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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放下桌面上文件,这个念头在司马蓦然出现在司马的脑海中。
随着二四计划的展开,整个国家都进入前所未有的大发展阶段,每个月国内工业和建设都需要百万吨钢铁,在市场的刺激下,全世界钢铁产业在欧战后进入严冬期,各国钢铁产量均下降50%左右的大环境下,中国的钢铁产量仍然以每月8%至10%的速度增涨,到今天年年底,中国的钢铁产量将前所未有的超过1500万吨,这一数字足够中国挤身强国之列。
“钢铁即是国家!”
曾经司马曾经用这样的语言形容过钢铁与国家安全的关系,无论是西北时代或是一四计划之中,发展钢铁产业一直是重中之重,在十年的积累之后,已经初显成绩,尽管这一数字距离司马心中的数字仍然有着很大的差距。
“铁矿石!竟然会有三家钢铁企业铁矿石告急!”
农商部上呈的报告让司马觉得有些可笑,即便是在后世2000年之前,因为中国钢铁生产基数低,对铁矿石进口的需求有限,再加上中国有自己的铁矿石基地,只不过大多都是不能廉价开采的非高品质矿石,但却从未出现过铁矿石不足的情况,那时中国的钢铁产量可是上亿吨。
和后世一样共和中国的大多数钢铁企业一般都建立在铁矿石产地附近,钢铁厂与铁矿甚至于煤矿共同组成企业联合体。这些钢铁企业的设备大都相同,广泛使用共和八年研制的2000立方高炉以及500立方平炉炼钢,甚至随着新型制氧技术的投入使用,能够生产可供工业使用的廉价氧气,西北钢铁实业联合体在十二年年底开始试用氧气顶吹转炉炼钢,未来这种技术还会进一步推广至国内其它企业。
钢铁冶炼技术企业与企业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真正的差距却体现在另一个方面,也是过去所忽视的一个方面,矿产开采技术,目前国内只有龙烟、包头、马鞍山三处铁矿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工业化开采,而鞍山、大冶等铁矿的规模化开采不过正在进行之中。
但是鞍山钢铁企业联合体以及汉冶萍公司的政府规划产量,在一四计划是按200万吨产量规划投资,二四计划系按500万与400万吨规划。在钢铁产业的规划中国务院和那些专家们犯了一个大错误,使终把眼睛盯在了钢铁产量上,而忽视了矿山建设。最终导致出现矿石产量落后于钢铁企业的生产需求,导致现在铁矿石告急。
“鞍山800万吨、大冶800万吨,如果按照这个规划,不出四十年,鞍山、大冶的铁矿就会采完!到时候万一铁矿开采完了怎么办?”
司马反问道坐在面前的穆藕初,他是自己的农商总长,这份文件是他送来的,国内的西北、大冶、江南大钢铁企业都纷纷上马矿山的扩建工程,大冶更是从西北公司下属子公司专业矿山机械集团定购了500余万元的矿山机械设备。
司马的问题让穆藕初一愣,原本上呈这份文件是希望总理注意调整二四计划中的企业配套工程,但现在总理的话也有点儿危言耸听了吧。
“总理?铁矿会开采完吗?”
穆藕初的疑惑让司马感觉有些无奈,这个时代的国人很难意识到矿产资源保护的重要性,后世的中国曾真的以为自己是地大物博、资源丰富,结果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为了发展工业同时出口矿物换取外汇,几乎是长达几十年掠夺性的开采,最终导致进入二十世纪后,国内许多矿山资源枯竭、后备资源接替基地匮乏,与此同时,全世界范围内资源保护主义的抬头以及世界矿产资源的垄断化,更令这一问题雪上加霜,进口资源一日贵过一日,国内企业不得不接受近乎勒索性的条款及价格以进口矿物满足生产需求。
最为可笑的是,即便是发生了这种情况,国内的矿山仍然为了利益继续着掠夺性的开采,曾经中国拥有世界上最丰富的钨,结果到了21世纪中国的钨资源却严重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掠夺性的开采却从未停止,亦未出台任何矿物保护法案。
正是因为后世滥采矿产资源所带来的惨痛的教训,司马才会对西伯利亚的秋明油田以及中亚的油田不进行任何勘探、开发,那些油田的地下石油是留给中国的战略储备,真正的储备,如果中国真的变成像美国一样的“轮子上的国家”,未来对石油的需求量无疑是天文数字,甚至可能相当于数个美国的需求,到那个时代对全世界而言石油都是异常珍贵的,有着丰厚国内石油资源做为储备的中国,自然不需要考虑石油问题,毕竟中亚以及西伯利亚的石油再加上南海的石油,甚至可能满那个时代中国一百年的需求。
但是当自己两只眼睛都盯在石油问题上时,却忽视了另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金属以及其它矿产资源的保护,如果不是穆藕初的这份报告,或许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幸好现在弥补这个错误并不晚。
忆起后世的教训,司马随手把桌面上的那份文件一合,然后直视着面前的穆藕初,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并不需向他们解释太多。
“当然会!不要以为我们真的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实际上咱们中国是个贫矿国!矿产资源总归是有限的,要不然我也不会下总理令限采石油,按照地质部门的勘探数据,从我国铁矿静态保证看,铁矿资源现探明90亿吨,可开采保有储量35亿吨,按照现行开采量,开采期只有100年左右,如果按照我们的远景规划至共和三十年,钢铁总产量达到八千万吨至一万万吨之间,现有的铁矿只够开采20年!到那时铁矿石恐怕真的就是稀罕之物了,把他们的扩产计划给我砍掉,进行规模化开采可以,可以拥有这个产能做为产能储备,但是一定要限采!农商部要制定的一个远景规划,每一个矿山的年产量多少,只能少!不能多!各个矿山的建设时,产能与产量最好在10比3左右。”
总理的危言耸听让穆藕初无奈的笑了笑,眼前的这位总理总是这样,就像那些苛刻的环保法律一般,为了所谓的青山绿水,结果导致企业生产成本增加了15%以上,现在又不同。
“总理,这……我们制定的规划产量企业可能会不满意!总不咱们不炼钢了吧!”
