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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谁处在阿秋这个位置上都会紧张的,顾晓晓只能反握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嘟,嘟,嘟。”
每一声忙音都像敲击在阿秋的心上一样,她的呼吸愈发急促。
阿秋一直等到忙音结束,电话中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醒,这才失落的挂了电话。
“再打一次吧。”
顾晓晓善解人意的拍了拍阿秋的肩膀,阿秋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手指颤抖着按键盘,才按了三个数字就出了错。
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但却强忍着不哭出声,正在阿秋准备重新输入号码时,手机突然响了。
悦耳的交响曲,还有亮起的号码,让阿秋瞬间打起了精神:“是,是那个号码。”
她掩唇激动的说着,顾晓晓轻声道:“接吧。”
阿秋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了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的是那温柔的话语,陌生的是那苍老的嗓音。
“喂,您好,请问您是不是有童秋的消息,只要能提供有效消息的我们都有重谢。”
电话里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和波澜,好像这句话已经说过了无数遍,机械的像复读机一般。
但阿秋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却在瞬间崩溃了,她不知道爸妈到底盼了多少次,又失望了多少次,声音才变得如此麻木。
而他们即使麻木,即使绝望,却仍然没有放弃寻找她,面对陌生电话,头一句就是询问她的下落。
“妈。”
阿秋只说了一个字,神情变得扭曲,几乎是撕心裂肺般的大声喊到:“妈!”
通话再次中断,阿秋眼神茫然的看向顾晓晓,仿佛先前的嘶吼用尽了她的力气。
顾晓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多少安慰,都难以抚平阿秋的失落和创伤。
电话再次响起,阿丘颤抖着嘴唇按下了接听键,那边几乎是以同样撕心裂肺又尖利的声音喊道:“阿秋,你是阿秋,是童家的童秋么。”
“我是,是我,妈,女儿不孝,我是阿秋,我是童秋,我是你们的阿秋啊。”
阿秋边说边哭,几乎站立不住,顾晓晓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她就势瘫在靠背上。
那边同样激动的泣不成声,阿秋妈妈语不成调的问了几个阿秋小时候的故事,说完之后含泪道:“阿秋啊,这几年,我跟你爸不止一次接到有关你的消息,可那些童秋,那些阿秋都不是你啊。”
阿秋妈妈耳朵似乎不太方便,说话声音很大,即使没有外放顾晓晓也能听见。一句话里到底包含了多少辛酸,她听的心中恻然。
母女俩抱着手机又哭又笑的聊着,阿秋的父亲似乎又出去发传单了寻女儿了,她妈妈因为生病才在家休息。
阿秋一直说到电话没电,期间连口中水都没顾得上喝。等因为没电挂了电话后,她嘴唇上泛起了白皮,嗓子已经完全哑了,眼睛也肿的像核桃一样。
这是一通近两个小时的电话,顾晓晓将杯子推了过去:“喝点儿水吧,你父母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阿秋抱着水杯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后,反手擦了下嘴唇抬头望着顾晓晓说:“爸妈为了找我,这几年在附近省市区几乎跑遍了,最远的一次曾经跑到西北那边儿,因为听人说有个和我很像的人。”
顾晓晓知道阿秋现在急于倾诉,也不插话,只是时不时的点头,默默倾听着。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一对绝望的夫妻为了寻找女儿,办理内退卖了房子,天南地北找女儿的事情。
在阿秋失踪的几年里,她的父母活在自责恐惧和忏悔之中,即使他们也是受害者。但他们一厢情愿的觉得,如果自己保护好了女儿,她就被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不会遭此劫难。
他们密切关注着各地新闻,只要有和阿秋年纪相仿的无名女尸出现,两人都会心惊肉跳,生怕那个人会是自己的阿秋。
他们希望着,盼望着,绝望着,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救赎之路,两人却一路走了下来。
顾晓晓能够想象到,阿秋父母找到女儿后的激动心情,也能理解他们这么多年的痛苦和煎熬。
阿秋说了很多,知道手机充够了百分之五十的电,她终于能克制中情绪,冷静的和父母谈起了现在的生活。
先前近两个小时的谈话中,阿秋知道父母在家乡过的并不容易,身体也在连年的奔波中垮了下来,她心中是无比担忧的。
顾晓晓劝她与其回到家乡中,不如将父母接过来,一来帝都医疗条件好,二来也能让他们远离伤心地。
还有一点顾晓晓没说,阿秋被拐卖的事儿,在当地应该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她若是回去的话,生活免不了被舆论所打扰。
无论那些人怀着恶意的还是善意的窥探,对阿秋和父母来说,都是二次伤害。
换一个城市,迎接崭新的开始,顾晓晓相信阿秋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立足。
阿秋听取了顾晓晓的建议,她来自小城市,自然知道小城市里的情况。在那里,以她的经历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父母为了找她卖了房子,阿秋想为他们再买一栋房子,只有在帝都这种地方才能有机会。她在努力的学习英语和计算机,虽然专业上的知识忘得差不多了,但这两项技能足以让她傍身。
阿秋更相信顾晓晓的眼光和技术,她亲眼见证她从一穷二白到日进数千,她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