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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执意让婧姝回去,星远推说他不会在夜间驾车,于是冰玉重新回到内室,见四少奶奶自己穿了衣服坐在那里。冰玉上前,扶起婧姝,说:
“既然你自己穿好了衣服,那咱们叫三爷驾车送我们回去吧。”
刚才星远和冰玉的话婧姝都听见了,两个人一个要回去,一个不肯回去,此时婧姝显得有点犹豫,当冰玉扶她起来的时候,她仍旧坐在那里。冰玉脸上的神色一下子阴沉起来,她愕愣的看着婧姝,说:
“四少奶奶咱们真的该走了。”
婧姝双眼出神的看着门口,似乎在想些什么,她抬头看向冰玉,说:
“你把三爷叫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冰玉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你真的对三爷有意,如此把四爷置于何地?
“奴婢今天斗胆要忤逆四少奶奶了。”婧姝让冰玉把星远叫进来,冰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说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婧姝自嘲似的笑了笑,觉得坐着有点累,就挪到矮榻上,在身后放了个引枕,靠坐在那里。此时屋里的气氛显得有点紧张,主仆两个全都沉默不语,然而各自心里却都很不是滋味。星远和何大夫在那里交谈了起来,两个人说的话题是现在的时局。何大夫说:
“朝廷又在北方吃了败仗,明年老百姓的赋税还会再加一成。”说到这里,何大夫叹了口气。
星远接过何大夫的话茬,道:
“年年都打仗,年年都吃败仗,朝廷那些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武将不像武将,文官不像文官,官场乌烟瘴气,再这样下去,江山可就难保了。”
婧姝心下吃一惊,想,没想到星远对时局这么悲观,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对时局向来漠不关心,今天偶尔听见他和何大夫之间的对话,发现天下原来这么不太平。
何大夫见星远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忙提醒他:
“三少爷这话千万别到处乱说,前不久,河南的一位考生因为在卷子上写了几句对时局表示悲观的话,就下了大牢,说他对朝廷不满,想要造反。”
星远“呵呵”一笑,道:
“考生如果想造反何必在卷子上发表反动言论,直接写几首反诗,贴在交通要塞供人瞻仰就是了,去年云南大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朝廷发下去的赈灾款项有一大半进了贪官的腰包,真是官逼民反,走投无路的老百姓冲进巡抚衙门把悬挂在上面的正大光明匾砸了,这件事惊动了朝廷,后来派了一位姓张的巡按下去安抚流民,说的好听点是安抚,说的难听的就是镇压,抓了几个流民给他们套上莫须有的罪名,砍了人家的脑袋,事情就算平息了。朝廷就是这样,谁敢跟他作对,他就砍谁的脑袋,这就给了那些狗苟蝇营之徒可乘之机,只要在奏折上多写好话,马屁话,奉承话,就能青云直上。朝廷镇压几个流民一向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朝中党派林立,当官的不为百姓办实事,只想保住自己的位置,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互相包庇,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就彼此倾轧,人生的大好时光都在你争我斗中虚耗了。我想着,有的用大量的时间搞党争,何不想出一些切实有效的办法来改变穷苦老百姓的生活,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如此岂不是很好。”
听了星远的话,婧姝见冰玉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三爷言之有理,若当官的人人都像三爷那样,我想老百姓不至于过的这么苦。”冰玉说。
婧姝默不作声,她觉得星远的理想和抱负都太大了,婧姝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如果有余力就去帮助别人,至于理想和抱负,那根本不是她追求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何大夫医馆的门,这么晚了有谁会来,难道又是急症患者。早就有下人跑去开了院门。
“我爹在吗?”
“何叔没有来过。”
见屋里亮着灯火,门口那人问开门的小童:
“医馆里是什么人?”
小童说:
“一位病人。”
门口那人急得跺了跺脚,说:
“真是急死我了,我爹出诊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以为到你师傅的医馆来了,没想到不在。”
小童说:
“何叔今天一天都没有来过医馆。何叔从来不出诊,今天怎么会出诊?”
原来门口那人是先前那位何大夫的儿子,他今天有事到邻县去了,平时如果要出诊,都有他去,他还不知道他爹已经出事了。
“刚才那人可是何阳?”等小童进来后,何大夫问他。
小童对何大夫说了事情的原委,何大夫大吃一惊,当他把惊讶的目光转向星远的时候,星远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何大夫对星远说:
“三少爷可知我的本家兄弟是去府上出诊的?”
星远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
何大夫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星远,说:
“府上生病的人除了里面那位奶奶之外,还有别人吗?”
星远道:
“没有别人。何大夫为什么有此一问?”
此时何大夫有一种倒抽一口冷气的感觉,只见他说:
“刚才府上派人来请老夫出诊,老夫年纪大了,就让我的本家兄弟代我去,后来我见三少爷送里面那位奶奶来就诊,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想,大夫明明已经请去了,为什么又送了个病人过来?转念一想,觉得可能府上生病的人不止一个,所以才这样。但是刚才三少爷对老夫说,府上生病的人只有里面那位奶奶,既然病人已经送来了,又为什么要请大夫过去?”
星远对何大夫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
何大夫一脸惊愕的看着星远,心想,发生在府上的事难道你还会不清楚。此时里间的冰玉听见外面的对话,出来对何大夫说:
“原来出诊的大夫是你的本家兄弟,三爷说不知道是因为先前三爷不在家,大夫是四姑爷请的,可是久等不来,于是三爷就驾着马车自己送四少奶奶到医馆来了。难道何大夫的本家兄弟失踪不见了?”
听了冰玉的话,何大夫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刚才来的是我的本家兄弟的儿子,因为见父亲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就以为到我这里来了,真是好不让人着急。”
冰玉问星远:
“三爷,现在什么时辰了?”
星远掏出怀表看了看,道:
“还差一刻就子时了。”
冰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