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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饷后林栋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注意到服务员的目光看了过来，他握紧了手机压低了声音，“凶手真的只有两个人？我们警方怎么不知道？”
听到电话中再次传出声响，肖兵知道林栋已然恢复了过来，目光穿过单面透光的车窗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一无所知的行人，“己方上百人被两人全歼，这种事情本就不怎么光彩，三合盟想要保持它龙头老大的威严，自然不可能将这种丑事大肆宣扬，他们是黑，你们是白，所以更不可能告诉你们警方。我们黑龙会也是从三合盟中的内线口中得到的这个消息。”
向敌人内部安插卧底，这种手段并不罕见，黑龙会之中不用怀疑也肯定有三合盟安排的内奸。林栋对黑帮彼此之间的无间道并不关心，心有所感道：“如果真的是两个人，那凶手的实力也未免太过可怕了。”
在林栋看不到的电话那头，肖兵缄口无言的点点头。沉默了片刻，他轻叹道：“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以杨林狡猾奸诈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去招惹那般恐怖的敌人，如果他们单纯只是为了杨林而来还好，如果还有别的目标，估计所有人接下来都会坐立不安吧。”
“我知道那些人是谁。”
林栋握紧了电话，里面他早一步调出来的监控虽然不能在法律层面上给李浮图等人定罪，但只要明眼人看了，都会清楚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短短几个字如无声处起惊雷，在肖兵心中炸起了惊涛骇浪！
肖兵猛地坐直了身子，视线骤然凝缩从车窗外收回。在前面司机注意到了动静透过后视镜频频后看的不解目光中，肖兵屏气凝神，一字一顿道：“你刚才是说……你知道谁是凶手？”
林栋并不打算与他兜圈子，伴随着悠长的呼吸声，他直戳了当道：“李家大少，李浮图。”
“你说什么？！”
刚才是林栋震惊，现在角色完成转换变为肖兵了，肖兵的声音倏然提高，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充斥着难以置信，以及……潜藏的几缕淡不可见的惊惧。
林栋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一些，“我没说错，你也没有听错，杀杨林的人，是李浮图派去的。”
“你能肯定吗？”肖兵死死握着手机，似乎是想要将手机给一把捏碎，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苍白之色。
“百分之百。”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如同无坚不摧的利刃一般，朽木拉枯地击碎了肖兵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病态的苍白从指尖一寸寸向上蔓延，从脖颈直至占据了肖兵的整个脸庞。
传闻中有勇无谋凭借着家世目空一切的李家大少，什么时候可怕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