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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远想错了,觉得难堪的人不是何敏捷而是星遥。事情的发展永远都不会顺着人的主观臆断而来,这就是为什么世事难料的原因。
“二太太,我是来恭喜你的,你马上就要做祖母了——”这句话何敏捷已经重复了好几遍。
何敏捷刚说到这里,林氏就没好气的打断她:
“我知道我刚刚失去了孙儿,你也不用这样奚落我。”
婧姝黯然的低下了头,不知为何每当人们在她面前提起不幸流产的孩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星远、星遥的心思当然在婧姝身上,见她伤感的低下了头,两个人心里的滋味和婧姝一样。特别是星遥,他是孩子的父亲,比别人来的更痛心。
“我们回去吧。”星遥对婧姝说。
婧姝看了看星遥,见他一脸愁容,不知是不是被大少奶奶的话刺激的,只见婧姝走到林氏跟前,道:
“好些天没有来看娘,今儿个觉得身上好多了,所以想来看看娘。”
林氏正在气头上,不过她生的是何敏捷的气,今天应该是一个高兴的日子,因为四个子女都在她屋里。
“你先跟遥儿回去,这儿交给我,若哪个不识趣的想挑起事端,我就算拼掉一条老命都会跟她斗。”林氏说的很豪迈,她觉得自己是母亲,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何敏捷如果是来挑衅的,她会像老母鸡一样张开翅膀保护自己的孩子。
“妹妹,走,这里不是讲理的地方,我带你去找大太太。”何敏捷又一次想走,可惜又一次被长贵家的拦住了去路。长贵家的之所以出手这么快是因为林氏跟她使的眼色。
“大少奶奶既然来了,肯定有事要说,这个屋里没有外人,大少奶奶有话为什么不直说?难道非要弄得阖府的人都知道吗?”林氏沉声道。
当她放眼看去的时候,诧异的发现门口什么时候站了三房的人,那个穿红衣服的和那个穿绿衣服的不正是纹茜和二少奶奶吗。
何敏捷扯开嗓门,高声叫嚷着道:
“我是要恭喜二太太,贺喜二太太,谁叫人家快做祖母了,我这话难道说错了吗?我的妹子怀了四爷的骨肉,她不做祖母哪个做?难道我做、她做、我们做——”
何敏捷就是这种人,喜欢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四少爷那天把大少奶奶大骂了一顿,骂完大少奶奶又骂她的妹子,原来男人骂起人来也会这么可怕。如果要评选束府谁是骂人王的话,大少奶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但可惜的是当四少爷劈头盖脸臭骂她的时候,她居然成了一枚哑弹。很多时候只不过尖着嗓子高叫一通,那是发泄不是骂。
林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那天何敏拦跪在她老人家跟前,声泪俱下的说四爷怎么她,她怎么怀了四爷的骨肉,最后四爷又怎么无情的把她抛弃,说的好像秦香莲似的。
彩新对发生的一切始终持怀疑态度,她对何敏拦说,好,既然你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四爷的,那么咱就滴血验亲。这十个月你就吃在府上住在府上,等把娃生下之后再拿娃的一滴血和四少爷的一滴血滴在一个碗里,如果两滴血相融,那么你就可以留下,不过留下也是做四爷的妾。如果肚子里的娃不是四爷的亲生骨肉,就把你送到官府去,告你个污蔑之罪。
何敏捷边哭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四爷的,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先前从来没有碰过别的男人,不是四爷的又是谁的。
何敏捷叫嚣着,说二房的人欺人太甚,自个的妹子被人欺负了,这些人居然死不认账,她要报官,要告诉老爷,要找金陵的长辈过来做主。
此时心里最难受的人就属星遥,他最难面对的人就是婧姝。自从出了何敏拦的事之后,星遥发现婧姝比从前更沉默了。这几天星遥都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婧姝都已经睡了。也不知道她真睡还是假睡,反正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产之后需要休养,婧姝就和星遥睡两个被窝,如此不但跟婧姝有了精神上的隔阂,还有了身体上的隔阂。
“婧姝,你睡了吗?”这天夜里,星遥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他见婧姝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就知道她还没有睡。
婧姝的确没有睡,每天晚上她都知道星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翻了个身,说:
“早点睡吧,我累了。”
婧姝背对着星遥,星遥怔怔的站在床前,他觉得有很多话要对婧姝说,但话到嘴边就是开不了口。
“你相信吗?”过了很长时间星遥才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话虽说的突兀,但婧姝还是听懂了,星遥是在问她相信何敏拦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婧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曾经看见星遥和花婷秀在一起,这已经够了,至于何敏拦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星遥的,她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星遥见婧姝默不作声,急了,大声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星遥的声音吵醒了睡在外间的冰玉。冰玉有点看不下去,披了衣服进来,冰玉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酒味。
“四爷,你这是怎么了,四少奶奶身上不好,这么晚了,你还不让她歇着。”冰玉有点生气,这几天四爷都很晚回家,早上又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又出去了。太太说过他几次,他全都置诺罔闻,太太实在气不过,说要把老爷叫回来,就算这样,四爷依旧如故,一点都不见好。
最可恶的是那个何敏拦,仗着自己怀了爷的孩子,住在太太屋里,对底下的人颐指气使,还没做姨娘,已经摆出姨娘的谱来了。
现在四爷又在这里对四少奶奶大呼小叫,冰玉再也忍不住了,也不顾自己是丫鬟的身份,对星遥说:
“现在最受伤害的人是谁,爷怎么也不想想?四少奶奶刚失去了孩子,那个就跑来说怀了爷的孩子,这简直是在四少奶奶的伤口上撒盐。四爷,你是糊涂了吗,你先前不是这样的,先前你对四少奶奶可好了,如今怎么——,怎么变得这么——,这么——”冰玉自己也说不下去,她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如今的星遥。
婧姝依然背对着星遥睡着,此时此刻她觉得最暖她心的人是冰玉,所谓的丈夫,所谓的最亲近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个婢女来的善解人意,婧姝的心凉了。
星遥转过头,看着冰玉,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露出一丝坏笑,冷道:
“你好大的胆,居然敢说我的不是?”
冰玉从来没有见过四爷用这种语气,这种神态对自己说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害怕的低下了头。
“在这个屋子里到底我大还是四少奶奶大?”星遥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凶狠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充满火药味。
冰玉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我知道,你高贵,你至少比何敏拦高贵,太太要抬了你做姨娘,你死活都不答应,将来宁愿出家为尼也不想嫁给人家做小老婆,冰玉,可真有你的。”
星遥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冷,冰玉被羞辱到了,她涨红着脸站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喘。
“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你是四少奶奶一手调教出来的,难怪这么像她。”星遥冷道,同时拿眼睛看向躺在那里的婧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