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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替婧姝梳好头,婧姝让她拿着见面礼,昨天去送的时候朱氏不在家,所以没有送成,今天特地过去一方面为送见面礼,另一方面也想借朱氏大家长的威严把大房,三房嚣张的气焰压下来。
此时束星远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望着婧姝远去的身影,他轻叹了口气,刚才婧姝发现草丛动了动,以为是绵绵,其实不是,躲在那里的人是星远。他从丫鬟那里听说大房三房的人在娘屋里大闹,原因是昨天夜里星遥用弹弓弹破了她们的窗户纸。星远觉得大房三房的人一向都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据说还有人证可以证明窗户纸是被星遥弹破的,别的到没什么,只是如此婧姝恐怕要受气,星遥是她的丈夫,那些人难道不会找婧姝的麻烦。她才刚进门,就遇到这种事,这真是太难为她了,星远想,星遥总是这么下去可不行,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令婧姝难过吗?因为想到婧姝会被大房三房的人欺压,星远在家里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朝林氏屋里跑去,路过婧姝和星遥的住处时星远停了下来,躲在草丛中朝屋里张望,见婧姝先是站在门口,然后她的丫鬟来了,两个人进去了一会儿婧姝梳了头又一起出去了,看神色有点急促,难道她们也要去娘屋里?这么想着,星远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林氏院里跑去。
朱氏屋里的大丫鬟芷青跪在地下求朱氏,今天一早被文茜打发出去的四个人里有一个是她的表哥,原来芷青已经和这位表哥定下亲事,等明年开了春就办喜事,哪知却出了这个事,表哥挨了四十板子不算,还被撵了出去,不许跨进束府半步。芷青的舅舅舅母找到她,叫她求大太太仍旧让表哥留在府上当差,为将功补过,自愿免除一年薪俸,等一年之后视表现给或者不给,若表现好就给,若表现不好还像从前那样就自动去庄子上种地。芷青跟这位表哥从小青梅竹马,如今表哥有难她岂能坐视不理,就差抱着朱氏的腿求她了。
“求太太开恩,不要把奴婢的表哥撵到庄子上去,打从表哥的祖父母起就是府上的奴才,三辈人都在府上当差,表哥的祖母曾伺候过老太太,如今表哥自己也知道错了,挨了四十板子屁股上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好的,还挣扎着跪在仪门上求主子开恩,奴婢见了实在心酸。”说着芷青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朱氏神色凝重,冷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下直哭的芷青,转首问陪房阿莺:“他的祖母是老太太屋里的,我如今也健忘了,怎么想不起来老太太屋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阿莺笑道:“太太果真忘了,不知太太是否还记得从前老太太屋里有一个瘦瘦高高,说话声音特别清脆,又爱取笑逗乐的叫百合的丫鬟,这个就是芷青说的她那表哥的祖母。”
经阿莺这么一提醒,朱氏方才想起来,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是她,我想起来了,好像这个百合死的时候还很年轻,我怀迪儿的时候就死了,算起来也已经死了二十七八年了,我记得她死了之后老太太送了二十两银子给他们家里,看来是个上老太太心的忠仆。”
“可不是,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也一直说百合最好,可惜就是命太短。”阿莺说着朝芷青暗暗使了一个眼色,芷青会意,膝行至朱氏跟前,哭道:“求太太开恩,放了我那表哥,他已经被打成废人了,经过这次教训以后就算给他十个胆都不敢怠慢行事,求太太开恩……”芷青给朱氏连磕了几个响头,朱氏心里到底有点心疼芷青,这个丫头跟了她五六年,无论做事还是为人都很上她的心,不过朱氏最不喜欢看见有人对她磕头,见芷青如此,皱了皱眉头,绷起脸说:“这是五姑娘要惩罚他,你干嘛来求我,要求也去求五姑娘,你那表哥是值夜的人,窗户纸都被人弹破了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你那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本职都没有做好,值夜的时候肯定不是赌钱就是吃酒。听说被五姑娘责罚的不止你那表哥一个,还有瀮烟的舅舅的侄儿,剩下的两个都是四太太的陪房春桃的表侄,这两个是兄弟。瀮烟和春桃就不像你这样来求我开恩,你起来吧,我已经打定主意谁也不帮,即使他们也像你这样来求我,我也不会出手相帮,府上的奴才有些也忒不像样了,这几个月铺子里比较忙我大多数时间都在铺子里面,家里的事少管了,差不多的事都交给五姑娘去照看,那些奴才可能欺她年轻一个个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昨天夜里除了三房那边,连我院里的窗户纸都让人弹破了好几扇,这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若说真遭了贼,这贼也太笨了,只弹破人家的窗户纸却不偷东西,大少奶奶的玛瑙镯子和金项圈就放在窗口的杌子上,照理伸手进来就可以拿到的,却一样都没有拿走。你起来吧,别哭哭啼啼,我最不耐烦有人在屋子里哭,你这丫头平时是个有见识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还不快起来,难道要我连你也一块撵出去吗?”
