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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要丽珠在场,总会指责婧姝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此时婧姝见丽珠的情绪激动起来,就不再跟她争论。丽珠见婧姝一副懒怠理她的样子,自觉没趣,回家了。
丽珠刚走到二门上,见谷管家一路小跑着朝这边过来。
“谷管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丽珠见谷管家一脸焦急,因为跑的快,呼呼直喘。
“二姑娘不好了,高员外带了人在铺子里闹,说二少爷跟他签了文书,已经把临街的几家绸缎庄卖给他了,他把铺子里的伙计都赶了出来,此时正闹的不可开交呢。”
“啊,什么!”丽珠讶然失声,如今苏州城高员外俨然是一个谁都不敢得罪的人物。他背后有张巡抚撑腰,谁如果敢碰他,无意于以卵击石。
“娘和四少奶奶在屋里,你去跟她们说吧。”
“是,二姑娘。”谷管家三步并作两步朝里面跑去。
丽珠回头看了看谷管家的背影,心里害怕的想,莫非我们家真的要亡了,高员外是得罪不起的,不过最坏的还是二少爷那个混球,现在他们手上有文书,想抵赖都不能。看来苏州已不是久居之地,我得劝姑爷把铺子开到外地去,否则经营的好好的铺子早晚有一天会被高员外抢走。我先回家看看,姑爷这个时候可能正在家里休息,如果他在家的话,让他千万别出去,万一撞见高员外那些人,可就不好了。
发生事情之后,丽珠想的如何躲避风险,而不是跟母亲站在同一战线上保护自己家的商铺不被高员外等人以白菜价买走。
等朱氏她们来到铺子里的时候,高员外翘着脚坐在太师椅上正指挥手下人等重新布置店铺。
“那一排放绸缎的架子太高了,需得改一改,只要一人多高就差不多了,这么高要来干什么。还有这个柜台改成红木的,束家号称苏州首富,居然用这么破的柜台,上面的红漆都斑驳了,早就该扔了——”
因为门口围了很多人,朱氏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人群外面站了会儿,当她听见里面的高员外这么说的时候,提高音量,用威严的语气说:
“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高员外正在兴头上,他以极低的价格从二少爷手里买了束府的绸缎庄,得意的什么似的,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冷不防响起朱氏威严中带着鄙夷的声音,高员外呼啦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咧了咧嘴,露出一副可怕的像要吃人的样子。
朱氏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当她挺直腰杆站在高员外面前的时候,这位蛮横无礼的爆发户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他有点被朱氏凛然的气势所撼。
“大太太,你不在家里待着,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干什么?”高员外脸上带着笑对朱氏说,但婧姝觉得姓高的虽然笑着,样子虽然也还有礼,但却给人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他根本没有把大娘看在眼里。
朱氏见地下放着一把太师椅,这把椅子是铺子里的,她每次来的时候就坐这把椅子,不过刚才坐在这里的人是高员外。朱氏挺着腰杆,大步走上前,往太师椅上一坐,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根本不允许你去亵渎。
婧姝见大娘端正的坐在那儿,脸上的神情很严肃,双眼炯炯有神看着面前的高员外,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听说高员外要买这间铺子?”
高员外有点被这位大夫人不严自肃的样子所震愕,有那么一刹那,这个不可一世的爆发户心下一凛,他居然有点骇怕朱氏。不过很快他就省悟过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女人又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家早就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身后连个撑腰的人也没有,我怎么会怕她。
“大太太说岔了,我要买的不是这间铺子,而是这条街上的你们家所有的铺子。”高员外挺胸叠肚的站着,露出一副恃强凌弱的嘴脸。
朱氏一点都没有被高员外不可一世的腔调吓到,她冷冷一下,声音不大,但却十分清晰有力的说:
“既然高员外这么说,那么你手上可有买卖的文书?”
高员外见朱氏这么问,心想,到底是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为了表示对朱氏的蔑视,高员外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狂妄,连谷管家都看不下去,这位在束府当了一辈子差的奴才想捍卫朱氏的尊严,见高员外这么嚣张,忍不住大声说:
“你别狂,我们家太太根本没有答应把铺子卖给你,你如果强买的话,我们就报官。”
高员外死死盯看着谷管家,那眼神十分可怕,只见他嘴一歪,露出一抹阴险狠毒的冷笑:
“你们居然要报官,哼哼,张巡抚张大人可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就算你们把状子递了上去,总要经张大人的手,到时候看张大人帮我还是帮你们。”
“你,你——”谷管家气红了脸,急促的呼吸着,伸手指着高员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儿哪有你这个做奴才的说话的份,还不快给我滚到边上去!”高员外终于露出了凶残一面,他厉声呵斥谷管家。
谷管家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他坚决护在朱氏跟前,生怕蛮横不讲道理的高员外会伤害朱氏。
朱氏轻轻碰了碰高员外的胳膊,冷静的对他说:
“你退下。”
“太太——”谷管家一脸焦急的看着朱氏,朱氏还是那么平静,她朝谷管家点了点头,说:
“你放心,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太太,这种人是没有人性的,我怕他——”谷管家还想说什么,被朱氏打断了:
“好了,你别啰嗦了,退下吧。”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既然大太太执意让自己退下,谷管家很不情愿的退了下去,站在朱氏身后。
朱氏高高的坐在太师椅上,那高贵从容的神态俨然一位藐视一切的女王,连婧姝见了,都暗自称赞,大娘若是个男人,一定是一个经天纬地的伟男子。
“高员外,我看这场闹剧还是到这里结束吧。”朱氏一脸微笑的说。
高员外脸一沉,急道:
“闹剧,难道大太太以为这是一出闹剧,我手上可是有二少爷亲笔所写的买卖文书的。”说完,高员外对跟在身后的那个穿驼色长衣,看上去像管家模样的人说:
“老七,把文书拿出来给大太太过目。”
老七从背在肩上的褡裢里拿出所谓的文书,走到朱氏跟前,笑着说:
“请大太太过目。”
婧姝见这个人比高员外还要可恶,高员外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恃强凌弱的家伙,而老七阴险多了,是那种专在人背后做小动作的真正的坏人。婧姝见老七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大娘,尽管脸上带着笑,但是那种笑分明是对大娘的嘲弄。婧姝见老七如此怠慢大娘,想上去说几句厉害的话打击一下老七这个小人,不过还没等婧姝这么做,朱氏开口了。
朱氏连看都不看老七,全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老七觉得这是朱氏对他的轻视,立即收住了脸上僵硬的笑,目光一凛,露出凶狠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