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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吧你就,”贾瑞德瞪了安杰罗一眼,他沉吟了一下,“准备再次询问黄金人组……就从乔安娜开始吧,她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另外,是时候去询问切萨雷了——和他讨论一下信的内容,刺激一下他,看看他的反应——他这几天都呆在医院?”
为了麻痹茱蒂,争取更多的时间,也因为这件事并不存在破案的限期,警方也一直都没有找他做口供,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一直都呆在旧金山总医院,没有离开过那一层楼,可以说是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眼皮底下,不存在失控的可能。
“他一直都在组织珍妮弗的专家会诊。”安杰罗说,他忍不住加了一句,“man,那些报纸可真能胡说——他会让珍妮弗昏迷下去,拿到大权?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听医院的专家说,从未看到2天内能组织起一场全国顶尖的专家会诊——维杰里为这场会诊起码付了100万的出场费和费,这些有钱人——”
他咂咂嘴,显然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多评论什么。贾瑞德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全国顶尖的专家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像是这种明显出于家属意愿,而非是疑难杂症的会诊,想要在2天内请到真正全国顶尖的专家,付出的绝对不仅仅是金钱,肯定还有相当的人脉成本,看起来维杰里和杰弗森假结婚的指控也变得越来越不可信,这更降低了扎德那封信的可信。
但……那片遗失的储存卡里到底都说了什么!贾瑞德皱起眉,始终感到无法释怀。
“不论如何,”他下了决定,“我们还是要讯问他——别让他来警局了,我们去医院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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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旧金山总医院的私人病房层,和守在电梯口的两个警察打了个招呼,又看了守在病房门口的两名警察一眼——虽然这对贾瑞德来说是有利的,等于把所有嫌疑人都纳入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但贾瑞德依然感到一丝轻微的怒火冒了起来:毫无疑问,市长和局长这么卖力,完全是因为珍妮弗的特殊身份,贾瑞德手下却一直缺人,而现在,她一个人就占用了四名警力。
“嘿,阿克曼女士。”叫住了一边按电话,一边打开露台门回到走廊中的公关,他尽量露出轻松的微笑,“一切都还好吗?”
“成吨的事情。”茱蒂.阿克曼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但贾瑞德注意到她的肩膀绷了起来,“你看了新闻吗?那么多大人物都要来探望她,但这间医院的探视规则又是那么的严格,当然啦,现在来也完全看不到什么,这让一切真的很难安排——”
也许是注意到自己的抱怨让贾瑞德扬起了眉毛,茱蒂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噢,不过珍妮弗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淤血团正在变小,这是个好现象,但很难说她什么时候醒来。”
“ok。”贾瑞德说,茱蒂的口气让他很不舒服,“那么,看起来我恐怕是没有探视她的荣幸了?”
茱蒂看了他一会,伸手拉开了病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贾瑞德走进了套间门口——会客室里坐着几个人在使用电脑,低声而轻快的打字声就像是一首乐曲,而透过套间内部的门,他看到切萨雷.维杰里和一名年轻女人坐在病床边低声谈话,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床.上的珍妮弗则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样在维生系统的环绕下一动不动地躺着。
“切萨雷。”茱蒂叩了叩门,眼睛还胶着在手机上,“警长来了。”
切萨雷和那名年轻女人都站起身来,贾瑞德走进房间,和切萨雷握了握手。“维杰里先生——这位小姐——”
“这是我和珍妮的好朋友,莉莉安.斯森。”切萨雷说,他的眉头紧锁着,而贾瑞德不禁觉得这也许不是切萨雷常有的表情——这男人在公众场合总是一张非常商业化的面具,至少从他收集的资料来看,切萨雷给他的感觉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她前几天从洛杉矶过来帮我组织会诊。莉莉安,这是贾瑞德.邓菲队长。”
“队长。”莉莉安和他握了握手,来回看了看贾瑞德和切萨雷,“你是来讯问切萨雷的,是吗?”
她的聪明敏锐让贾瑞德暗暗心惊——事实上,从茱蒂到莉莉安,和珍妮弗.杰弗森有关的一干人等几乎都洗刷了他对整个好莱坞明星阶层的印象,和想象中的大/麻酒精性.交易相反,珍妮弗似乎有一支真的很商业精英的团队,处处都体现出了干练和效率,而这在让他印象深刻之余也更觉棘手:想要从切萨雷这里拿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看起来变得越来越难。
“是的,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他说,故意把口气放得很轻松,好像这只是例行公事。“我听说你们一直在忙着组织会诊,如果你们不方便,我可以改天再来——你知道,这只是必须履行的手续。”
“没必要。”切萨雷说,“我现在就有时间——让我们找个空病房吧,警官。”
“好的。”贾瑞德有些尴尬地说道,他退后了几步,走到门口等着切萨雷——他没有马上跟上来,因为莉莉安又和他低声地说了几句话,然后踮起脚拥抱了他一下。
“我会照顾好j.j的,”她说,这一瞬间的神态让贾瑞德觉得有些母性——然后亲了亲切萨雷的阳穴,又一个母性的姿态,“你去做你应该做的,切萨。”
切萨雷深吸一口气,他的表情平静了下来,眉头回到了原位,当然了,他看起来依然严肃而紧绷,但那种深如渊海的感觉,贾瑞德从新闻里得到的感觉又回来了。
“警官。”他说,做了个手势,首先走出了病房。而贾瑞德则站在门口又看了莉莉安几眼——她正弯下腰轻轻地为珍妮弗擦拭脸颊,又一个母性的神态……看起来她和这对前夫妇的关系真的都非常不错。
在心里记了个笔记,他和切萨雷一起找了一间空病房,在几个警员的帮助下架设了录像机,正式开始讯问。“姓名?”
“切萨雷.维杰里。”
“年龄?”贾瑞德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在门关上以后,扎德.鲁普把珍妮弗挟持到了楼梯顶部,是吗?借助她和装饰来隐蔽了自己。”
“是的,”切萨雷说道,“当时我在楼梯上,另外个人在楼梯下方。”
“你是否注意到有一台dv?”
“注意到了,”切萨雷说,“扎德准备好的。”
“那么,你知道dv内没有储存卡吗?”
“我不知道。”切萨雷显得泰然自若,他看起来对这些问题早有准备——这就是事发后不能第一时间询问的坏处。“我说过,我在楼梯上,背对着dv,我一直没有下过楼梯。”
“ok,”贾瑞德说,他寻思着什么时候才是拿出信的大好时机,“那么你还记得当时扎德都说了什么吗?”
切萨雷没有片刻的迟疑就点了点头。
“记得。”他说道。
贾瑞德随意地在纸上划拉着,还在盘算着刚才的问题,直到数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差点跌掉手中的笔杆。
“呃?”他说,这是第一反应,但随后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态,咳嗽了一声,随意地问道,“那么——他到底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