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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爱虎平生最嗜美酒,但酒量极差,才只有喝了几杯人已经晕晕乎乎起来,说话舌头也大了,看出去的东西都是重影,模模糊糊有两个影像。
“我说,嗝——”孟爱虎打了一个酒嗝,其臭不可闻,尉迟忍不住伸手掩住了口鼻。
“这么不能喝,居然还逞强,每次都要跟我拼酒,哎,真是不自量力,老束,看来今天夜里他又要在你这儿将歇一晚了。”
星远看着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鼾声雷动的孟爱虎,摇了摇头,说:
“实在不明白,这个大块头的酒量怎么这么差,他一直说只要有酒胆就有酒量,他酒胆是不小,就算跟你这个酒仙也敢拼酒,可惜他仍然不胜酒力,真是上天弄人呢。”星遥打趣的说。
尉迟呵呵笑了起来,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星远的鼻尖,绯红着脸,说:
“你跟他正好相左,他块头大酒量差,你块头没有他大,酒量却极好。”
星远摇着手,说:
“我不行,论酒量我们这些人里头还是乃鸣最好。”
“乃鸣去了广西,被他兄长押去的,他那顽固不化的兄长一定要他读书考取功名,乃鸣想在武艺上取胜,他兄长偏要他走文的道路,将来在工部谋个一官半职,他兄长现在就是工部郎中,这次派到广西去也是因上头的要求,听说那里发现了一个煤矿,让乃鸣的兄长去督办采矿事宜。”
“乃鸣好比从前的我,总是不能左右自己的选择,我是想在功名上有所成的,无奈家父要我继承祖业,你也知道我们家如今的状况,大哥是个好好先生,对家里的事一向都是不闻不问,一心研究他的碑帖,二哥是捧不起的阿斗,几位姑爷当中属四姑爷最能干,但五姑爷总在背后捣乱,四姑爷是个老实头,即使被人使了绊子,也不会反抗。四爷不知所踪,最小的兄弟才只有十三岁,还在宗学里读书,家父年事已高,没有精力打理祖业,如今所有的担子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若还提出要去考什么功名,不是置一家老小的安危于不顾吗。”说到这里,星远举起面前的酒杯,苦闷的喝了起来。
尉迟见星远情绪这么低落,就把话题扯到杜鹃身上,嘻嘻笑道:
“你别在我面前搞鬼,傍晚在园子里看见的那个美人恐怕是你的外室?”
星远见尉迟对杜鹃念念不忘,觉得有点奇怪,诧异的问他:
“你放着家里十几个美人儿不要,偏对她情有独钟,这是为何?不妨老实告诉你,她还比我年长二岁呢。”
“这可真是绝了,她比你年长的话都已经二十六七了,为何还青葱似的,跟我上个月刚娶的才只有十五岁的如燕差不多。”
星远呷了一口酒,笑着说:
“你为了得到她,不必把她美言成这样吧,试问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怎么跟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相比?你的心思我知道,无非是想要她,这也不难,只是——”
尉迟欲火焚烧,恨不得马上抱着美人儿**一番,见星远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亟不可待的说:
“老束,你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咱两可是拜把子的兄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言,我尉迟一言九鼎,只要你肯把杜鹃给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星远抿着嘴,朝尉迟暧昧的笑了笑,边提着酒壶慢慢把酒倒入面前的杯中,边说:
“上次那包东西给你舅父看过了吗,他老人家愿意出多少价钱买我的东西?”
“给他看过了,他让识货的人瞧了瞧,说的确是从西域带回来的宝物,不过你也知道我舅父的为人,一个字抠,他只愿意出二千两纹银。”
“二千两纹银!”星远在心里暗骂莫哈尔不是东西,杨飞的那包东西少说也值五千两,他居然只肯给自己二千两。
尉迟见星远一脸惊愕,愣怔的看着他,说:
“怎么了,你嫌少?”
