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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问明了医院,就让父母先回家,说他得去看下大头伤得如何。王大伟哪能让他一个人去,说要去一家子都去。
到了医院,王灿见王淑贞哭得脸都肿了,骇得可不轻。得知大头虽然失血过多,但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这才舒了口气,就问凶手有没有抓着。王淑贞说不知道,又开始抹眼泪。罗群英好一阵劝慰。王大伟又问怎么不见李光孝。王淑贞眼里闪过一丝哀怨,说道:“他么,自然得顾着田里的事!”王大伟当即就光火了,怒道:“忙个屁,孩子都伤成这样……”还没骂完就被罗群英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哎,谁让大头这个爹不是他亲爹呢?表面虽然亲切,其实并不真心疼他。
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李光孝是因为瓦房村的条件好,这才舍了老婆孩子,倒插门娶了拖油瓶的王淑贞?十多年来,两人倒也相敬如宾。可随着他自家儿子大学毕业,也没个事业去处,恰好瓦房村又要规划拆迁,李光孝就想给他儿子也争取一份好处。而王淑贞心里只想着大头,便咬口不答应。
为着这事,两口子来回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李光孝也因此对大头有了意见,少不了冷言冷语。大头受伤住院,估计正称了他的意,自然不会来看护了。
都说后爹后妈不好当,可又有几个真正用心当过呢?
大头醒着的,听见有人说话,就问是不是王灿回来了。王灿忙过去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放心吧,死不了。这会子就是感觉虚得很!”
“没事就好!”王灿握着他的手说,“虚就不要废话,休养要紧。”
“操,老子还没到连话都不能说的地步呢!”大头骂完,就让他妈和王大伟夫妻出去说话,他嫌闹得慌。然后拉住王灿道,“阿灿,这几天你最好别去上学,随便找个理由请几天假!”
王灿满脸的凶厉,嘿嘿地道:“老子今非昔比,会怕?他不来倒罢了,要是敢来,老子一准儿废了他!”
“废个屁!”大头怒骂,因为太用力,牵动了伤口,痛得哎哟叫了起来。王淑贞闻声,忙进来探视。好不容易将家长们打发了出去,大头又才说道,“我告诉你吧,这次咱们学校伤的几个可能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王灿傻眼了,“我他妈人在西都,还能招谁惹谁了不成?”
“不知道!”大头哀声叹道,“那些家伙砍人时都会说:告诉高二五班的王灿,这都是他欠的债!操他妈的,你说这事怪不怪?”
“你被砍之时他们也说了?”
“说了。阿灿,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惹着谁了!”
王灿眼里闪着幽光,轻哼了一声道:“我你还不知道?能惹谁?”
“杨超!你说会不会是他?”
“谁知道呢?”王灿近乎残忍地笑道,“有可能吧。你放心,我会弄清楚的!”
大头冷得直哆嗦,皱着眉头啐道:“你笑得这么瘆人干啥?我说真的,先别去上学,等公安局破了案再说!”
“好,我知道……”安抚了大头一番,王灿便和父母一道回家了。
在回去的路上,罗群英要王大伟打电话向郭志豪请假,说王灿的情况不好,暂时不能到校上课。王大伟还没作答,王灿就抗议道:“我哪有不好了,为什么要请假?不请!”
罗群英说现在学校的安全形式很不好,大头已经被砍伤了,万一他再受伤了可怎么得了?
“大头是书生,我可不是!”说这话时,王灿的眼里激射出一抹悍厉,转瞬即逝。作为母亲的罗群英何等心细,纵然王灿掩饰得再快她也捕捉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慌道:“灿儿,你,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王灿故作不解地一笑,旋又怒声斥道,“大头伤成那样,我真恨不得把那个凶手逮住喂了阿吉!”
罗群英智谋到底远不及王灿,即便想得多也没再去怀疑的心思,反而抹着眼泪说这话话何尝不是?看大头的样子她也心疼。王大伟实在伤感,吁声叹道:“我们家才稍好些,他们家又出事了……难道是咱们村今年犯太岁了?!儿子,你书读得多,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灿说他连太岁是什么都不知道,没法说。
刚进家门,邮递员就找来了。递给王灿一张单子,要他两天内到中心邮局去取包裹,记得带上身份证。
王灿暗喜,心说:“虽说要绕地球兜了一大圈,但只要舍得花钱,这该死的快递还是能够快起来的!”若不是花重金选择了ups的贵宾服务,怕是两个月都未必寄得到。
虽然安玄贞说‘大力神’副作用太大,最好不要使用,但对目前的王灿来说它是不可或缺的。先是得罪了杨超,接着是熊奇,然后又是孙伯海,这些家伙没一个善茬,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整他。万一不小心身陷危境,偏又遇上体能耗尽,如果没有‘大力神’,那他就只有任由宰割了。
没有体会过是不知道‘任人宰割’有多么的可怕。在神武科技的地下试验室,在白鹤林渡口,王灿两渡徘徊在鬼门关前,那生死不能由己,命悬于他人之手的滋味可谓体会得淋漓尽致,刻骨入髓。他曾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让人掌控命运,不论生死,他的一切他说了算。为了不使誓言成空,他是不会去计较将会承担的代价有多么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