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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早饭整整晚了半个时辰,你是厨房的头儿,说给我听听,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程旺家的见四少奶奶说话的语气不轻也不重,脸上的神色还算平常,不安的心稍微沉静了一点,只见她间断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婧姝听完程旺家的叙述,发现跟靑螺说的一样,既然两个人说的话对得起来,就说明没有人撒谎,不过程旺家的始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只见她说:
“四少奶奶若要责罚,先责罚我,我原是厨房的头儿,出了这种事我是再也没有脸待在府上了,挨了板子被撵出去还是四少奶奶宽宏大量,网开一面的。”
当程旺家的这么说的时候,婧姝用眼梢朝跪在地下的毕大娘和尤大婶瞄去,婧姝惊讶的发现两个人居然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瞧她们的样子根本不像会打架的仇人,而是同盟。这一点发现让婧姝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她原先也曾那样设想过两个人关系,如此看来自己的设想居然是对的,如此就太可怕了,趁今天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们一番,否则日后这些眼里没有主子的人就会爬到自己头上来。
婧姝冷笑了笑,对跪在地下的程旺家的说:
“你到好,别人都是推卸责任,只有你把不是自己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你说你是厨房的头儿,但你的一言一行却告诉我,你不是头儿,她才是。”说完,婧姝伸手指着底下的毕大娘。
毕大娘呵呵一笑,没事似的说:
“四少奶奶惯会说笑,头儿明明是程旺家的,怎么会是我。”
婧姝冷冷一笑,道:
“头儿自然不是你,但听说你是负责太太们的膳食的,如此也算一个小头,底下也有几个听你的人,你公然在厨房重地和人打架不是太有失体统了。”
毕大娘梗了梗脖子,那样子就像自己有多厉害似的,冲着婧姝说:
“就算我是个头儿,也是个小头,程旺家的才是大头,正所谓天榻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没的出了事,大的不罚,罚小的,四少奶奶该不会护短,尽拿我们这些地位低下的作筏吧?”
婧姝哼了一句,正要拿几句厉害坏来堵毕大娘这张讨厌的嘴,没想到程旺家的说话了:
“四少奶奶奴才愿受责罚。”
见程旺家的这么说,毕大娘和尤大婶更飞扬跋扈了,简直不把婧姝看在眼里,一个捶着自己的腿,一个揉着自己的肩。
婧姝严肃的对程旺家的说:
“你监管不利,以至底下的人在厨房重地争吵打架,你理应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程旺家的一脸忧色,跪在下面,轻声道:
“奴才知罪,愿受四少奶奶责罚,只是还请四少奶奶看在奴才家里还有三个七岁都不到的孩子的份上,打轻点,如果打重了,没有十天半个月起不了床,我那几个孩子就要饿死了。”说着,豆大的眼泪顺着面颊滴了下来。
婧姝觉得奇怪,程旺家的看上去也已经是中年妇女了,为何家里的孩子还这么小。原来程旺家的成亲后第十个年头才生孩子,先前一直不孕,然而一连生了三个,三个居然都是女孩,如此自己的男人就有不舒服了,逢人就说家里生了三个赔钱货,程旺家的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妇人,觉得不能给夫家延续香火是自己的错,所以在家里一直忍气吞声。没生三个女儿的时候程旺对她非打则骂,等生了三个女儿之后情况比原先还要糟糕,稍有不适就挨一顿老拳。程旺家的饱受虐待之苦,这还不算,一年前程旺搭上了尤大婶,这尤大婶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正经女人,十个手指甲留得足有寸把长,上面涂着鲜红的丹寇,脸上更是涂脂抹粉。自从程旺搭上尤大婶之后,对程旺家的和家里的三个女儿就更差了。程旺家的敢怒不敢言,她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夫大如天,就算他和尤大婶好上了,程旺家的还是选择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好了,你别哭了,起来说话。”婧姝让程旺家的起身,程旺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不敢起来,直到婧姝又说一遍你起来,程旺家的见四少奶奶说话语气温和,方才从站了起来。
婧姝的这一举动,让毕大娘和尤大婶觉得不可思议,两个人差异的朝程旺家的看去,因为仗着背后有程旺替自己撑腰,尤大婶指着程旺家的厉声道:
“你怎么起来了,快跪下!”
