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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星远做了这么多事情,婧姝打心底里感激他。
“三爷爱弟如此,婧姝不知该如何感谢三爷。”
婧姝说这话是出于真心,然而星远听了却觉得特别刺耳,他带着不相信的口吻对婧姝说:
“你谢我?你居然谢我?”
婧姝郑重的朝星远点了点头。
星远有一种兜头盖脸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的感觉,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你为什么要谢我?星遥走了,我们不是可以自由了吗?婧姝,你难道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婧姝愕愣的看着星远,惊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双宿双栖,在医馆的时候我已经对你说过了。”
星远忽然上前抓着婧姝的肩,婧姝被他抓疼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星远好看的脸变得有点狰狞:
“你是聪明过头了吗,星遥为什么要远走他乡,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想给你和我机会,好让我名正言顺的娶你。”
婧姝像被惊雷打闷了,她摇晃了一下身体,趔趄着朝后退了几步,像是梦呓似的说:
“你们两兄弟是不是说好了要这么做?”
星远摇了摇头,对婧姝正色道:
“没有,我们没有说好,不过星遥在你小产后的那天晚上对我说,他要你和我在一起。”说到这里,星远走上前去,深情的对婧姝说:
“你还在犹豫什么,既然你和我都爱彼此,我们为什么不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起来呢。”
婧姝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根本没有听见星远说的话,嘴里呢喃着:
“你们把我当什么?难道我是一件物品,让你们两兄弟让来让去,弟弟大方让给哥哥,哥哥到也不客气,欣然接受。”言毕,婧姝抬起头看着星远,眼里闪烁着泪花,倔强的婧姝无法忍受自己被人这么玩弄。
星远拉着婧姝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
“你不是商品,你是我和四弟都爱的女人,四弟把你让给我,是因为他想让你幸福——”
婧姝不想再听星远说下去,她也不知什么地方来的力气,居然一下推开星远,没命的朝前跑去。
“婧姝。”星远大叫一声追了上去。
冰玉正在望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见四少奶奶哭着朝前跑去,三少爷在后面追。冰玉见状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婧姝跑出不多远,就被星远追上了。
“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跑这么快,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星远一把抓住婧姝的手臂,婧姝用力甩开他,星远朝前跨了一步就堵住了婧姝的去路,婧姝转身欲走,星远的大手又抓住了她的臂膊。
“叫你别跑,你的身体才刚好,不能跑知道吗?”星远急了,不明白婧姝为什么这么喜欢跑。
婧姝失声痛哭,边哭边说:
“你们把我当什么,当商品吗,当物件吗,难道我是没有感情的,我是一块木头,不知道疼,不知道痛,任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我是一块木头,你们也不能这样对我。当初是他看上我的,到我家里来提亲,现在又把我让给你,他究竟想干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一辈子都不回来,因为他以为你会娶我,他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可能还在那边夸耀自己有多么大方吧,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会吃多少苦,他知道吗?”
“婧姝,婧姝。”星远抱着婧姝,婧姝把他推开,朝自己屋里跑去。
“四少奶奶。”此时冰玉追了上来,她在星远跟前站了会儿,犹豫着到底应该去追赶四少奶奶还是问一下三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会儿还是觉得去追四少奶奶要紧,于是冰玉拔腿朝前跑去。
星远苦闷的皱紧了眉头,他看着婧姝跑了进去,随后冰玉也跑了进去。见婧姝这样,星远的心揪了起来,此时他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气全都怪罪在星遥身上。是他要把婧姝当一件东西似的让给自己,千错万错都是星遥的错,当初千方百计要娶婧姝的人是他,现在把她弃之如敝履的人也是他。我只是同情婧姝,如果哪一天婧姝想明白了,想嫁给我,我将求之不得。
“四少奶奶,你怎么了?”冰玉见四少奶奶趴在桌子上哭的很伤心,她也陪着掉眼泪。
婧姝一个劲的哭,冰玉束手无策,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用贴心的话去安慰她:
“四少奶奶是想四爷了?如果是想四爷的话也用不着哭成这样,万一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婧姝啜泣着,心想,还是冰玉最暖我的心,嫁到这边来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吃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戴着假面,在外人看来都是些知书达理的小姐,可是又有几个有机会看到这些人的真面目。小姐这样,少爷也这样,他们眼里没有人,只有自己,一切以自己为中心。星遥如此,星远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是亲兄弟,是好哥们,我夹在他们中间原本就已经够尴尬的了,然而纵然这样,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弟弟要把我让给哥哥,哥哥又那样,我是越来越不能理解星远。其实他早就知道星遥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没有劝他留下也就罢了,居然会赞成他贻笑大方的做法,把我当做一件物品似的让给他。
星远你是糊涂了吗,还是太爱我了,以至于我不被人当人看你也没有提出异议,更没有为我辩护,说,婧姝不是物品,你不能这样对她。
星遥难道我低估你了吗,你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洒脱,你喜欢把苦楚藏在心里,你的所谓的苦楚就是娶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把她让出去吗?
婧姝越想心越冷,她哭肿了眼睛,哭到肋骨都疼了,这是婧姝长这么大第一次哭这么久,哭这么伤心。不过哭完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婧姝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尽管留在她心上的伤还没有好,但她还是收干眼泪,鼓励自己忘掉痛苦的事情,像寒风中的松柏那样坚强的活下去。
林氏刚从天云观老爷处回来,潘氏也回来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能坐视不理。
纹艾一头扑到潘氏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娘,你要替女儿做主啊,那个没脸的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他把我当什么?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做妻子的吗?他想要女人有多少没有,他如果想纳妾回来跟我商议,我也会答应,为什么偏要这么做,他这样究竟置我于何地?我竟成了活死人了,他那样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在我面前装的温顺体贴,没想到背着我居然干出这等事,呜呜——”
潘氏抱着女儿,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