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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一阵阵吹过,池玲珑控制不住的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形容狼狈的从不远处的树林中,拉出几段枯树枝来。
说是枯枝,其实经过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的冲刷,外表早已经湿滑;索性昨夜那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密林中的可供燃烧取暖用的干柴,才没有彻底湿透,
池玲珑一边拉着树枝往昨晚上藏身的山洞中走去,心里一边止不住的苦笑。
早几天虽然她跟着阿壬几人,也是风餐露宿的过活,但那时好歹人多势众,她又是其中唯一一个少女,多少受些优待,没有吃多少苦头;但是,天知道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从前几天开始日子便再也没有安生过。
昨夜里好不容易逃出那些黑衣刺客布下的重围,偏坐下的鬓上雪又被人射中了一箭,阿壬和墨戊墨乙等人忙着引开刺客,她身后坐着的那少年主子,竟也凑热闹的在那时候毒发。
毒发也就算了,却又被身后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上就揭不下来的黑衣刺客,玩命的追赶。他们冒雨跑出了蓉城,跑出了官道,最后只知道四处乱窜的逃命,也不知道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
这已经够倒霉了,偏偏这世上只有更倒霉,没有最倒霉。她和那少年郎竟然临要逃出生天之际,又遇上了山体塌方?
池玲珑笑着笑着都想要哭了。
想起昨天黑魆魆的夜色下,充斥在她双眸中的,那滔滔黑黄色的泥水夹杂着山石朝他们埋来的景象,池玲珑现在仍旧控制不住的手软脚软。
最后要不是那少年郎,昏迷中还努力控着马,借着最后一力,弃了马,抱着她飞窜了出去,说不定她这辈子的生命,就要早早的埋在那泥水里边去了。
池玲珑既感觉侥幸,心里又实在郁闷的不行。她只知道阿壬这帮人不是省心的,哪里又会想到会不省心道这个地步?
早知道她此次出行会有大灾大厄,她说什么在出门前也要看看黄历的啊!
现在倒是好了,堂堂的一个侯府千金沦落到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了,偏巧身边唯一一只活物,还毒发的昏迷不醒。
只余她一个弱女子想方设法维持他们两个的性命不说,又不知道怎么和阿壬等人联系,不知道怎么解脱他们两个现在的困境,池玲珑看着近在眼前的山洞,突然就觉得,真是够了!
眼前这山洞,还是昨天晚上池玲珑千艰万险找到的。
这里倒是个天然形成的洞穴,正在粗大的香樟树下,洞口前掩映着葱郁的林木,里边却不是粗陋的动物栖身的地方,到像是平常山上打猎的猎户,暂时的落脚地。
里边虽然没有多余的布置,但是地上铺着干枯的草芥,还安置有一些烧水用的瓦罐,池玲珑左翻右翻,竟然还找到一大把藏在岩缝里的粮食和一小撮盐,当真是意味之喜。
池玲珑进了洞穴,看看仍旧躺在干枯的稻草上,脸色青白,嘴唇黑紫的少年郎,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她真觉的,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人的,要不然,怎么会这辈子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总是在他手里吃苦头?
明明她吃醋吃茶吃药,就是不吃亏不是苦的好么?
池玲珑又是无奈的摇头一笑。转而蹲下身,从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取出两块打火石。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早在那晚上随阿壬离开忠勇侯府时,便把身上无用的零碎的小玩意和珠宝首饰全都留下了,只选取了一些必备品放在身上。各色伤药秘药,银针暗器,……
火苗呼呼的燃烧起来,池玲珑不停的舔着柴,不到片刻功夫,原本阴冷的山洞竟是缓缓暖和起来。
池玲珑看了看那仍旧昏迷不醒的少年郎,转而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湿漉漉的衣服,最后还是一咬牙,决定先把自己身上烘暖和了,把衣服烘干了,再去管别人的闲事。
昨晚上天太黑,夜太冷,这地方陌生,又有野兽吼叫。她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子,找到这个容身的山洞已经是大不易,想要生火取暖简直是妄想。由此,到目前为止,她还穿着昨天的湿衣呢。这衣服透湿的,简直要拧出水来了……
更何况,刚才她出去找干柴时,才又给那少年施了针,他只是身上的毒发作,可恨她现在手中没有解毒要用的药草,即便有心想要让他减轻身上的疼痛,也是无力啊。
于是,还是让他继续昏迷着吧?!
……
池玲珑狠狠心,便也咬咬唇,将那少年郎挪进火堆一些。而后又观察他确实还在昏迷,短时间内清醒不过来,池玲珑才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将外边穿着的男装脱下来。
身上只着一件贴身的中衣,连里边的小衣,都被池玲珑咬着唇,闭着眼,一点点的从胸襟口拉了出来,放在火边烤,池玲珑才又抑制不住身上的冷意,浑身战栗几下。
深秋的天,外边还呼呼刮着风,她现在是真冷啊。
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咳了咳干疼的嗓子,池玲珑感受着躯体回暖的温度,才感觉身上一舒服了很多。
山洞内静悄悄的,只余下火堆上架着的水罐咕嘟咕嘟轻响的声音,池玲珑嗅着空气中渐渐飘散开来的稻谷清香,肚腹中才传来一阵阵饥饿的感觉。
忙活了这么久,她早饿了。可惜,食物只有那么多,现在还有一个病号要养呢……
池玲珑想到这里,不觉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她果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想当初,早些年虽然有个周氏和老夫人膈应她,但好歹在忠勇侯府她一日三餐用的安心舒适;前两天奔波劳碌吃不上热食也就算了,没想到,到了今天干脆连吃的也没有了。
池玲珑苦笑两声,而后才有起身,拿了一边放着的,被她洗干净的一个瓷碗出来,小心翼翼的盛了一碗粥,这才又走到那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年主子跟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