站起身来的司马犹豫了一下,的确如果由农商部直接出面规划产量,确实会令企业不满,政府的作用是为企业服务,而不是介入企业生产。
“不能再拖了,是时候出台一部资源保护法了!”
解决的办法只有用法律来保护国内的矿产资源,但正像穆藕初所说的那样,限采铁矿同让会令国家的钢铁产量受到限制,总不能因为矿产资源的问题不炼钢了,除非进口,用进口资源替代本土资源,毕竟现在各国并没有资源保护法律。
“过去咱们的钢厂一般都建立在铁矿石产地附近,这是考虑到运输成本的问题。但是现在船舶越来越和运输费用也很低,也许仅仅依靠进口的原材料就能够生产出具有竞争力的钢材。可以考虑从国外进口,海运铁矿石嘛!”
总理的话让穆藕初沉默了一会,开始在脑中联系着各种数据再加以分析。
“海运铁矿石,价格上没问题,我们的自由轮全速航行时每天也只消耗10吨煤,就是最好的南威尔士无烟煤也不过是18先令一吨,国内的大同煤才合16先令,一船可以装一万吨矿石,再加上其后的火车运输,每吨追加运输成本非常有限。但是总理,我们从那里进口铁矿石?”
海运铁矿石的运费没有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从什么地方进口,在穆藕初的记忆中似乎没有那个国家或地区一年出口数百万吨甚至上千万吨铁矿石。
“从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石,那地方的铁矿不是很丰富吗?而且还都是富矿!离咱们也近些!”
找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后,司马有些懒散躺靠着椅背,上中学地理时,就知道那个澳大利亚可是坐在矿车的国家。不过对于穆藕初这些人的如同笔记本一般的大脑,司马可谓是佩服至极,他们总是能让住这些看似没有用处的数据,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就能够用到,就像现在自己不过刚提了一下,穆藕初就能把商船燃烧消耗和燃料费计算出来。
“澳大利亚?总理?那地方有铁矿吗?”
总理提到从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石让穆藕初有些诧异,作为农商总长进出口贸易一直是穆藕初关注的重点,毕竟现在的中国出口贸易额已经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20%以上,澳大利亚尽管不是中国的重要贸易伙伴,但是每年却需要从中国进口多达亿元的物资,其中一项非常重要的商品就是钢材,而澳大利亚对华输出主要以小麦、羊毛等农副产品为主,如果澳大利亚有大型铁矿,他们需要从中国进口大量的钢材吗?
“没有铁矿?怎么会,他们不是坐在……”
话说了一半司马连忙打住,难道说……澳大利亚的铁矿还没有发现!
记忆中地理书上对澳大利亚的描述慢慢浮现出来,好像澳大利亚有两个别称,“骑在羊背上的国家”、“坐在矿车上的国家”,好像在二战之前人们对澳大利亚称呼是前者,直到二战结束的一、二十年后,澳大利亚才拥有了那个“坐在矿车上的国家之称。”
“……这个……这个……”
差点说漏眼的司马在嘴边犹豫着,但是内心却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如果澳大利亚的那些富铁矿尚未发现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派人到那些富铁矿区购买土地,开采那些富铁矿。不过好像澳大利亚对华人非常歧视,同时还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性条款。
“不会没有矿的,过去还未来回国时,我曾经去过澳大利亚,曾经在几处非常偏远的地方看到了露天的铁矿石。嗯!肯定不会记错的,回头我在地图上标一下大致位置,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绕开澳大利亚的那些洋鬼子,把那几块地圈回来,然后咱们自己建大铁矿。”
“咚、咚”
就在穆藕初准备说话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随后门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的是外交总长顾维钧,作为共和中国国务总理的司马在23年年底的总理选举中几乎以全票当选,而新界内阁几乎仍然延续着上一任内阁的成员,无论是对内阁或是总理,国民和国会都感觉非常满意,总理的连任和内阁的几未变化,在国人看来这是一种稳妥的表现。
进入这间并不宽敞的办公室的顾维钧脸上带着几分焦切,眉目间还强压着一丝怒意,在进入办公室后仅是礼节性的冲着坐在那的穆藕初点了一头,完全不见了往日的热情。
顾维钧的表情让司马意识到或许是外交上出了什么麻烦,会是什么麻烦?便笑呵呵的半开着玩笑。
“我的顾总长,告诉我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气!”
径直走到总理面前,顾维钧在将文件包放在椅座上,从其中抽出了一份文件夹。
“总理,今天上午10点12分,英国外交部发来正式外交通告。”
顾维钧几乎是强压着怒火从文件夹中取出那次外交电报放到司马的面前,未等司马看过电报,又从文件夹内取出了一张纸。
“这是10点15分,美国国务院发来的正式外交通告。这一份是法国外交部发来的正式外交官方通告。三份通告均由三国驻华大使亲自向外交部递交,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三人同时到达外交部向我递交了这三份通告!”
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顾维钧在说话时难掩语气中的愤怒,半个小时前,在接到这三份外交通告时,顾维钧几乎有一种想杀死对方的冲动,这根本不是所谓的外交通告而是最后通牒。
在顾信钧说话时,司马便翻看着三国外交部门的正式通告,仅不过只是略微扫了一眼,笑容便从司马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