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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刑部的周乾、郭少锋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元喜宫一行实在另人大开眼界前所未闻。
“周大人认为元贵妃所言几分是真?”依元贵妃所言她的目标是翼王非是皇上,至于为何翼王无事反到皇上遭殃容后细思,郭少锋实难确定元贵妃到底有没有下过手。
“郭大人不觉得元贵妃话语中略有出入。”周乾未答郭少锋的话先道出自己的看法,“元贵妃只说怕翼王引诱大皇子对其不利而起了杀心,未免牵强附会了些,单不说以翼王的冷情,要说引诱别人断不可能。”
“翼王就坐在屋里,元贵妃胆子大到当着正主的面说出略带轻污的话。”真不知道元贵妃是无所畏惧还是想贬低翼王,郭少锋为此直摇头。
“不管是谁引诱了谁,与翼王交好只会有益无甚害处,大皇子说不定看出这点才会一利的挖空心思套交情。”外面的传言多半是大皇子整出来的,周乾对此心里有数。
“元贵妃所言不实仅这一处便可看出。”郭少锋又道:“元贵妃故意不说重点是在隐瞒什么?难道是她自己的嫉妒心作祟,与皇上有关?”
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眼皆有了判断,翼王的人际网并不大,有几个人数都数的清,一般不去结交朝臣除了丞相府就是宫中很容易找出关键。
“后宫妃嫔算计皇上的事古来自有,不排除元贵妃曾动过念头。”周乾仔细分析推敲得出自己的结论,“元贵妃打的好算盘。”
“元贵妃即使说出的是真相,皇上不发话赦免难有翻盘的可能。”郭少锋心道,元贵妃真有胆子敢误导刑部办案。
“要想确定元贵妃所言,元庆路正好是个人选。”周乾提议重新审问元庆路。
“也是。”郭少锋大为赞成。
元庆路再次被差官请出牢房。来到上次审问自己的房间,看到两张不久前熟悉的面孔,心下浮起多种猜测。
“元庆路。”郭少锋眼神直视面带疲惫的元庆路。“本官与周大人走了一趟元喜宫,元贵妃已经交待了实情。你避而不答起不到任何作用。”
元庆路听着心里无多慨叹,走到如今这一步到底是为了什么,思绪零乱不堪不愿去回忆。
两人给足了时间让元庆路好好想明白,半个时辰后一张供词成形,嫌犯签字画押,重新被带回牢房。
“真不容易。”郭少锋感叹道:“这些何时呈上去?”
“都说了哪些?”沐昊宇比较好奇元仪能在最后说什么?见小女儿回来开口询问。
汐朝用了茶将元喜宫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对了还有先前周郭二人找自己探口风一事。
对于周乾二人的行为沐昊宇未斥责,微吃惊于找小女儿问事。两只老狐狸胆子到大。
“结果出来后催一催尽快了了这桩事。”沐昊宇容不下元家的人在眼皮子底下乱转,极其碍眼。
“是。”李德胜在旁应声。
第二日周乾、郭少锋二人上呈罪证,奏请皇上批复,长长的出了口气,剩下的就是圣裁,与他二人无关。
不久圣旨下达,证据确凿除大皇子一人得以赦免,元家九族之内伏诛,元贵妃赐三尺白绫,死后不入皇陵夺其封号。
查证速度之快圣旨下得更快。整件事在朝堂上再度掀起波澜,元家全灭大皇子失了元家助力,现与三皇子无甚区别。只这一点朝臣从中发现了皇上的另一层用意,两个皇子现在势力相当,才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当然这仅仅是表面所呈现出的现状,暗里支持大皇子的官员未曾因此事减少,三皇子所欠缺的便是人心。
沐昭回到大皇子府,府内扣下的人已经解禁,元氏乃元家之女理当同罪论处,念及育有一女的功劳上网开一面,只收回正妃的玉碟。正妃之位保留。
正妃的位置留下的仅剩虚名,元氏无娘家倚仗怎能比得过背靠丞相府的欧阳芸。虽然欧阳芸同元氏一样没有玉碟,保不齐哪日会有。至于怀孕的小元氏,本是庶出又是侍妾,没什么好夺的,只不过娘家倒了生下来的孩子必定不会受大皇子待见,即使是个男孩恐怕日后前程渺茫。
小元氏到是比元氏想的开看的清,她原就要求不高,一生平安不被打扰的生活最合心意,元氏没了倚仗再不能对自己以及腹中的孩子们下手,终于可以放下心,心情愉快下来整个人变得更加明艳动人。
沐昭没再动元氏,一无所有的元氏放在后宅当个摆设也罢,现在要做的是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打出去的理由是为父皇祝福抄写经书希望父皇龙体早日康健。