芷青见朱氏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不敢造次收住眼泪强忍伤心从地下站了起来,垂首侍立一旁,朱氏见状,说:“你下去吧,我马上要去铺子了。”
芷青知道今天太太不用她陪去铺子,就退了下去,想起自己的表哥这回子还带伤跪在仪门外,边流泪边朝仪门方向跑去,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气愤。难过的是太太不点头,表哥再也没有希望回到府上,算是彻底被撵了出去,气愤的是表哥不争气,她劝过几次叫他值夜的时候用心些,哪知表哥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终落得现在的下场。
等芷青走了之后,阿莺对朱氏说:“太太,也不是我说五姑娘,这次责罚那几个下人有点过了,府上打从老太太手里起都以宽待下人著称,五姑娘如今行的是霹雳手段,每个人打四十板子再撵出去,处罚的有点过火。而且这里面还有两个是四太太那边的人,就算四太太平时是个好性的,难道她不会想你们这么做是杀鸡给猴看吗?”
朱氏暗自点了点头,道:“自从老爷病了之后铺子里的事都有我管,原先让她跟我是想替自个找个臂膀,没想到她终究年轻不更事惩罚下人的确过头了,不过话又得说回来,那几个奴才是太不像样,值夜的时候聚众赌博,这是大忌,文茜这么着到可以敲山震虎,府上能太平几个月,至少那些想怠慢的奴才不敢怠慢,一心一意的侍奉主子,时辰不早了,恐怕早就过了辰正,我们走吧。”
阿莺一看身后的自鸣钟,笑道:“可不是,已经辰时三刻了,今天去晚了,要是换做平时早就在铺子里了。”
就在朱氏准备出门的时候,婧姝走了进来。
“大娘。”婧姝见朱氏像要出门的样子,心想,好玄,若迟来一步恐怕就见不到她了。
朱氏见跟在婧姝身后的小丫鬟手上捧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知道是给她送见面礼来的,客气的让她们进来,笑道:“新少奶奶何必亲自跑一趟,让小丫头送来就行了,昨天你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铺子里,所以你没有见到我,今天若你再晚来一刻我又要去铺子了。”
婧姝回首对绵绵道:“把东西给大娘放在桌子上。”
“新少奶奶屋里坐,送了这么多东西给我,我到没有好东西送给新少奶奶,真是受之有愧。”
婧姝见朱氏这么说,知道她是客气,忙笑道:“大娘出手阔绰,送给我们的喜封是最丰厚的,怎么说受之有愧,有愧的人是我才是,大娘。”说到这里,婧姝忽然跪在朱氏面前,见婧姝跪下,绵绵不知其意,只能跟着姑娘一起跪。
朱氏讶然失色,惊道:“新少奶奶这是何故?阿莺扶新少奶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