婧姝见状,冷冷一笑,指着尤大婶说:
“你也起来。”
这尤大婶原本就是一个刁滑之徒,她也是欺婧姝是个新媳妇,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婧姝让她起来,她偏不起来,嘴上居然还说:
“不是四少奶奶让我跪的吗?”
婧姝冷哼了一句没再理会她,回头地程旺家的说:
“你先去厨房把碎了多少碗碟,损失了多少菜蔬果品的账目记下来。”
程旺家说了声是,转身朝门外走去。
毕大娘似乎觉察出空气中有异样的味道,只见她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讪笑着对婧姝说:
“四少奶奶,我跟程旺家的一块去,多一个人帮手总是好的。”
婧姝朝站在边上的几个仆妇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仆妇先前已经得了冰玉的嘱托,说,只要四少奶奶使眼色给她们,就是要她们那人,这几个仆妇先前从婧姝这得了许多好处,有犯了错误婧姝替她保下的,有没钱看病婧姝替她治病的,有被婧姝提拔上来的,总之她们都视四少奶奶为恩人,现在恩人有令,这些人怎么会不卖力。婧姝一个眼神过去,她们便一拥而上,把个人高马大的毕大娘死死的按在地下,毕大娘觉得身上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东西,别说动弹,连气都快透不过来。
“把这个眼里没主子的东给我拿下!”婧姝厉喝一声。
仆妇们一起动手,把毕大娘来了个五花大绑。这毕大娘仗着身后有五姑娘撑腰,向来都是横行霸道,如今吃了这等亏,底下的人全都暗自称快。
“四少奶奶,你为何拿我?要拿也得拿程旺家的,她才是厨房的头儿,我只不过负责太太们的膳食,可说到底还得听程旺家的。人都说四少奶奶做事公正,我看不过如此,柿子捡软的捏罢了——”毕大娘越说越来劲,婧姝命人把她的嘴堵上,然后问站在边上的谷大娘:
“这个奴才犯了哪几条家规,说来听听。”
谷大娘是大管事谷有财的娘子,因为自己的男人是大管家,谷大娘沾了自己男人的光,不用做事,但在府上却有着特殊的地位,她比主子矮一级,又比奴才们高一级,对于家规家法更是熟稔于心,见四少奶奶问她,道:
“回四少奶奶,毕大娘的确犯了家规,照理应该重大四十大板,然后撵出去,永不留用。”
谷大娘真不快是大管事的娘子,很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她说的正是婧姝想要责罚缕缕跟她作对的毕大娘。
“那就照你说的办,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出去,重大四十大板,然后撵出去,不许她再踏进束府半步。”婧姝说话声音威严,跟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人们不禁在心里惊呼,没想到四少奶奶也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毕大娘的嘴被堵上了,但仍不甘心,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怒视着婧姝,婧姝含笑对上毕大娘像要喷出火来的眼睛,也许婧姝的眼神像冰,把毕大娘的怒火浇灭了,对视了几秒钟之后,毕大娘的眼神开始闪烁,然后又开始惶恐,最后居然像霜打的白菜似的彻底蔫了。
毕大娘被押走了,下面要收拾的人就是尤大婶。婧姝转向她,道:
“你和毕大娘是一伙的,因此犯的家规也自然是和她一样的,来人——”婧姝话还没有说完,尤大婶已经膝行到婧姝跟前,边嚎啕边说:
“四少奶奶饶命,奴婢和毕大娘不是一伙的。”
婧姝道:“不是一伙就是一样的,我问你,在厨房打架的是你和毕大娘两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