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骇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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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火把烈烈,脚步乱乱,围绕着狂笑的周成贞。

“世子,到底怎么回事?”阿穆铁青着脸问道,打断周成贞似乎停不下来的笑。

周成贞呸了声。

“怎么回事?你他娘的傻了啊,看不到啊,老子掉陷阱里了。”他骂道,“快把老子拉上来,快去追,人都跑了。”

“为什么人跑了?皇帝又是怎么回事?”阿穆急问道,却没有去拉周成贞。

周成贞气的冒火连这几声我日。

“我们都被骗了!我早说过她很厉害的!”他喊道,“你他娘的还真信了!”

阿穆脸色大变。

“始皇鼎被她拿走了?”他问道。

“废话!”周成贞骂道。

他们的话音落,身后有脚步声急促而来。

“你说什么?始皇鼎怎么了?”苍老的急急问道。

阿穆转身看到被推过来的镇北王,哭丧着脸就扑过去。

“王爷,始皇鼎被谢家女带走了。”他喊道。

原本缩在轮椅上的镇北王猛地站起来。

“你说什么?”他哑声吼道,伸出干枯的手揪住阿穆,“我的始皇鼎呢?”

“老东西别喊了,这次我们打眼了,计谋早就被她识破了,她装作懵懂无知,骗我拿出始皇鼎,现在跑了,快把我拉上来,我去追。”周成贞喊道。

镇北王看向他,厚厚的斗篷拖地,在夜色和火把一明一暗之下如同鬼魅。

“她,抢走了?”他沙哑声音说道,“她怎么识破计谋了?”

“我怎么知道!快拉我上来!”周成贞没好气的喝道。

“王爷。那谢家女说是皇帝让来取始皇鼎的。”阿穆在一旁一咬牙喊道,“我们,我们被骗了。”

他没敢说出我们被世子骗了的话,但视线却看着周成贞,意思很明显。

周成贞也不要出来了,撑着身子看着他们一脸嘲讽的笑了。

“怪不得你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成这样,蠢笨如斯。”他说道。

话音未落镇北王如同老鹞一般扑过来。将周成贞从陷阱内拎了上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站都站不住的老家伙竟然还有这般力气。

周成贞一个翻身起来,看向镇北王。

镇北王身上的斗篷随着这动作跌落,露出了真真切切的身形。比起适才的佝偻,整个人好像长高了一大截,原本枯皱的脸上泛着红光,那皱纹也似乎被扶平了。

噗通一声。有人跪下来。

“大,大公子!”阿土声音诡异的喊道。

大公子?

这镇北王府哪里来的大公子?谁能当得起大公子这个称呼?

皇帝的兄弟为王。王爷的儿子们获封承爵为世子,再没有获封之前王爷的儿子们如同其他权贵人家的儿子们一样,会被称呼为公子。

大公子。

镇北王府的大公子曾经也有,不过却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怎么会有人喊出这个称号?

是因为父子长相相似吗?

但那也是子肖父。不应该是对着父亲喊长得好像儿子。

子肖父。

周成贞看着镇北王,耳边听得阿土的喊声,身子僵住了。

“大公子。你,你是大公子。大公子吗?”阿土颤声跪行向前,伸手仰头看着站着的镇北王,神情诡异扭曲。

镇北王却在这时身形摇晃,似乎耗尽了力气倒下去。

阿穆忙抢着单膝跪下扶住他。

镇北王的身形重新佝偻,面容也枯皱一片,似乎适才的一瞬间只是大家的幻象。

如同枯枝断裂的笑声响起来。

“大公子,这世上哪里还有大公子,大公子已经死了。”他大笑说道。

阿穆撑着他,再看颤颤颠颠的阿土还要说话。

“干什么!王爷都要气疯了,还不快把那女人抓过来!”他打断阿土,竖眉厉声喝道,又对着镇北王安抚,“王爷你放心,她逃不出去这个阵的。”

他的话音落,杂乱的脚步声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

“大人,我们走不出去!”

几人侍卫面色焦急的说道。

在场的人都愣了下。

走不出去?

“这阵当然走不出去!人呢?”阿土先开口说道。

“那谢家女跑出去了,我们被困住了,我们出不去。”侍卫急道。

什么?

“这怎么可能?”阿穆也喊道,“就算她能跑出去,我们怎么可能跑不出去?”

周成贞笑了。

原来如此啊。

那一圈一圈的走,并不是在破阵,而是在布阵。

耗费的心神,被汗水湿透的衣服,以及那重新破开的伤口流出的血。

原来如此啊。

我的小丫头啊,我的小媳妇啊,我的谢柔嘉。

周成贞哈哈大笑。

……………………………………………………..

谢柔嘉伸手打个呼哨。

夜色里小红马疾驰而来,她翻身上马,又看了眼身后的镇北王府。

王府内已经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火光遍布,在荒凉的城池中恍若盘踞的猛兽苏醒,人声鼎沸的传出来,但却并不见人出来一个。

不枉费她流了那么多血,不枉费她撞上周成贞的匕首,不枉费她划破了两道口子也让周成贞受伤混杂了他的血,不管她的血是不是他们要找的,混过的血肯定是没用了。

还好,还好,这一切都值得了。

谢柔嘉低头看着手里的小方鼎。

这就是他们说的什么始皇鼎?

这就是跟谢家生死攸关的东西?

周成贞,你真真假假,也算是有几句真话。

谢谢你送我这个东西,现在告辞了,你慢慢的跟你的爷爷叙天伦吧。

谢柔嘉嘴边浮现一丝笑。将小方鼎放入怀里,一夹马腹。

红马如离弦的箭直直向前而去,天边一抹亮光浮现,东方发白,夜色开始褪去。

天光大亮的时候,镇北王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队队侍卫疾驰而出。这动静引得才开市的街上的人纷纷看来。皆是面色惊讶。

“王府竟然有这么多侍卫?”

“王府竟然还有人?”

各种议论如风一般在街上散开,而城门口的兵卫们虽然没有阻拦这些侍卫,但在这些侍卫出城的同时。有兵卫也骑上马疾驰向各方而去。

“这一次只怕要惊动地方了。”阿穆面色铁青的说道。

屋子里镇北王再次躺在了床上,厚厚的帐子放下,挡不住他拉风箱般的咳嗽,但咳嗽也没能让他停下说话。

“惊动就惊动。始皇鼎,始皇鼎要拿回来。拿回来。”

阿穆连声应是。

“王爷,您别急,她跑不了的。”他说道面色恨恨,“这女人为了布阵伤了心神。她再不能施巫,在这镇北地界,她插翅难逃。”

伤了心神。站在一旁的周成贞垂着手攥起来。

天色亮了后,镇北王府一扫黑暗。他也看到自己所出的位置,也看到了地上洒下版斑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个疯子!

“杀了她,不能让她把消息传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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