星远瞥了尉迟一眼,慢声慢气的说:
“跟你做了这么久兄弟,没想到你这么不了解我。”
尉迟伸手摸着头,皱眉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
“我不了解你,我怎么不了解你,你老兄有话不妨直言,别让我猜,怪费劲的。”
星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尉迟伸出五根指头,说:
“五千两。”
“五千两?”
星远点了点头,靠坐在椅子上,笑道:
“尉迟兄不是想要杜鹃吗?一口价,五千两,珠宝和人都归你。”
尉迟不缺钱,五千两对他来说犹如雁过拔毛,他爽快的答应下来。是夜,两人计议已定,过几天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此时的杜鹃还完全被蒙在鼓里,星远以五千两纹银把她卖给了尉迟霏。
几日之后,尔佳康复的差不多了,到底是草原女子,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稍微能动就嚷着要骑马。
“三爷,你不是说给我买了一匹好马吗,我想试一试。”这天尔佳的气色看起来特别好,她脱下颇具民族特色的服装,穿了一身杜鹃特地为她准备的汉服,上身是海棠红夹袄,因为尔佳喜欢骑马,穿裙裾不方便,杜鹃特地为她做了一条红绸撒花夹裤,腰间系一根黑色绸缎带,乌黑的头发挽成双丫髻,衬托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神采飞扬。病了几天,在家里待的时间久了,同时也远离了高原强烈的日照,尔佳比先前白了,不再是小麦色的肌肤,而是一张白皙明丽的脸。
星远端详着尔佳的装束,赞叹着点了点头,说:
“你先前是草原上的女英雄,现在成了娇滴滴的小姐,前后落差可真够大的。”
尔佳撒娇的拉着星远的手,笑道:
“我发现你的废话特别多,跟我阿哈一样,快把你的好马牵出来,我想骑马。”
“不不,这可不行,你的伤才刚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星远一口回绝了尔佳。
尔佳早就心痒难耐,见星远不肯给她骑马,索性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挡住了星远的去路,撅着嘴,不开心的说:
“你不给我骑马,我就不让你出去。”
“哈哈——”星远见尔佳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像抱小孩似的把尔佳从门槛上抱了起来,尔佳在星远怀里踢蹬着双腿,高喊道:
“快放我下来,我要骑马,我要骑马。”
“我把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关起来,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放我下来,我要骑马,我要骑马。”
“你再叫我就真的把你锁在屋里,不让你出来。”
“你不让我骑马我会憋死的。”尔佳可怜楚楚的看着星远。
星远忽然动了恻隐之心:
“好吧,不过只许骑一会儿,你如果不听话,我就不让你骑。”
“你对我太好了,我的三爷阿哈。”热情的尔佳会不分场合跟星远做各种亲昵动作,她扑到星远身上,搂着星远的脖子,欢快的笑道:
“三爷阿哈,你对尔佳真好。”
面对尔佳不伦不类的汉语,星远真是哭笑不得。
骑在马上的尔佳英姿飒爽,挥舞手中的皮鞭在马臀上轻轻抽打了一下,马嘚嘚小跑了起来。
星远仰头看着马上的尔佳,笑道:
“它不比你骑的灵驹,你别掉以轻心,小心它把你从马背上甩下来。”
尔佳竖起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得意的说:
“我娇哆尔佳不会走路就会骑马,你们中原的马哪有我们草原的马烈性,即使驾驭灵驹我也只不过用了短短的一上午时间,驾驭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星远替尔佳捏一把汗,生怕莽撞的尔佳出什么事。就在星远替尔佳担惊受怕的时候,尔佳已经在马上做了几个换了几个姿势,只见她像一条缎带似的,一会儿隐身于马腹,一会儿立在马镫上尽情驰骋。星远看得呆了,为尔佳精湛的骑术深深折服。
此时星远还不知道杜鹃站在自己身后,杜鹃穿着玉针蓑,因为天上下起了雪珠子。
“她的伤才刚好,你就让她骑马?”
星远听见身后杜鹃的声音,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见了杜鹃的样子,星远吃一大惊。几日不见,杜鹃已经形如枯槁,一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若木鸡,若不是口鼻还有气息,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星远几乎以命令的口吻对杜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