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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快给你干娘请安。”常大娘把儿子拉到跟前,让他给纹茜请安。
纹茜见有福脸上带伤,又哭哭啼啼的,就问:
“你是不是又在宗学里淘气,跟人打架了?”
有福见了干娘,眼泪鼻涕齐流,跪在地下边哭边哭:
“束小少爷打我,别的地方都不打,只照着我的脸打。”
听了有福的话,纹茜心想,束星邈从来不淘气,更别说会出手打人,这里面肯定有古怪,待我细细问来。
“你说我们家小少爷打你?他是少爷,若想打你何必亲自动手,他那几个长随是干什么?肯定是你自己不好,惹恼了小少爷,他实在忍无可忍所以才动手打了你。”
有福边用手背抹着眼泪,边呜呜直哭,嘴里一个劲喊着:
“我就连他的一跟毛都没有碰过,他就打我,把我按在地下使劲捶打我的脸。”
常大娘见五姑娘好像不相信儿子说的,就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愠怒的对有福说:
“读了这些年的书,连个话都说不清楚,你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干娘说,叫你干娘如何帮衬你?”
纹茜呵呵笑了笑,说:
“到底怎么回事,细细给我说来,别以为我是有福的干娘就会护短,小少爷还是我的亲兄弟呢,正所谓帮里不帮亲,若打人的事错在我们家小少爷,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亲兄弟而网开一面,委屈了干儿子,若打人的事错在有福,我也不会因为他是我干儿子就庇护他,委屈了亲兄弟。”
其实今天有福在宗学里打架一事错在有福,趁先生歇晌午觉的时候,这些小毛孩原本三个一群,五个一组的在那边玩。星邈和同族的一个叫郁清的最好,郁清有一位姐姐,就住在有福家隔壁,郁清的姐夫在邻县当差,每隔十天才回来,有福的爹见郁清的姐姐颇有姿色,就起了那个心,半夜翻墙进去在窗下叫郁清的姐姐,郁清的姐姐虽然生得漂亮,但为人正派,见有福的爹这样吓得第二天就跑回了娘家。有福爹调戏郁清的姐姐,说到底是有福的爹不好,然而有福的娘却跑到郁清家里把躲在娘家不敢回来的郁清的姐姐骂了一通,说她不守妇道,专干见不得人的勾当,郁清的姐姐深感委屈,自从就病了。郁清的爹娘见女儿遭人调戏还要被污蔑,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就去找四太太替女儿出头。原来郁清的爹娘都在四房那边当差,四太太同情郁清姐姐的遭遇,就告诉了大太太,大太太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觉得愤懑,要辞去有福的爹朝奉的职务,若不是纹茜替他们求情,有福的爹早就回家务农了。尽管保住了饭碗,但大太太还是扣了有福的爹三个月的工钱。
因为先前有这些事由,所以今天在宗学里的时候有福就想着如何算计郁清。当郁清从茅厕出来,早就埋伏在边上的有福见四下没人,冷不防从边上蹿出来,在郁清身后重重的推了他一把,郁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脸朝下摔了一跤,有福仗着自己胖,力气大,骑在郁清身上,照着他的脸一顿好打。没想到有福推郁清的时候正好被星邈看到,星邈和郁清极好,见有福打郁清就跑过去救他,原先郁清不是有福的对手,现在有星邈帮忙,二对一,两个人反过来把有福按在地下打了一顿。
常大娘见儿子被人打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常大娘想,这郁清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他那姐姐的事我家相公差点丢了差事,郁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四太太居然还替他们撑腰,把状告到大太太那里,大太太会扣掉我家相公三个月的工钱吗。常大娘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五姑娘能替他们做主,于是就带着儿子来了。不过当纹茜问她有福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的时候,常大娘避重就轻,把自个儿子的过错全都隐去了,变成郁清撺掇小少爷打人。
“五姑娘有所不知,那郁清的姐姐长得跟妖精似的,趁自个丈夫不在家,就来勾引我家相公,四太太不明就里,以为我家相公调戏郁清的姐姐,其实这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郁家老两口是四太太那边的人,若不使他们在四太太面前给我家相公上了眼药,我家相公怎么会被大太太扣掉三个月的工钱?说起来真是冤啊,老子被人污蔑,儿子被人痛打,我今儿个到五姑娘这里来不是来告状的,是想然五姑娘替你儿子拿个主意,如今他被打成这样,我这个为娘的总要替他讨个说法。我们家小少爷是好的,最坏的是那个郁清,若不是他在我们家小少爷面前挑唆,有福怎么会被打成这样?那些没脸的,打人的时候难道也不看看,我们家有福的干娘是谁?五姑娘给有福的金项圈他从小一直戴着的,我逢人就说这是他干娘送的,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有福的干娘是五姑娘你,如今那些没脸的居然敢打有福,说的不好听点,他们打的哪里是我们家有福,分明是欺五姑娘软弱。”