元家覆没沐昭能做的只有韬光养晦,不接触任何朝臣,他可不想激怒父皇,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小姐,往后这府里便是小姐的天下。”嬷嬷虽然在之前被押受了点惊吓,不久又得知这么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可不是,真真的苦尽甘来。”欧阳芸笑意直达眼底,整个人一扫之前的惊恐不安。
“高兴归高兴,小姐切记不得在外头露出分毫。”嬷嬷适时的收起笑容,正色道:“皇上现在龙体欠安,不该露笑而因悲思。”万不可让人拿了把柄,这个当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欧阳芸听后敛了神情道:“嬷嬷说的我记下了,此为大事院子里的下人好生敲打一番。”别不长眼给自己引来祸事。
“小姐说的是。”嬷嬷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子去办,下人犯了错最容易牵连主子,越早告诫越稳妥。
元氏你也有今日,欧阳芸露出十分解气的笑容,风水轮流转多好的一句至理名言,自己再不用提心吊胆过活。等过了这段敏感时期她要把以前的仇怨一笔一笔清算。
元氏的处境飘摇,后宅的姨娘们没有一个不落进下石的,碍于非常时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不怕多等些时候。
“夫人。这……”周嬷嬷愁白了头,面容苍老许多,忧心不止,后院一个个均不是省油的灯,被元氏打压迫害这么久,哪有不还以颜色的道理,正好趁元氏落魄的当口给以最猛烈的打击。
元氏默默不言,心里万分痛恨起死了的元贵妃。为什么要那么做,贵妃当的好好的,为什么不顾元家不顾自己去捅马蜂窝,元贵妃到能一死百了,自己呢,在这大皇子府处于不尴不尬的窘迫境域,让她们母女怎么活,后院被自己打压的姨娘们个个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寸步难行,就连自己曾一再耻笑过的欧阳芸现在比自己活得风光。谁让她有一个当丞相的父亲,而自己却有个疯子一样的姑姑。
元氏不能不恨,自己付出的心血何其多。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大皇子的厌弃,元贵妃的不满,一个是夫君一个是自己的婆婆,怎么就不能替自己想想,好恨,好恨,恨不能将已死的元贵妃从棺材里拉出来质问为什么,自己美好的一生全毁了,虽然元贵妃同样没落得个好下场。死后不入皇陵不立牌位不允祭拜,可自己仍觉得不够。哪怕是挫骨扬灰亦难解心头之恨,死了的人可以什么都不用管。活着的人呢,要憋屈的活下去吗?
元氏不曾想过一死白了,她还有年岁不大的女儿,女儿不能失去母亲,更舍不得将女儿交给后院里的那些毒妇,她要为女儿坚强的支撑下去,直到女儿及笄寻个好人家嫁了。
“夫人。”周嬷嬷再次低唤,元氏不知在想什么,眼下的情况已不容乐观,总得拿出个对策应付后院那些姨娘。
“怕什么,我仍旧是正妃。”元氏底气不是很足,这个时候显现出弱势会被更多的人看不起,更多的人踩在脚下。
周嬷嬷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元氏何尝想这样,这都是命,没了娘家倚仗只留下零星的下人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这福从哪来?
“下去清点下人,有想离开这个院子投靠别处的直接放人。”元氏不留一个对自己不忠的下人。
“是。”周嬷嬷应下立刻去办。
府里的下人惯是捧高踩低巴结迎奉,现下元氏不好了,哪有再跟着受辱的道理,都想找个有能力的主子日后好过一些,府里唯一有身份地位的便是侧妃,不少之前给欧阳芸通过气的下人早早的去了侧妃处表忠心。
周嬷嬷清点下来少了一多半,心里虽气可有什么办法,人情冷暖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欧阳芸那边收不了几个人,让嬷嬷掌了掌眼留下四名得用又机灵听话的下人便没在收,下人太多也显眼不是,她一个侧妃要那么多丫环做甚,是想比得过正妃元氏去?别逗了,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低调,不张扬,她可不想乐极生悲,好容易混出头又摊上麻烦。
嬷嬷对欧阳芸的做法甚感欣慰,能看清眼前情势值得赞一声,懂得收敛省下自己再去劝说。
欧阳芸为防止丞相府自己的母亲柳姨娘控制不住得瑟过头,为自己招祸,特意派人走一趟把话说明白,眼下情况大好别拖了自己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