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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遥笑道:“正是。”
婧姝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把握,她博览医书,平时又喜欢跟爹一起研究探讨医理,她本生又长了一副热心肠,想去替老爷诊断,但星遥不让,婧姝觉得星遥的话也有道理,王大夫经常替老爷治病,看来是对症下药的,而且还是太医院医正的儿子,医术不容置疑,如此婧姝还有点不放心,对星遥说:“若老爷脸色发灰,手脚冰凉,呼吸急促就是炎症,记得打开门窗让空气流通,屋子里也不要待太多人,若老爷满脸绯红,那就是中风的症状,这个时候就该放血。”说到这里,婧姝不好意思的对星遥笑了笑:“想必我说的那位王大夫也肯定懂这些个,我真是班门弄斧,让人笑话了。”
星遥轻轻搂了搂婧姝,笑道:“没想到我的妻子还懂医术,婧姝,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婧姝推开星遥,催他:“快去看你爹吧,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跟你说话,害你去晚了。”
星遥似乎有点舍不得离开婧姝,啰啰嗦嗦的安慰婧姝,婧姝推他出去,星遥方才走了出去,来到外面,见府上灯火通明,星遥抓住一个站在回廊上看热闹的小丫鬟,对她说:“去把你冰玉姐姐叫来,让她去屋里陪新少奶奶。”
小丫头是负责茶水上的云儿,见了星遥,说:“刚才还看见冰玉姐姐站在院子里呢,这回子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星遥让云儿无论如何找到冰玉,找到了就让她马上去屋里服侍新少奶奶,云儿答应着去了,星遥这才放心的朝莲花小筑方向跑去。
原来冰玉已经去屋里服侍婧姝了,她想老爷病危四爷肯定会去前面帮忙,照他们家那位小爷的性格是不会冷落新少奶奶的,就这样星遥前脚刚走,冰玉后脚就走了进来。
冰玉进来的时候婧姝正在跟绵绵说话,见进来一个身量偏瘦,圆脸,额头高高的姑娘,婧姝第一次见到冰玉,不知她是星遥屋里的大丫鬟,但见冰玉穿着得体,一件撒花苏绣纱衣,底下系着石青色百褶裙,身上没有太多的饰物,只在耳垂上戴一副绿色耳坠,头挽双丫髻,就知道是府上的大丫鬟。
冰玉笑盈盈走了进来,对婧姝道了个万福,道:“奴婢冰玉给新少奶奶请安。”
“冰玉姐姐快请起。”这就是星遥屋里的大丫鬟再没有错,婧姝心想,同时笑着看向冰玉,见她举止大方,不卑不亢,似乎上了点岁数,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羞怯,可能是第一次看到的缘故。婧姝对冰玉的感觉不错,觉得这个丫头虽然老练,但不会难以相处。
当婧姝打量冰玉的时候,冰玉也在打量她,自从四爷说要娶亲以来冰玉的心就一直悬着,此时见到了新少奶奶的样子,冰玉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见我给她请安,她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只福了一福,她就来搀我起来,新少奶奶正如四娘所说美若天仙,的确比老爷屋里的美人图都要好看,如今看来最难得的到不是新少奶奶无出其右的美貌,而是她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冰玉已经二十四岁了,有识人的眼力,她见婧姝为人亲切,知道是个好相处的,忐忑了几个月的心总算舒缓了下来。
“新少奶奶叫奴婢冰玉就可以了,姐姐两个字实在当不起。”冰玉说。
婧姝笑道:“那我从今以后就叫你冰玉,这个名字真好听,是谁起的?”
“是老太太取的,奴婢原先是老太太屋里的丫鬟,后来老太太让奴婢来服侍四爷,到如今也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冰玉道,她见婧姝站着,赶紧说:“新少奶奶快请坐。”
婧姝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累,这位是我的丫头,她叫绵绵。”
冰玉早就看见站在婧姝身边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知道她准是新少奶奶的陪房,绵绵见冰玉说话和气,对她油然而生出一股亲切感,上前拉着冰玉的手笑道:“冰玉姐姐,我叫绵绵,不是棉花的棉,是连绵的绵,我的名字是姑娘给我取的,我们家姑娘就是了解我,知道我爱吃棉花糖,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婧姝听了绵绵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傻丫头,棉花糖的棉是棉花的棉,不是连绵的绵,你欺负冰玉不识字还是怎么着。”
冰玉笑道:“她并不是欺我,况且我还真的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若真被她欺,我也认了。”
绵绵见冰玉这么说,急道:“冰玉姐姐误会了,绵绵我喜欢姐姐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姐姐,姐姐我们家姑娘刚到府上,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你可要都帮衬我们家姑娘,别看我们家姑娘能写字,会做文章,就连替人看病都行,其实姑娘的身子骨可弱了,经不起风雨的。”
“绵绵可别胡说,我哪里像你说的这样了。”婧姝嘴上责怪绵绵,心下感慨不已,好个丫头,处处维护我,到叫我心里老大过意不去。
发现大家都是好说话的,屋子里的气氛显得很温馨,婧姝详细问了冰玉有关老爷的病情,冰玉皱着眉头说老爷已经病了很久了,一次比一次凶险,希望这次能像从前那样有惊无险。婧姝在心里默默祷告,她很想见一下传说中风流倜傥的束老爷,听人说他八岁就跟着父亲学做生意,束家真正振兴是在他手里,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如果没有亲见岂不可惜。
相比新房其乐融融的和睦景象,莲花小筑的每一缕空气都充满了硝烟味,老爷还在内室抢救,所有的女眷都在外室,里面只有四个儿子并王大夫,和王大夫带来的小书童。外室的地下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潘氏朝东而坐,束梦清晚年基本上都有她来照顾,特别是这几年身患沉疴的老爷对潘氏越来越依赖,所以潘氏在言行举止上就有点不把其他几房看在眼里的样子,先前还顾及朱氏是大房,而且还主持中馈,不敢在她面前叫嚣,不过近一段时间不知什么原因,潘氏连朱氏也不怕了,就拿现在来说,谁都不敢出声,偏她一个人在那里叫嚷:“叫岸冬把《玉匣记》拿来,看看老爷今儿个是不是撞了什么邪崇,若真撞了,只不过烧几个纸钱,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医好了病人才是正经。”
此时心里最堵的人是林氏,她看潘氏的眼睛简直喷出血来,哼,烧纸钱,好歹毒的恶妇,今儿个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府上在三个月前就忌讳这些个,你这个娼妇到好,竟兴了这个头出来,好,好,我只在心里记着,今后再慢慢孝敬你。
潘氏用眼角的余光瞄到林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连嘴唇都紫了,潘氏心里得意的什么似的,此时岸冬正好拿了《玉匣记》进来,潘氏命他读了:“八月二十五,月厌大祸忌嫁娶,在喜神所在西北方燃檀香一柱,焚红,黄,蓝三色纸各六十张祛病。”
“我就说,老爷原本已经好了,今儿个怎么会这样,原来撞了邪崇,这可是《玉匣记》上写的,要怪也不能怪我。”潘氏这话明显挑衅林氏,林氏实在无法忍受她那个张狂的样子,正要发作,被彩靳按住了,彩靳在林氏耳边轻声道:“娘,忍一时风平浪静,爹还在里面抢救呢。”
彩靳忍耐得住,彩新可不是这个性子,她早就想朝潘氏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唾去,只见彩新忽然从林氏身后走了出来,那一阵风似的架势把所有的人都唬了一跳,不知彩新要如何对付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