纹茜招手让有福过来,说:
“走近了让我仔细瞧瞧,到底打的怎么样?虽说他是公子哥,但也不能仗势欺人,府上的规矩既是给下人设定的,也是给主子设定的,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何况是他。”纹茜拉着有福朝他脸上看了看,皱着眉,道:
“这小猴崽子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居然把我的儿打成这样。”
常大娘听见五姑娘叫有福我的儿,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道:
“请五姑娘替有福做主,如今也只有你这个当干娘的还能替他出头,孩子被打成这样,别说五姑娘你,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看了都心疼。”
纹茜也是要在这对母子面前显摆自己,对常大娘说: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红拂,去把小少爷叫来。”
“是,姑娘。”红拂答应了一声去了。
常大娘何等乖觉,知道五姑娘把小少爷叫来准是想教训他,就说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纹茜却要在这对母子面前显示自己的能耐,她留两人下来。常大娘如坐针毡,今天打架的事不好的是她儿子,不过在跟纹茜说的时候,常大娘隐去了这一点,只说郁清挑唆小少爷把有福打了一顿。纹茜执意让娘两留下,弄得娘两忐忑不已。就在纹茜跟常大娘说话的时候,有福的眼睛被放在炕桌上的一对玉镯吸引住了,有福的爹是当铺里的朝奉,他经常到当铺去,知道像这样一对镯子至少也要千两银子,有福挪到炕桌旁,用身体做掩护,拿了那对玉镯袖在手中,装作无事一般站在地下听娘和纹茜说话。
请回来替婧姝看脚伤的大夫在治疗跌打方面的确很有一套,他说用了他的药不出一日就可消肿去淤,不出三日就可下地走路,果如其言,到了第三天婧姝真的能下地走路了,不过就能走,冰玉也不敢让她多走。去太太屋里晨昏定省的时候乘一顶肩舆,去铺子里的时候就坐马车,这日婧姝刚从铺子里回来,还没有坐定就见吴大娘来了。
冰玉走到廊下,对吴大娘说:
“四少奶奶才刚回来,饭都还没有吃呢,若不是紧急之事,等四少奶奶吃了饭再说。”
吴大娘讪然的笑了笑,说:
“这个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四太太家里的一位姨娘没了。”
“哦。”冰玉想了想,对吴大娘说:
“既然是奔丧就应该趁早,你随我来。”
吴大娘跟在冰玉身后来到屋里,此时婧姝正准备吃饭,见吴大娘来了,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这个事,婧姝问吴大娘:
“按照老例该怎么做?”
吴大娘说:
“照老例的话给银子的也有,给东西的也有,还有给了银子又给东西的。”
婧姝笑了笑,说:
“你去把专管这个事的女人叫来,让她查一下账簿,到底怎么个做法?”
“不瞒四少奶奶,专管这个事的女人是我的婆婆,如今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大太太就让我暂时管这个事,我刚才已经查过账簿了,老太太在的时候她家里的一位姨娘没了,给了八十两纹银,没有给东西。”
婧姝点了点头,说:
“既然是老太太的姨娘没了给八十两也使得,这回子没的是四太太的姨娘,自然该降一级,就给六十两吧,上一辈的只给了银子不给东西,这一辈的也不敢逾越,因此东西仍旧免了,你让谷管家的儿子送六十两银子过去。”
吴大娘答应了一声走了。婧姝吃了饭,歪在铺着锦褥的藤椅上歇息。
“我差点忘了问你,前儿个给普济堂送腊八粥去的时候听说那边的人连过冬的被褥都没有,可有此事?”
冰玉轻轻叹息了一声,说:
“去年南边大旱又来了很多人,因此被褥就不够用了,我见有的人还穿着单衣呢,见了那些人的样子觉得怪可怜的,我把身上穿的一件褂子给了一个小姑娘。”
婧姝道:
“明儿个你再去一次普济堂,把我们家不要的被褥衣物都给他们送去,除了我们家的你再去两位姐姐那里搜罗一些,搜罗的越多越,明儿个装在马车上一起给那边的人送去。”
冰玉这几天晚上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普济堂那边的人没得吃没得穿的情景,如今得了四少奶奶的令,一刻都不想耽搁,跑去向主子们搜罗不要的衣物。
束府,梅园,正房。弱蕊正在屋里跟二少奶奶说着些什么,关露祺的脸色很不好看,只见她咬着牙说:
“姚婧姝,你总算让我抓住把柄了。弱蕊,给我换衣服,我要去讨个说法。”
弱蕊犹豫了一下,笑道:
“二少奶奶你才刚吃了药,等歇了晌午觉再去向四少奶奶讨个说法也不迟。”
关露祺一刻都等不及,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