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宫闱深深深几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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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离国,和景三年十月初三。

依旧还可以感觉到那阴冷的空间,依稀还嗅到那腐烂的气味,还有那随处可见猩红,依旧可以清楚的听见那仿佛从天际传来的嘲弄之声:玄若翾,你,颠覆了整整一个王朝!

窗外的冷风吹散了不堪回首的记忆,眼前回到了喜红的新房,玄若翾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知是酒太涩,还是酒太冷,那一饮而下的酒噎在了心里,她觉得顿时手脚冰冷。

“你,还要在那里坐多久?”身后传来一语,一如初次见面时那般,李炎枫远远的望着玄若翾留给他的那个绝艳的背影。

玄若翾眼睑低垂,那语声却是无波无澜,“我也不知道。”

李炎枫突然哑然失笑,“朕还记得,与你第一次对话的时候,也曾说了类似的话,只是这一问一答却是反了过来。”

玄若翾抬了抬眸,那微弱的目光更显迷离,“物事……人已非。”似说,似叹,忧郁伤

感。

“不,朕还是以前那个朕,而你……”李炎枫缓缓起身,步步而来,伸手挑起玄若翾一缕发丝,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依旧还是那位绝代芳华的玄若翾。”

玄若翾漠然的望着李炎枫,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应该说什么,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觉得心中被压抑得死死的,特别的难过。

李炎枫看着那空洞的神情,悠然一声叹息,他深深悲哀与这样一个丧失灵魂的人偶!

稍许间,他转身在一旁的翡翠香炉里添加了些香料,轻轻说道:“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这些香料会使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稳一些。”转而他有将这个小铜炉摆放在新婚用的床榻旁,又说道,“今夜你就睡在这,朕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再叫朕。”

玄若翾看着李炎枫这一举一动,看着那翡翠香炉里边袅娜升起的青烟,眼神漠然,心亦不随之动摇。

李炎枫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便对着玄若翾淡淡一笑,柔如春风,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宁,“明儿一早,你便去给皇太后请安,那位老太太可不是很好的对付的,还有后宫的妃嫔。”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便转身离去。

玄若翾似感疲倦无力,只由低低的唤了一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吗?”轻柔的声音却是乏力至极。

李炎枫没有回头去,亦没有停下脚步,这一次是他留给玄若翾一个背影,“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玄若翾感觉自己眼前有些模糊,翡翠香炉里细细的青烟袅袅而出,好似已经弥漫在她的眼前,她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倦意涌上来,她缓缓起身,那身子也格外的沉重了些,玄若翾踉踉跄跄之间已经来到床榻边,一个恍惚,她便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朦胧的月色在黑夜中摇曳着,微风吹过,树影重重,喜红的忆水殿在深夜里清冷幽暗,窗外的月光从镂空的格子窗中撒落下来,地上犹如凝了一层霜雪。

这一夜漫长,玄若翾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记忆残忍似刀刃,时光似松软的尘土,十七年间种种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她的眼前一一浮现。

瑜国的后宫一直是寂寞的,但是那不见的恐惧与血腥陪伴着她的童年。

偌大的宫殿只有雨皇后和她自己,同时那个监牢一般的宫殿亦是血色,这其中埋藏着无数的冤魂,这……也玄若翾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聪明如她,又是如此真切的生活这其中,很多事情她都是心中明了的,只是她一直在逃避,仅仅只是希望那些只是自己的猜疑,并不是真正存在的事实。

真真假假,虚虚幻幻,一晃……便是十七年!

尘寰凄厉的风拂过,拨开过往种种,当那鲜血淋淋的事实真真切切的摆在她的眼前时,她已经逼迫的无处可逃,真真是到了要面对的时候了……

星眸微启,梦中的影像尚且还在眼前环绕,玄若翾伸出五指抚了抚双眸,仿佛在一瞬间便将梦中的记忆挥去,她坐起身来,那双眸比起前几日倒是清朗了许多。

慢目环视整个宫殿,看到那轻纱帷幔之后有一宫女正严正以待,玄若翾伸手,轻轻撩起轻纱,那宫女见此便是忙忙上前替玄若翾撩开帷幔,轻纱撩起方可见着那宫女清丽的模样,玄若翾问道:“你叫什么?”

那宫女恭敬垂首,轻声道:“回禀娘娘,奴婢名叫碧如。”

玄若翾的目光盘旋在碧如的身上,眼前的宫女眉清目秀,虽不是莹莹美人,那模样却也是体面的很,不知不觉之中,玄若翾对眼前这个宫女饶有兴趣,“进宫多久了?”

碧如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口气,极为恭恭谨谨的态度,“回禀娘娘,奴婢进宫有整整十八年了。”

十八年了,又一个被困在深宫的可怜人……

玄若翾眼中流露出的哀愁一晃而过,碧如无意抬眼一见又很快的低垂下了眼脸,但是仅仅只是那一眼,玄若翾眼中那凄迷美丽的神色却使得碧如那原本无喜无怒的心,略微荡起了些涟漪。

玄若翾缓缓起身,敛去了眸色的哀伤,她淡淡说道:“你不必一口一个‘回禀娘娘’,我不喜欢这样的说话。”

碧如见玄若翾起床,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洗漱用的水端至她身后:“奴婢伺候娘娘梳洗。”

玄若翾洗漱完毕之后,坐到了梳妆铜镜前,眼角稍稍瞟向了昨夜由李炎枫点起的香炉,便是问了句,“陛下呢?”

