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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舒的面上带着虚弱的微笑，他靠在石壁上，手指颤抖的划过慕晨曦光滑的脸颊，却是颤抖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小曦。”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小曦……”
能不能……不要忘了我？
“小曦……”
我，爱你啊。
像是回应林亦舒一般，慕晨曦那禁闭着的眼睛，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竟是真的睁了开来。
但是显然慕晨曦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在她的脑子里面，根本就还没有什么记忆，只是伴随着本能，在林亦舒惊喜的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叫了他一声。
“……老师。”
林亦舒猛然一颤，眼中复杂万变，最后却是化成了一片深情。
他像是了却了某种心愿，嘴角带着一点儿笑，眼睛里面也有了一些神采，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是听见了一声枪响。
“砰！”
林亦舒脸上的笑容还在，只是在他的眉心处，却是犹如一颗朱砂痣一般，带着鲜艳的红色，与他眼中的温柔满足一起，永远都僵在了那张面容之上。
慕晨曦只感觉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喷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眨了眨眼睛，眼中茫然一片，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林亦舒，死了。
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为什么呢？
他才刚刚听见慕晨曦叫出那个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听见的那两个字啊，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呢？
林亦舒脸上的表情都冻结在了一块，他还十分眷恋的看着慕晨曦，脸上尽是还没有褪去的温柔笑意和深情。
那般令人心动……那般，悲伤。
慕晨曦还迷糊的睁着眼睛，眼中一片茫然，她的脸上粘着林亦舒的血，雪白的近乎惨白的肌肤被那鲜艳的红色一衬，更是显出了几分曼珠沙华一般都妖冶来。
她缓缓转过头，却是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的身上也尽是鲜血，狼狈万分的喘息着，刚才林亦舒的那一枪没有要了他的命，只是打中了他的肩膀，他灵机一动，干脆就躺在草丛里面装死，然后趁着林亦舒松懈的时候，直接出来就要了他的命。
这一枪下去，林亦舒的眉心开了一个洞，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心中放松下来，立刻涌出一股杀气和愤怒来。
这个男人杀了他的两个弟兄，他现在一枪爆头，已经算得上是让他好死了。
男人走上前，骂骂咧咧的推开林亦舒的尸体，刚想骂人，却是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野兽一般的视线。
他全身一寒，下意识的左右打量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见。
心理作用？
他冷笑了一下，低下头，刚想要把老板说的那个女孩给拉起来的时候，却是对上了一双充满了野兽一般毫不收敛杀气的眼睛来。
竟是那个女孩。
她躺在林亦舒的前面，面容上毫无表情，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他的，里面的锋利，仿佛一支笔直的利剑，让人心寒而栗。
毫无收敛杀意，肆无忌惮，男人就感觉像是被一只野兽盯住了一般，充满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男人被那毫无掩饰的眼神一看，竟是心生寒意，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瞬间带上了惊慌。
但是男人很快反应过来，在看见慕晨曦一动都不能动的时候，脸上瞬间染上了一些狰狞的笑意。
他走上前，向着慕晨曦伸出手，就在刚刚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却是听见了一声枪响，他只感觉心口一疼，低下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鲜血涌出，伴随着他的意识，眼前一片漆黑，却是缓缓倒在了地上。
男人的身后，季轻舞急匆匆的跑过来，郝仁收起了枪支，也跟了过来。
“小曦！”
季轻舞将慕晨曦小心翼翼的扶起来，却看见她大睁着眼睛，眼睛直直的看着某处。
季轻舞下意识的顺着慕晨曦的目光看去，却是猛然一惊。
就在旁边不远处，季轻舞看见一个人躺在那里，额头有一个狰狞的枪伤，竟是林亦舒。
他的脸上还带着未退的笑意，眼眸里面染着一点儿满足，只是那额头的一点殷红实在是太过明显，就像是一朵艳丽的大丽花缓缓盛开了一般，透出无边的死亡妖冶的气息。
季轻舞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去看慕晨曦。
慕晨曦就偏着头，直直的看着林亦舒，她的眼中无悲无喜，安静的就像是雨后的天地一般，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可是季轻舞却从她那里感到了淡淡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