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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主公才应以退为进,故意撤军。却是诱那大耳贼出兵,一旦吕布驰援回救,两军势必在下邳有一番恶战。到时,我军再猝而复回,先取彭城,再杀往下邳,这岂不尽收渔翁之利耶!?”只听步骘疾言厉色地喊道。马纵横听罢,轻叹了一声,淡淡道:“子山未免太小觑那大耳贼了。说来这些年,诸侯都在休养生息,唯有大耳贼大举兵马北征鲜卑、乌桓、匈奴等异族。虽然天下不少诸侯都认为大耳贼如举乃穷兵黩武,愚不可及。但实则不然,大耳贼此番不但成功地征服北方的异族,先保住了自己领地的安全,并且又从这些异族中得到了大量的良马、粮食、钱财来补充自军的实力,最为难得的是,大耳贼的兵部得以实战作为训练,这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可是十分宝贵的经验。也正因如此,大耳贼麾下军队的战斗力绝对不能小觑!若是我军一旦撤后,只怕大耳贼会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取下下邳。到时就算我军复回杀往,取下彭城,恐怕大耳贼早在下邳站稳了阵脚!更何况如今在下邳城实在变数太多,同时大耳贼占据的处境也实在太有利了!”
马纵横此言一落,众文武不由都纷纷沉寂下来,在思考着马纵横所说的道理。步骘也渐渐冷静下来,忽然问道:“如主公所言,竟然这大耳贼已经具备[ 了速取下邳城的条件,为何他却又迟迟不发兵了?争在我军之前,夺下这下邳城呢?”
“呵呵…”步骘话音一落,忽然听有人笑了起来。步骘不由望去,正见庞统。庞统见步骘投来眼色,先是拱手一拜,遂才缓缓答道:“因为大耳贼并不急。”
却见庞统犹如早已运筹帷幄,眼神晶亮。步骘听了,更是疑惑不解,惊呼道:“这倒怪了,大耳贼怎又不急了?”
“呵呵,子山且是稍安勿躁。适才主公已经说明十分关键的一点。大耳贼如今在东海,得到了大量原陶谦部署的投靠,也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协助,大耳贼将来才能更快地取下下邳。因为这些人中有着不少的世家人士。而徐州的世家犹如一棵巨大的大树,虽然枝叶极多,但都是互为相连。也就是说,一旦东海的世家投靠了大耳贼,那么下邳的世家迟早也会纷纷投往。而另一边,主公与吕贼在这彭城激战,他自可一边坐岸观虎斗,一边等待下邳世家的投靠。如此一来,只要到了时机合适,要取下邳自如囊中取物。可一旦,他急于出兵,下邳世家的人还尚且处于在主公、大耳贼以及吕布的抉择之中,而那时吕贼又迅速率兵回援,那么到时候在下邳之内,难免会有连番的激战。到时后,主公便可趁机率兵猛进,就算万一大耳贼击败了吕贼,但未免能够尽快地稳住下邳的局势。若是主公趁着其阵脚不稳,与之决一死战,到那时鹿死谁手,恐怕却是未知之数。竟是如此,大耳贼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军师所言确是有理,可我军诈撤,大可待刘备起兵后,再往厮杀。这却也不会影响这其中的计划。”这时,虞翻忽然张口提出了质疑。
“非也。那陈公台素来稳重,就算见得我军撤走,也不会急于回撤,反而会静观我军动静。到时,局势恐怕就会落于一个僵局。而在这段时间,我军撤走的消息恐怕早就传遍了下邳,这岂不反助了那些下邳世家之人,更是下定决心投往大耳贼处?待大耳贼尽得时机,再是出兵时,有着下邳世家的里应外合,那么最终的结果又会回到我先前所说那般,大耳贼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得到下邳,吕贼败于其下。而待我军杀往下邳时,其已稳住阵脚,到时我军便将落于被动,要破下邳,实在难矣!”
庞统说到这,步骘和虞翻终于醒悟过来,一对眼色,同时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步骘沉色后,向庞统问道:“如军师所言,这其中的关键正是下邳城的世家!”
“是也!我也不瞒诸位,时到如今,我军虽然得到大量的徐州一干官吏以及将领暗中投来表示诚意的书信,但这其中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官吏以及将领。而这些人大多又是只有片面之词,对以盼未来能够分上一杯羹罢了,并不能对我军有任何实际性的协助。而且,其中来自下邳世家的书信,自然仅有寥寥数封,而且这几个世家都并非下邳城拥有真正实权的大世家!”庞统侃侃而道。听得一旁的裴元绍可谓是一头雾水,不禁囔囔问道:“军师,俺实在想不懂你在说什么,俺就奇了怪了,这些世家莫非看不出如今在徐州的这三方势力,实以主公最为强盛,这些世家人理应蜂拥来投,为何却仅有这寥寥数家呢?”
庞统听话,淡淡一笑,道:“这就不得不佩服那陈公台的手段。据说自从陈公台得到徐州的大权后,深明世家利弊的他,对于世家的管辖一直都十分严厉。并且陈公台却也不怕得罪这些人,一旦发现这些世家人有何对于吕贼不利的动静,一定会加以严厉打击,动辄抄家,若遇上冥顽不灵的人,甚至还曾几番试过大开杀戒,令下邳世家的人无不闻风丧胆,人心惶惶,甚至沉寂一时。只不过这世家人自然不会让陈公台为非作歹,曾经还有意联合起来对付这陈公台。可陈公台手中持有兵力,又得到吕布的支持,因此当时的下邳可谓是暗涛汹涌。直到后来,随着陈家的新家主陈登出来稳定局势后,这下邳城才以逐渐平稳,两方相安无事。”
“陈登,莫非正是那陈珪之子,陈yuan龙么?”虞翻听话,脸色忽然微微一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