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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你什么时候回来?”屠九媚看着自己的儿子,几分不舍的说道,其实她觉得她家不愁吃不愁穿,她觉得儿子没必要出门,但是夫人说了,男孩子长大了,要建功立业。
“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叫我恰恰,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李景朝觉得自己这一去,归来遥遥无期。他左顾右盼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项荣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决定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项荣,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应该会很久很久以后才回来,他已经警告项荣不准在自己之前娶妻,不然就让他当太监,项荣应该没胆忤逆自己。
“信你要帮我亲手交给你姨,别弄丢了,你出去也要多写信回来,娘会想你的……”屠九媚说着说着就掉眼泪。
“我知道了,娘你就别哭了,母亲看到会心疼的。”李景朝向来很烦他娘掉眼泪,可是这一次,他并不觉得心烦,只觉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自小他对娘是亲近得多,敬畏得少,对于母亲是敬畏和亲近参半。
“这个是娘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你要一直戴在身上,还有一个,你帮我给你姨。”屠九媚去庙里求了三个平安符,一个早就给了李持月,一个给李景朝,另一个就让李景朝带去京里给屠十魅。
李景朝接过屠九媚手中的平安符,心里竟有些感伤,他觉得都怪他娘不好,干嘛弄的这么煽情,他多不习惯。
“时候不早了,景朝也该上路了。”李持月一贯的清冷如斯,九媚和李景朝离别时,她似乎完全没有被离别之殇所感染,站一旁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李景朝向来都觉得他母亲清冷绝世的性子和娘世俗热闹的性子截然不同,那般不同的两个人,关系却比任何人都要亲密,想来就觉得奇妙。
“孩儿出门在外,不能在尽孝,望母亲和娘一切安康,待孩儿他日归来再侍奉母亲和娘。”李景朝突然跪了下来,先朝李持月磕了三个头,再朝屠九媚磕了三个头。
“你出门在外,一切小心谨慎,戒骄戒躁,先思后行。”李持月只精简的对李景朝说了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说其他。
“孩儿铭记于心。”李景朝慎重的说道,自小,他都是由母亲亲自教导,他知道他母亲从来不说无用的废话。
“皇上十五岁了,是该大婚了。”屠十魅把礼部尚书的章世观的奏折放了下去,对李凌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凌月有些心惊,皇帝大婚,大婚意味着要亲政了,可是她不认为屠十魅会就此放权。
“皇上尚且还小,再等两年好了。”李凌月淡淡的说到,拖对屠十魅来说最好不过了。
“子嗣继承关系国祚传承,是国之大事,皇上却也不小,是该大婚了,准奏。”屠十魅自己亲自批复了章世观的奏折。
李凌月看向屠十魅,她想从屠十魅脸上看出些端倪,屠十魅感觉到李凌月的视线,她抬头含笑看向李凌月,李凌月竟有些看不懂屠十魅的意图。
“你觉得谁可以的当皇后呢?”屠十魅问李凌月。
“你心里应该是有人选了。”李凌月心中猜到了大概,这新后大概也会从屠家所出,若是屠九媚有女儿,定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屠九媚没有女儿,和屠十魅关系最亲近的,便是屠六郎,屠六郎家有三个嫡女,大的两个都已经嫁人,最小那个正好十六岁,那大概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