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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季永唯在床上辗转难眠,终究还是披上睡袍潜入了她的房间。
她已经睡熟,昏暗的房间中只隐隐看得到床上一个柔美的轮廓,她侧躺着,均匀的呼吸在胸膛沙丘般起伏,他看着她的脸,恍若隔世。
这一刻,他只恨他生得太晚,又恨她成熟得太快。
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遗憾,这样的遗憾,比“家庭出生”“职业差距”还要艰难的“岁月时差”,他们隔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他满腔的热血和柔情无可投递,只能憋在心中,化作了一个无药可救的毒瘤。
他跪在她床前,抱着她,抱得那样紧。
她立刻就惊醒了,睁开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恐,见到是他后,又平静了下来,从被窝中伸出柔软的手臂,轻轻抱住他的小脑袋:“永唯。”
她的声音是丝绢,柔柔的,亮亮的,是窗外皎洁的白月光,瞬间就熨平了他腹中所有的哀怨。
“今儿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她往里挪了挪,拉他上床。
他不言不语,只紧紧搂着她的腰,无声的呜咽着,像一只重伤的小野兽。
“永唯……”她的手轻轻揉着他软软的头发,“你是否有什么心事?”
他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哀怨地望着她。
他只恨自己满腔的深情,却谁都不能说,只能变成一个秘密的坟墓。
“你不要和那个当兵的在一起……”他埋在她柔软的胸膛,蹭着她那片雪白的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