不管苏信是什么想法,总之必须这么做。
“好,都按照你说的做,老妈。”
苏信没有多说什么,想起安然,心里不由地涌出一股愧意,笑着应了下来,之后又听谢小芬说了几分钟的电话,才挂了电话。
苏信将手机扔在桌面上,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消失,纷乱的思绪再次涌入脑海之中,眼下他拿到薛岳被余靖宇枪杀的视频证据,完全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名,然而这并不代表薛边林会放过他,也不代表他脱离危险。
另外一个方面,眼下的局势极度混乱,上面有人在斗法,他不幸卷入其中,而制造这一切的便是他的贵人宋儒尚,苏信认识宋儒尚整整四年了,至今看不透这个人,但越来越感觉这个人的恐怖。
到了今天苏信才知道,宋儒尚做的这一切目的只有一个,彻底将/薛/家/连根铲除。但是他有很疑惑,宋儒尚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薛忠达和薛边林?宋儒尚和薛忠达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宋儒尚隐忍蛰伏多年,一朝爆发,要将薛边林置于死地!
本来宋儒尚要对付薛边林,苏信自然乐得看戏,因为薛边林如果喘过这口气,一定不会放过他。当初宋儒尚在警察手中救下他,他就意识到这一点,他立马离开宋儒尚,选择隐藏起来,一方面四下寻找白云山庄枪杀案的真相;另一方面,坐等宋儒尚和薛边林斗得你死我活。
苏信的想法很好,局势进展也如他所料想的那样。
他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宋儒尚和薛边林的较量来到最关键的时刻,一决胜负的时刻!
两虎相争,苏信坐收渔翁之利,但他笑不起来。
宋儒尚不是老虎,是一个将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智者。
昨天夜晚,苏信接到一个电话,是宋儒尚的。
宋儒尚告知他顾茜将要下嫁给薛凯,意思很明显,他不会逼迫苏信,但是苏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阻止这场联姻。苏信明明知道自己成了宋儒尚的棋子,却依然不能挣脱宋儒尚的控制。
苏信必须这么走下去,即便是这个剧本是宋儒尚给他设计的!
他沉默了许久,又拿起手机,往里面输入了一个手机号码。
沈澈的。
沈澈一直在找苏信。
其实他多虑了,他不找苏信,苏信也会找他。
因为苏信别无选择,因为苏信一定要见到顾茜,不惜一切!
下午六点二十,驱车赶往家中的沈澈接到了苏信的电话,当时沈澈的第一句话是:“你在那里,我要见你,现在!”
苏信报了一个地址,沈澈驱车来到朝阳区,最后停在一家小餐馆门口,他下车走进小餐馆,餐馆内生意冷清,他很快的看到了带着棒球帽的苏信,正独自一个人在做餐桌旁吃饭。
沈澈走了过去,坐在苏信对面,开门见山道:“苏信,你是不是知道了?”
“嗯。”苏信点了点头。
沈澈舒了一口气,他找苏信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苏信知道顾茜和薛凯订婚的事情,虽然顾茜一再求他不要把这些告诉苏信,虽然他知道苏信无力改变什么,但是他必须让苏信知道,否则他寝食难安。
现在既然苏信知道了这些,沈澈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沈澈的目光望向对面的苏信,多日不见,苏信的面貌成熟了不少,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很邋遢,但并没有消沉之色,那双眼睛相比于以往,多了一份沉静和淡然。
自从薛岳出事之后,苏信深陷囫囵,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凶险局面,他咬牙坚持到现在,沈澈心里不由地有些感触,对这个青年也多了一份赞佩。
“我有一个东西给你。”苏信忽然道。
“什么?”沈澈问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