“陛下已经上朝去了。”碧如在玄若翾发上挽起九鬟仙髻,插上绿雪含芳簪,边是忙碌边答道,“陛下临走之前留下话来,请娘娘速去‘颐信宫’给皇太后请安。”

玄若翾侧眸,望了眼窗外,见太阳已高挂于空,“想来现在是晚了些。”

碧如忙拿来一件淡蓝色绸衣给玄若翾换上,玄若翾缓缓起身,裙摆铺漫逶迤于身后,她稍整衣衫,迈着莲步,“走吧。”

碧如紧随其后出了忆水殿。

忆水殿外,阳光挥洒浮云淡淡,柔风轻抚花枝纷飞,宫人来回行走见这位新进的玄淑妃,皆是恭恭敬敬俯身行礼。

半响之后,玄若翾终是了颐信宫,颐信宫庄严恢宏,皇太后赵氏眉目端庄,一身绛紫宫衣华贵典雅,高高坐于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除了皇太后,还有三妃,贵妃——朱紫若,德妃——菊沛儿,贤妃——凌赋雪,

先看那朱紫若一身穿淡白宫装,袖口绣上的淡淡的嫣红,如那芙蓉花开,清雅恬静,略施粉黛姿色天然,清眸流盼温婉柔顺,那是绝对的柔情似水,似水柔情。

菊沛儿一身嫣红锦绣丝绸垂于一身,腰间用粉白绸缎系成一个清丽可爱的蝴蝶结,她身量娇小,约莫盈盈十五,可爱如天仙。

再看那凌则雪一身淡紫色的繁花宫装,外披一层水色薄纱,三千青丝挽成云髻,娇媚可人,艳绝欲滴,只是那一双桃眼隐隐中却是透着一股英气。

玄若翾一来,便是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妃聚首!

看着玄若翾盈盈走来,赵太后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淡雅素妆已然倾城倾国……当真是绝代芳华!”

玄若翾仰望皇太后,并无畏惧,垂首道:“太后过奖了。”

菊沛儿嗓音微冷:“皇姑母说的是,你们看淑妃那九鬟仙髻真是美艳超群,不过如此高贵华丽发式,只有淑妃这样的仙人才配得上。”明明是赞美之语,但是出自她口,让人听起来便不是个滋味。

玄若翾知她讥讽,但仍是轻轻浅浅一句,“说的自然是了。”

这明明是讥诮一语,但是玄若翾却答的坦然自若,菊沛儿心中一怔:这人莫非是个傻子?

玄若翾好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眼脸微斜,说道:“我从不否认我拥有的一切。”

她从不否认她拥有的一切?她自持模样无双,便可傲视群芳,便可无视皇太后召见,便可独占皇帝一人,窥视皇后宝座了……吗?

菊沛儿心念至此,便是板起了俏生生的小脸,冷哼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们可等了你半个时辰,进宫第一日便如此嚣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不过是亡国之女罢了。”

“你也说了这是进宫第一日,有些事情……是很不方便的。”玄若翾缓缓回眸,见此女年纪小小却是如此刁蛮,眼神已然冰凉,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嘲讽至极,“抑或是你太长时间没有经历过……忘记了?!”

玄若翾虽说的隐晦,但是明白之人自是听得明了,新婚之夜深受龙宠自是免不了的事情,至于说那菊沛儿被皇帝冷落之事,玄若翾本是随口一说,却真真是说中了她的心。

菊沛儿听言眼眉骤然一挑,眉梢着上几许怒色,“无耻,如此……”菊沛儿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且不伤风雅的词,心念之间脸上浮现了少许有些羞红,“如此之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

“德妃妹妹勿恼,想来淑妃妹妹是气急了才说这般话的。”贤妃凌则雪上前两步,轻拍菊沛儿肩头。

菊沛儿当下偏头伸手拍掉了凌赋雪的手,双眉一凝,厉声道,“不要碰我。”

凌则雪那伸出的手顺势收了回来,捋了捋腮边两缕青丝,给那娇媚的模样凭添几分风情,“我也是为妹妹着想,淑妃妹妹是我朝第一位以皇后之仪进入后宫的妃子,其意义你我心知肚明,今日你如此蛮横,他日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担当不起的。”

菊沛儿听言,心头一怔,紧咬娇唇道,“无需你管!”

贵妃朱紫若盈盈走来,淡白宫装随之舞动,她笑容轻启,柔柔水眸漫扫在场每位妃嫔:“大家姐妹一场,自是因当和睦相处,切勿伤了和气。”

那菊沛儿确实毫不领情,轻挑眼眉,讥笑连连,“你原来是太子妃,现在又是四妃之首,更是为皇帝表哥诞下皇子,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不知道若是哪一天,你被人捷足先登凤座之后,还会不会像今天这般‘和气’?”

朱紫若听言却是淡淡一笑,依旧是轻声细语,温婉柔情,毫不做作,“是不是皇后都不重要,只要陛下安康,国家富强,就是紫若大大的福气了。”

菊沛儿微微一愣,未执一言,倒是坐在大殿之上的赵太后面目微微一牵,不着情绪的平声道:“还是贵妃识得大体,沛儿你应该向你贵妃姐姐多多学习。”

菊沛儿大有心中不甘之意,但是也只得欠了欠身子表示自己知道了,“是……”

“都站了一个早上了,散了吧,”赵太后似疲惫,一脸倦容,她摆了摆手,便是说了句,“沛儿,你留下来陪姑母吃个午饭。”

众人躬身散去,独留下来皇太后一个人与德妃菊沛儿

皇太后徐徐起身,菊沛儿连是上前搀扶,“沛儿,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菊沛儿极为不满的痛诉道:“姑母你也不管管表哥,怎么容他这般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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