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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李正昌虽说也急,但配合得挺干脆,边朝屋子四处扫了一圈,边坐在了长沙发上,道:“龙专家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只是问完了还请帮我把这屋处理一下,毕竟我这身体精力都跟年轻人没法比,总这么精神折磨,就算没吓死也该累死了。”
他这次确实和几天前看起来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之前鼻梁上架着眼镜,还能挡几分黑眼圈和眼袋,让人看起来精神一些,那么现在,已经连眼镜都拯救不了他的模样了。
那俩硕大的眼袋恨不得要掉到眼睛边框之下了,眼中两侧的红血丝都快蔓延到中间来了,皮肤也特别晦暗,连胡茬都已经冒了一茬儿出来,显得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不少,脸上皱纹都多了一些也深了一些,看起来似乎总有些睡不醒似的。
不过龙牙也不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人,他根本懒得去看他的脸沧桑了多少,直奔主题:“你跟我说说你请的第一个风水师是怎么找的,也是朋友推荐的?”
“对啊!”李正昌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现在虽说不讲求封建迷信,但是怎么说呢,经商这个圈子里的人还是有不小的一部分喜欢搞点这些东西的,有些是图个心理安稳,有些是真信,找这些大师什么的自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到大街上去拉,总是爱托有经验的朋友介绍个靠谱的,然后一个带一个。我那朋友一贯喜欢琢磨这些,其他朋友有时候需要了,也会从他那里搭个线,老陈,陈永寿你们见过的,他也跟那风水师有联系,也跟我推荐过他。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帮不少个朋友看过,效果都不错,独独轮到我这儿就弄成了这样……”
龙牙点了点头:“听你这口气,两次风水师都是托他找的?”
李正昌“嗯”了一声:“第一次弄得毫无效果,那朋友大概觉得有些面上无光,毕竟是他介绍的,之前还跟我说过那师父多厉害多厉害,这回一看没效果,就立刻给我联系了第二位,有点想补偿一下的意思。”
龙牙:“你那朋友在给你介绍两位风水师父的那阵子,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反常?”李正昌一时没理解他这问题的意思,愣了一下。
齐辰倒是立刻就懂了龙牙的想法,解释道:“就是说,他说话的语气或是动作习惯之类有没有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让你觉得,简直有点不像他了。”
“说到不像他了……”李正昌被这么一提醒,似乎想起了某些片段,道:“那朋友倒没什么不同的地方,而是那第一位风水师,当时我朋友帮我引见他的时候,我们三人吃了顿饭,简单聊了会儿,那风水师说了句什么来着,然后我朋友说了句‘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不过后来随便开了几句玩笑就过去了,都没放在心上。怎么?那风水师有问题?”
龙牙冷笑一声:“恐怕不是那一个风水师有问题。”
“一个”两个字被他刻意加了重音。
李正昌也不是个傻的,一听龙牙的话音就能觉察出来,他们觉得那两个风水师,甚至连他那个朋友都有些问题。
“从你朋友下手,或者从那两个风水师下手,都一样,一个绕一些,一个费劲些。”龙牙说了一句,而后又起身走到客厅尽头的落地窗那里,站在窗边朝楼下以及四周看了一圈,嘀咕了一句:“看来就在这……”
后头几个字太低,根本听不清。
齐辰忍不住“啊”了一声表示疑问:“龙组长你说什么就在这里?”
“你管那么多,今天在这里你就老实在我旁边呆着,不许出我视线范围,不然你就等着被收拾吧!”龙牙瞥了他一眼,顺带威胁了一句,提醒他别重蹈老袁那次的覆辙。
龙牙问了想问的话,这才冲李正昌挑了挑下巴道:“行了,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跟我说说你所谓的碰到怪事是怎么回事?见鬼了还是撞魂了?”
李正昌总算等来了这个问题,张了张口却又有些犹豫:“其实说句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从十来天前开始,不论是我和爱人都在,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但凡住这儿的人,晚上到了一定的时候,都会特别特别困——”
龙牙面皮一抽:“你这说的什么屁话!哪个正常人晚上到一定时候都特别特别困!”
“不是那种正常的犯困,就是有种整个屋子里气压都特别低,特别闷,把人压得昏昏欲睡的感觉。一开始还不太明显,后来越来越厉害,我跟我爱人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而且感觉是整个人都被压进床里似的,眼皮一闭,不到天亮根本就睁不开。你们也知道的,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有时候稍微睡早一点,半夜很容易醒的,以前我不小心睡早了,就经常3点多醒,没觉睡也挺痛苦。本来这十来天一觉睡到天亮,听起来是好事,但问题是,早上起来只觉得特别累,简直比我熬了一宿还累,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没了。”
齐辰听了有些疑惑:“这确实有些问题,但是李先生……说句实话,正常人在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更多是往自己的睡眠上想吧?明显去找医生调理的多,你怎么会先想到去找风水先生呢……”
“如果只是这样,我当然不会想到去找风水师父。”李正昌说着,冲齐辰和窗边的龙牙招了招手,领着两人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前:“让我觉得有点吓人的是,每天我醒过来,都会在楼梯上发现一点没干的水迹和一两片白色的碎花瓣。这是什么天啊,刚入春,这两天才开始转暖的,况且我住四楼,复式楼的结构就相当于八楼,门窗睡觉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家里只有绿植没有花,哪儿来的白色花瓣,还总落在楼梯那里,而且那水迹……”
“水迹怎么了?”齐辰问道。
李正昌面色难看地说:“那水迹看着,半干不干的,看着像是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